張炎也感覺到了納蘭冰的打量,回頭看向納蘭冰,出乎他的意料,納蘭冰並沒有被發現後的尷尬,反而挑釁似的舉了舉手中的荷包,然後便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張炎大感意外,雖然兩家是交情頗深,但是因為男女大防,就是納蘭芸,張炎見過的次數也並不多,何況是一直被雪藏的納蘭冰。所以,這是張炎第一次見納蘭冰,也是張炎第一次見如此大膽的女子。
張炎也是極聰慧之人,怔了一分鍾,他便明白了納蘭冰的意思。
這荷包,怕就是毒源之一了。
張炎搖了搖頭,這個大膽的女子,居然用這樣的方式來嘲笑他,不過更讓他感興趣的是,連自己都未察覺,她是怎樣發現那荷包是毒源之一呢?這活死人毒出自邊境苗疆一帶,她是怎樣認得的呢?難道她會醫術?但是看納蘭叔父的樣子,好像並不知道她會醫術一樣?
納蘭剛沒有注意到納蘭冰與張炎的互動,隻是感覺滿腔的憤怒。
“秋嬤嬤,這平日裏是誰負責香爐的清理?”納蘭剛怒極不發,倒顯得威嚴得很。
“回候爺,平日裏是秋常負責。”秋嬤嬤在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好!
秋常呢,給本候叫來!”秋嬤嬤驚訝的看著他。
納蘭冰倒是比較滿意他的表現。
至少今天他的表現,還感覺像個人。
不過,這畢竟是後院之事,朝堂男子是不應該過問這些個事情的,若按常理,納蘭剛應該去差人找來南宮寧,然後交給她來處理,但現在看來,納蘭剛已明顯不信任南宮寧了。
“是,是,老奴這就去!”秋嬤嬤心裏直發顫。
納蘭剛則心疼的看著林秀文,這是他第一次盟生出想要保護一個女人,想要為她出口氣的想法。
納蘭冰看著納蘭剛,心裏冷哼一聲,早幹什麽去了,要失去時才知道珍惜,找虐。便索性不再關注他,隻是在姨娘的妝奩前極有興趣駐步。
活死人毒需要四物相混,共同發揮作用,才會至人中毒。
這些日子,納蘭剛一直宿在她娘這裏,但是他卻無事,雖說納蘭剛來時,秋嬤嬤必會出屋,但這荷包殘留下的氣味,也會傷害到納蘭剛,那麽有一物必是她娘用得,而納蘭剛用不得。
那些個胭脂、頭油,她知張炎已經找過,憑他的醫術,她也不需要再複查次,姨娘平日裏常帶的珠釵,她也一一看過,並無不妥。
突然她發一把精致鑲綠寶石的梳篦。
納蘭冰笑了。
府中眾人都知,納蘭剛命中忌綠色,但凡綠色的衣物他從來都不會碰觸,便是綠豆糕,他亦從來不食。
納蘭冰把玩著梳篦,張炎便走了過來。
用隻有他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這梳篦在下已查過,並無不妥!”
“張大人確定?”納蘭冰的聲音清靈而悅耳,卻又帶著一絲慵懶,聽得張炎的心差點露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