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冰早有準備,她今日必定發難。
“母親,這是為何?”納蘭冰被南宮寧的嗬斥聲嚇得不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南宮寧看著納蘭冰的反應,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林秀文那小賤人再得寵又能怎樣,她那膽小,沒有主見的女兒還不是牢牢地被她拿捏在手。
納蘭冰環顧四周,納蘭玉、納蘭香、納蘭芸、納蘭莞全部都在,納蘭玉隻是安靜的喝著茶,眼皮子未動一下來看她,納蘭香一臉的幸災樂禍,納蘭芸除了鄙夷還有嘲諷,納蘭莞倒是向她示好的笑了笑。
而南宮寧前麵還跪著雨喬。
不錯,都在這,今天這戲就有得唱!
“小五,你平日裏就是太過善良,才會被這些個眼皮子淺的丫頭所蒙騙,母親可見不得小五受委屈,今日定要幫你好好教訓教訓這丫頭。”南宮寧一番話說得好聽,今天這般還不是為了打壓她的姨娘。
“竹文,你可知罪!”南宮寧麵對納蘭冰時還偽裝著慈愛,現如今麵對竹文,不怒而威。
竹文猛的跪下,“夫人,奴婢不知所犯何事!”一如既往的穩重,小小年紀麵對如此情形也並不慌亂,納蘭冰在心裏暗歎,不錯!
“王嬤嬤,說說她的罪狀。”南宮寧眼中閃過惡毒。
“這雨喬昨日從後門偷走,被管事的婆子發現,爭執之中掉下一塊玉佩,婆子見玉佩成色極好,不似丫鬟應該所有之物,覺得事情有異,便來通報,正巧這是夫人前些日子所丟之物。
於是,夫人審問了雨喬,雨喬道出此玉佩是竹文所給,讓她幫著拿出府中變賣,好將錢寄回家中,聽說竹文的娘病得很重,急需錢治病。”王嬤嬤也是一慣的高傲嘴臉,麵對納蘭冰與竹文,鼻孔都快仰上了天。
雨喬是霄雨閣裏的三等丫鬟,與竹文曾一起逃難至此,平日裏,除了竹桃與方嬤嬤,竹文也就與她和菊繞比較親近。
“啊?怎,怎麽會這樣?”納蘭冰驚慌的腿一軟,一下攤坐在地上,後又不可置信的看著竹文:“竹,竹文,你可做過?”
此時,納蘭冰正好聽到屋外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知道竹桃已按她吩咐將納蘭剛引了過來,於是,向竹文暗示。
“夫人,小姐,奴婢冤枉啊!奴婢是小姐的貼身大丫鬟,常年跟在小姐身邊,便是隨著小姐來到霄雨閣,也是一屋子的主子,奴婢和婆子,怎麽可能偷得了夫人的玉佩呢?這裏麵定有誤會。”竹文接到納蘭冰的暗示,忙伏地委屈地說道。
南宮寧聽了竹文的話也不著急,隻是給了雨喬一個眼色。
雨喬接到南宮寧的眼色,把心一橫。
“竹文,雨喬對不起你和嬸娘了!
雖然咱們自幼相伴,情同姐妹,但夫人對我有再造之恩,當初你偷了夫人的玉佩來尋我為你變賣,我本就對夫人愧疚萬分,如今,如今再無臉欺瞞,隻能據實以告,妹妹你莫要怪我!
夫人,五小姐!
竹文她也是有苦衷的!
竹文的老子娘身子一直不好,前些日子更是大病不起,大夫說需要人參等名貴的藥材,否則有性命之憂。
竹文雖是一等大丫鬟,可月俸也隻有一兩銀子,那普通人參就要上百兩一棵,哪裏是她能負擔得起的,正巧那日五小姐在夫人這發病,突然就昏了過去,夫人憂心五小姐,差了竹文隨雨荷姐姐去內屋拿鼻壺,先救醒五小姐,竹文便趁雨荷姐姐不備,拿走了夫人的玉佩!
後來五小姐便一病不起,竹文為貼身大丫鬟,自是該寸步不離的守著五小姐,便沒了借口出府變賣玉佩,而她老子娘的病情卻容產得耽誤,於是才尋了奴婢,求奴婢替她去變賣!
奴婢念著夫人的恩,又想著竹文老子娘的情,思索許久,才萬般無奈下才應了竹文,卻不想出府時太過慌張露出了馬腳。”雨喬梨花帶雨,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