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婆婆完全是多心了,若她及早稟告父皇,像父皇這般大度之人,相信不但不會生氣,還會給榮國公一官半職的,以報他對慕白的養育之恩。
有父皇如此心胸之人,當世實在少有,也難怪婆婆會多心,哎。”
沐劍狼聞言臉色又緩和不少,心中的怒意也漸消,想到冷宮常年無人,又年久失修,根本不適合人居住,也有些後悔剛剛的衝動。
莎貴人在一旁輕輕一笑,媚然天成,溫溫柔柔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原來希娜姐姐是感念榮國公曾經的恩情。
臣妾就說,雖然皇上到時,榮國公與希娜姐相擁在一起,但是肯定另有內情的。
隻是,希娜姐姐單獨與榮國公住在三皇子府,實在不妥,那些閑來無事的下人平日裏就愛編排主子的是非,便是沒事都能編出幾分故事,剛剛看到希娜姐姐與榮國公相擁,不知又要編出什麽來呢?
看來希娜姐還是住在宮中適合,皇上,依臣妾看,不如就按三皇子所言,讓希娜姐姐住在思冰宮中吧,冷宮陰寒,隻怕會苦了希娜姐姐。”
沐劍狼原本緩和的臉突然如千年寒冰般冷寒,莎貴人反複提到阿希娜與榮國公相擁時的情景,讓他醋意大發,直覺不對,於是冷冷道:“不必住什麽思冰宮,住冷宮最適合她。
好了,白兒與冰兒不必為她求情,天色不早了,朕乏了,你們退下吧。”
慕白輕輕看了莎貴人一眼,又喚道:“父皇!”
“退下,朕乏了。”
沐劍狼根本不再給慕白開口的機會。
阿希娜自從回到蒼北以後,就從未給過他好臉色,每每都是他熱臉去貼冷P股。
早前想著,當年畢竟是他有錯在先,害得她孤苦了二十多年,對她可謂百般忍讓,隻希望能與她重溫舊情。
而她的冷淡,他自以為是對他的埋怨。
可今日看著她那樣一臉幸福笑意與嬌羞的樣子。他突然意識到,她對他的冷漠與無視,不是因為埋怨,而是她的心已徹底不在他的身上了。
這樣的認知讓他害怕,更讓他難過。
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接受她是真心喜歡上官耀的事實,他的娜丫,就隻能是他的。
“皇上,在想什麽?您打算怎麽處置榮國公上官耀呢?
剛剛三皇子在,臣妾沒好開口問,畢竟榮國公是他的養父,又特意來蒼北投奔他。”莎貴人一邊貼心的為沐劍狼備了茶,一邊說道,那關切的神情,倒真的很像非常關心慕白的樣子。
可是沐劍狼聞言,火氣又騰的冒了起來,“什麽意思?這件事沐白也知道?”
“臣妾隻是猜測,三皇子雖然住在宮中,但是他非常孝順,時常都會回府看望希娜姐姐,應該知道榮國公在的吧?隻是顧及皇上的感受才沒將此事稟報吧。”莎貴人越解釋,沐劍狼的火氣越大。
“可惡,可惡,虧朕這麽疼他,這種事情他居然瞞著朕,瞞著朕,當真非常可惡。”沐劍狼眼中之火越燒越旺。
莎貴人看在眼中,心裏輕笑。
納蘭冰與慕白手拉著手向思冰宮走去。
“相公,這件事隻怕不能善了,那莎貴人的話對父皇已經越來越有影響力了,這不是件好事。”納蘭冰的眼中閃過擔憂。
一邊是親生父親,一邊是恩寵有佳的養父,誰傷了誰,都不是慕白希望看到的。
慕白輕輕歎了口氣,“是啊,尤其我在父皇眼中看到了他對娘親濃濃的占有欲,想讓他成全娘親,隻怕難上加難。
可是娘親苦了一輩子,被人擺布了一輩子,我希望她的後半生可以按自己的心意去活,不會再受任何人的影響。
看來,如今隻有先放走娘親,讓她與父親遠走高飛,再想父皇負荊請罪了。”
“冷宮劫人這麽大的事情不適合我們一個人來做。”納蘭冰賊賊一笑。
“什麽意思?”
