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布,蒼北國二皇子,為人衝動暴力,有些喜怒無常,長得倒是一表人才,看起來斯斯文文,英俊挺撥。
這一日,他又來到巴彥樓,準備吃烤樓腿。
這巴彥樓可是整個北都最火的酒樓,來這裏的人,都是被他外焦裏嫩,美味可品,酥香四溢的烤羊腿所吸引。
而一向喜愛吃、喝、玩、樂的沐布,更是這裏的常客。
他每次來,都會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
一邊酌著小酒,一邊烤著羊腿,一邊聽著樓裏的小曲,再一邊欣賞著窗的風景,當真愜意,悠哉。
可是,當沐布看到他靠窗之位被兩名男子所占據的時候,愜意與悠哉便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鬱悶,極度的鬱悶。
他一腳踢飛腳下的凳子,凳子直奔竹桃而去。
沒錯,坐在沐布位置上的兩名男子,正是女扮男裝的竹桃,以及清揚。
他們授命於納蘭冰,前來北都開寶芝林分店,幾十人浩浩蕩蕩走了一個多月,才於七日前到達北都。
一來到北都,他們便先買了一座小的四合院府邸,這兩日正在尋找適合的店鋪。
可惜一直都沒有找到適合的。
累了幾日的竹桃,路過巴彥樓,聞到了肉香,便說什麽也不肯再多走一步,便直接拉清揚上來先大吃一頓。
眼見剛烤好的羊腿還沒有到口,倒是一個凳子先飛了過來。
清揚眼疾手快,一個飛身擋在竹桃身前,接住了凳子。
他怒瞪著沐布,剛要嗬斥,竹桃卻已快他一步站在沐布麵前。
她雙手掐著腰,小臉而怒氣而變得緋紅,“你是什麽人?本姑,不對,本公子在這裏好好的吃飯,你飛什麽凳子?
腳癢了是嗎?癢的厲害可以直接軟下來放在炭爐上,烤羊腿,烤豬腿,烤狗腿,本公子吃過,烤人腿還沒有機會嚐嚐,你要是願意,本公子倒是可以犧牲一下我的嘴巴。不過看你皮糙肉厚,又隱隱發臭的樣子,肯定是難吃死了。
豬啊,狗啊,還有些用處,至少還能來烤著吃。
看你這副尊榮,反倒比不上它們。”
沐布的侍衛科目聞言表情驚訝。
在北都這個地界上,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對他們家二皇子說話。
科目忙道:“二皇子,她說您豬狗不如。”
“啪!”
沐布狠狠打了他一個嘴巴,冷冷道:“他的話我聽清楚了,不需要你來做解釋。”
他已轉向竹桃,惡狠狠的道:“你們占了本王的桌子,送你個凳子是輕的,來人,將他們給本王從這裏扔下去。”
“是個王爺就了不起,什麽叫你的桌子?是你的桌子,你叫它,它會答應嗎?這桌子上是寫了你的名字,還是刻了你的姓,憑什麽我就不能做?你憑什麽把我從這裏扔下去?”
竹桃怒氣衝衝的對著沐布喊道,眼中隻有憤怒,沒有懼怕。
開玩笑,跟著她們小姐久了,什麽陣勢沒見過,她又不是被嚇大的。
而一旁的清揚猛的拔起刀,擋在竹桃麵前。
“你――”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沐布說話,他的大腦一時間有些詞窮。
他惱羞成怒道:“扔下去,把他們給本王扔下去。”
“清揚,把他扔下去,把他這個目中無人的自大狂扔下去。”
竹桃對上沐布,絲毫不讓。
清揚聞言點了點頭,“好,你且在這看著,看著我怎麽把這個家夥扔下去。”
沐布怒道:“大言不慚。”
清揚冷笑,能做到上官慕白身邊的護衛,武功高是必要的條件之一。
他一個飛身,便向科目等人五人而去。
與他們打作一團。
科目等人明顯不是他的對手,他一個飛身便將其中一個踢倒在地。
竹桃看得極為開心,大叫道:“好,清揚,幹得好。”
說完,便挑釁的看了一眼沐布。
沐布沒想到眼前這個不起眼的臭小子,功夫居然如此之高,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暗覺形式有些不妙。
十幾個回合之後,眼見五人均已體力不支。
沐布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忙於應付五人的清揚,暗自向樓梯口處而去。
今日是他失策,錯估了清揚的武功。
趁著他目前無暇分身,溜之為大吉,好漢不吃眼前虧。
今日之仇,他日再報。
可惜,沐布剛要抬步而溜,便被竹桃擋住了去路。
“想溜,你得問問我樂不樂意。剛剛是誰那麽凶狠的說要將我們扔下去的?怎麽現在想要開溜了?
你要走也可以,隻能從那裏被丟五去。”
竹桃指了指他身後的窗戶。
沐布看了一眼窗戶,看什麽玩笑。
他是蒼北國的二皇子,更有可能是蒼北未來的國君,怎麽能顏麵盡失的被人從這裏丟下去。
若是如此,他以後還怎麽有顏麵呆在北都。
“讓開!”
他一個箭步,粗暴的推開竹桃。
竹桃雖然醫術有所長進,但功夫平平。
他這一推,她險險避過。
眼見他要走,而清揚又不能分身,又衝到沐布而前,攔住了他。
沐布大怒,一掌向竹桃打去。
沐布出手太快,竹桃躲閃不及,這一掌正巧打在竹桃右胸之上。
沐布因為急切,出手較重。
竹桃一聲慘叫,飛出老遠。
可是她之所以會慘叫,卻不是因為被沐布所傷,而是因為沐布襲胸。
沐布感覺到了手上的柔弱,怔在當場。
清揚聽到竹桃的尖叫聲,心中一緊,顧不得其他,一個飛身將幾人踹倒,迅速飛身到竹桃身邊。
“小桃兒,你怎麽樣?”
他扶著徃竹桃起了身。
竹桃頭上的方帽落下,三千青絲傾泄而落,這一刻,說不出的動人與嫵媚。
看得清揚驚豔當場,心裏漏掉了一怕。
而沐布也呆呆的看著她青絲飛舞的模樣,她嘴角帶著隱隱的血漬,臉色因羞怒而格外的紅潤,卻不忘鼓著嘴的又可憐,又可愛的樣子。
“我沒事!”
竹桃雖然受了一掌,但傷勢不重。
她怒氣衝衝的跑到沐布麵前,狠狠給了他一巴掌,拉起清揚的手便離開了巴彥樓。
不管這個人是什麽王爺,他們之間的梁子算是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