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書童清舟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家公子,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家公子流露出有興趣的表情。
世人常道,如玉公子上官慕白,溫雅如玉,謙恭有理,氣質出塵,是當世不可多得的翩翩儒潤的公子,可隻有他才知道,如玉公子的溫儒從來都不達眼底,那隻是他與別人保持距離的假麵具而已。
他家公子自幼體弱多病,也算是飽嚐冷暖,看似溫和,實則防備心很重,待人待事慵懶而薄情,很少有事物能真正引起他的興趣,那也隻是個會些功夫的女子而已,他們離得雖遠,看不清她的容顏,但從身形上看,也隻是還未長成的幹癟丫頭而已,他實在想不明白他家公子怎麽會有那樣的表情。
上官慕白怎會不知道清舟的想法,並不理法他,隻是用錦扇敲了一下他的頭,自顧的說:“走吧!”
再說納蘭冰三人,終於趕到了午時前達到了護國寺。
那大江子早已牽著馬在寺門前等候。
看著她三人雖然狼狽,但看起來毫發無傷,頓時皺著眉頭。
“五小姐,五小姐饒命啊,奴才已經拚盡了全力,卻還是沒能控製住當時受了驚的馬,害您跌出了馬車,五小姐饒命啊,奴才真的是已經拚盡了全力了,好在五小姐您傷勢不重,否則奴才萬死難以抵罪。”大江子一邊露著血流不止的小腿,一邊痛哭地跪在納蘭冰麵前。
護國寺是皇家寺院,平日裏隻有四品以上官員及家眷才可以來寺進香,所以香客大多出身權貴,大江子這樣大聲痛哭,實在有失體統,周圍已有香客在指指點點。
“也不知是哪家的奴才,如此有失體統。”
“那家小姐平日想來很是苛刻,否則這奴才怎麽會怕被罰而如此失態。”
“看他傷得血肉模糊,也算是盡了心的。”
“家奴如此,那位小姐想必也不怎麽樣。”
“剛才好像隱約聽那車夫說是忠勇侯府的,他家的大小姐倒是個溫婉知禮的人。”
“哦,原來是忠勇侯府的,五小姐好像是庶出,怎麽與嫡出的長女相比。”
“看這家奴如此害怕,這位五小姐怕是……”
……
納蘭冰冷冷看了那些人一眼,一瞬間眾人隻覺那眼神寒光逼人,膽子小的生生的被逼退了半步,可再仔細看,那眼神溫賢動人,說不出的柔弱,倒叫眾人覺得剛才是花了眼。
納蘭冰心裏暗哼,多事!
這大江子也是個有頭腦之人,如此先弄傷自己的腿,再先聲奪人,好叫她不便發作,便是覺得可疑,但又沒有證據,他已求情至此,若還要懲治他,就要落得心胸狹小的名聲。
更賭她不敢家醜外揚,壞了忠勇侯府的嚴麵,不會將懷疑他之事聲張,可惜呀可惜,他算錯了納蘭冰根本不在乎忠勇侯府的名聲。
納蘭冰像受了驚嚇般退了一步,一雙明亮的雙眸,滿是失望與不可致信,竹文與竹桃急忙扶住納蘭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