“考驗太子的時候到了,畢竟他也是娘親的兒子,為娘親的幸福出一份力也是應該的。”
慕白了然一笑,“你這丫頭,腦子轉的果然快哦,就按你說的去做。”
一陣清風扶過,慕白身上的那股異香再次聞風而濃,同時在他看不到的腳底,一條黑紅色的血管漸漸突現。
慕白突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看著月光下,淡若如菊,清水芙蓉,又夾雜著小女人嫵媚的納蘭冰,一股熱切的騷動激蕩全身,熱血沸騰。
他突然抱住納蘭冰,有些急切的說道:“娘子,我想要你。”
納蘭冰微微一怔,他們成親後,幾乎夜夜歡/愛,可是每次他想親熱的時候都會先浪漫的以詩相邀,再柔情蜜意一番,才會歡好,從來沒有想今日這樣直接與迫不及待。
尤其婆婆出了事,她還以為他今夜會罷工休息呢。
“相公——”
“噓!”慕白阻止了她,然後抱起她,施輕功便匆匆向思冰宮而去。
回到寢殿之內,慕白有些粗暴的撕裂了彼此的衣服,急切的想要攀上肉欲的高峰。
足足親熱了三次,慕白才肯放過納蘭冰,緩緩睡下,可他身上的異香卻越發的濃烈。
納蘭冰看著疲憊睡去的慕白,心中浮上一層隱憂,今夜的慕白實在在過失常了。
那香氣絞得她的心越發的淩亂,她決定,慕白明日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想了許久,對於慕白的失常納蘭冰也沒有任何頭緒,甚至為他請了脈,脈相一切正常。
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天色漸漸泛白,才緩緩睡去。
而此時皇上卻緩緩起了身。
他望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莎貴人,輕輕喚道:“莎兒?莎兒?”
莎貴人緊閉著雙眼,無意識的一哼。
皇上又喚了兩聲,莎貴人仍然沒有醒來的意思,他才放下心來,緩緩走在一壁畫前,移開壁畫,扣出壁畫後一個可以活動的磚頭,在裏麵掏出把鑰匙。
又翻開他所睡一側的褥子,露出榻板上雕刻的九龍頭,他輕輕一按其中的一個龍頭,暗格打開,露出一個龍形鎖。
沐劍狼將剛剛那出的鑰匙插入龍形鎖的鎖眼中,向左轉了三圈,又向右轉了三圈,在向左轉了六圈,隻聽“哢嚓”一聲,龍形鎖被打開,露出了裏麵的暗格。
暗格不大,裏麵放了一張聖旨和一個黃色的錦包,沐劍狼緊皺著眉頭將聖旨拿出來反複看了看,忍不住一聲歎息,又將聖旨放了回去,重新鎖好,又將鑰匙放好,才回到被窩之中,卻輾轉反側,再也無法入眠。
第二日,納蘭冰近午時才緩緩醒來,卻發現慕白沒有上朝,仍睡在她的身旁。
“相公,相公,相公!”
納蘭冰輕輕喚了許久,慕白才緩緩睜開眼睛。
“娘子,早啊。
慕白給了納蘭冰一個大大的微笑,可是納蘭冰卻笑不出來。
不過一夜之間,慕白的臉色便格外的蒼白,眼下的黑眼圈也特別的嚴重。
眼睛雖然睜開了,但是精神也不濟,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長期吸食了毒品的毒鬼,毫無精神。
納蘭冰嚇得趕緊為他起脈,卻發現他的脈相平和,並無不妥,這才有些放下心來。
“怎麽了?”慕白看著她非常緊張的為他把脈,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怎麽沒有去上早朝呢?”
慕白搖了搖頭,輕輕一笑,“我沒有哪裏不舒服,昨夜父皇生了氣,我想他今早並不太想看到我,便稱病休息一日。
還有就就是昨夜有些運動過猛,今日有些腰酸背痛罷了。
可能是年紀大了的關係,看來今夜不能那麽激烈了,也許還是溫和一些適合我。
不過娘子,昨夜為夫的表現如何?你是喜歡我溫和一些,還是激烈一些的呢?
都是聽清風他們說,親熱要常常換種方式,才會吸引人。
娘子,你到底喜歡哪種方式?”
納蘭冰這才明白他昨夜為何突然那般,心中的隱憂漸漸消除,隻是那討厭的異香再次飄來。
納蘭冰忍無可忍,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為慕白洗澡。
還帶著竹桃采了許多花瓣放到了他的浴桶中,誓要除掉他身上的異香。
洗了香噴噴的花瓣澡,慕白身上的異香味果然輕了許多,納蘭冰嘟了嘟嘴,“真是討厭,也不知道太子的湯泉之中加了什麽香料,洗了這麽久居然還有味道,一會兒我再去采些花瓣,晚上咱們再洗一個花瓣澡,一定要把它洗掉。”
“好,好,好,都聽娘子的,那我就先去太子府了。”慕白寵溺的看著納蘭冰,仿佛看著一件絕世珍寶。
“嗯,一切按計行事,宮中便交給我。”
隨後,慕白便趕去了太子府。
而納蘭冰則去了沐澤的寢殿,在沐澤的帶領下,由密道去了冷宮。
“婆婆!”
納蘭冰趕到冷宮時,阿希娜正在坐禪。
出家多年,坐禪已成習慣,就是還了俗,也沒有改變。
她輕輕睜開眼睛,臉色淡然,“冰兒,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婆婆,閑話不多說,咱們先從密道離開,一會兒會有人替您呆在冷宮,咱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