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冰得到了燕娜的消息,便連忙帶人去了玲瓏村附近,迅速包圍整個別院。
她親自帶著清風等人衝進了燕娜所在的主院。
而此時的燕娜,正在品茶,見納蘭冰帶著人突然闖了進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大膽,來者何人,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就敢私闖進來,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嗎?”燕娜仍是一身苗疆女子的打扮,頭上的銀飾格外的耀眼,她一手掐腰,一手指著納蘭冰,臉上帶有怒意。
納蘭冰一把握住她的手指,輕笑道:“姑娘好大的火氣,你就是南疆的燕娜公主嗎?”
女子顯然一驚,猛的抽回手,大怒道:“你是什麽東西,敢碰本公主的手,找死是嗎?”
納蘭冰冷冷一笑,緩緩道:“空有架勢,卻沒有那麽氣韻。我問你,燕娜去了哪裏,你又是誰?”
女子再現慌亂,卻又很快穩住了心神,“你這話什麽意思?本公主就是燕娜,你到底是誰?來人啊,將她給本公主趕出去。”
女子言閉,屋外卻沒有任何反應。
她心中一驚,又大喊了兩聲,才轉過頭看向納蘭冰,“你到底是誰?將我的人怎麽了?”
納蘭冰根本不理睬她的問題,臉上漸漸變得陰寒,“不要左顧而言他,否則你就像外麵的那些人一樣,殺無全屍,快點說,真正的燕娜去了哪裏。”
女子此刻才猛的想到眼前的女子可能是誰,眼現大亂,突然向納蘭冰散了一把毒粉,轉身便要逃。
這種小毒,納蘭冰還真不放在眼裏。
彈指一灰間,便解掉了它,隨後一個閃身便擋住了女子的去路,拉住她的胳膊,隻聽“哢嚓”一聲,隨後傳來一聲女子嘶聲裂肺的慘叫聲。
“說你是誰?燕娜在何處?休要再說什麽你就是燕娜的鬼話來騙我,一個被受寵愛,又擅養蠱蟲的人,怎麽會有一雙那麽粗糙的手,手指的骨指又怎麽會大而粗硬,你當我納蘭冰是誰?是你隨意可以欺騙的嗎?
說,燕娜在何處?
你但凡有半句假話,我就將你另一手臂也折斷。”納蘭冰的眼中,全是寒冷的殺意。
那女人眼中帶淚的看著納蘭冰,然後哽咽的道:“今日阿布去市集,本來是想給公主買些好玩的東西,卻偶然間聽到攝政王妃要帶人到這裏找公主算帳,嚇得什麽都沒買,連忙趕了回來。
盟少爺曾交待過,攝政王妃武功高強,非一般人可敵,命公主萬不可與她正麵交鋒。
於是嬤姑便讓我裝作公主守在這裏,拖延時間,她與阿布等人則帶著公主離開了。
而我,而我隻是公主身邊的一個小小婢女而已。
你,你,你就是攝政王妃吧,王妃饒命,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納蘭冰冷冷放開小婢女的手,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來,“他們向哪個方向逃走的?”
小小婢女一邊抽泣一邊道:“公主不想回南疆,但是嬤姑執意要帶她回去,公主自幼由嬤姑帶大,平日裏誰的話都不聽,隻聽嬤姑的,按以往的情形,公主最後一定會聽嬤姑的話,他們,他們現在一定在回南疆的路上。”
納蘭冰緊握著拳頭,將小婢女將給了手下,便帶著清風一路追燕娜而去。
蒼北回南疆,隻有一條路而已。
納蘭冰快馬加鞭,果然在城外二十裏處攔截到了燕娜的馬車。
清風下了馬,拔出刀,緩緩向馬車走去,卻被納蘭冰一把攔住。
“馬車四周都下了毒,你退下。”
納蘭冰言閉,從懷中輕揚一把細粉,便一個躍身上了馬車。
她猛的掀開車簾,裏麵果然空無一人。
她又飛身下了馬車,看了看路上的車痕,冷冷的看向前方,又一躍上了馬,“咱們追,他們應該故意將馬車丟在這裏,騎馬奔回南疆的,應該就在前方不遠處。”
清風也忙上了馬,隨納蘭冰再次狂追而去。
又追了五裏,路旁有個簡易的茶棚,茶棚內有許多路人在喝茶休息。
納蘭冰原本極馳而過,卻在前方突然停了下來。
她身旁的清風也連忙勒住了馬。
“王妃,怎麽了?”
納蘭冰深吸口氣,嘴角微微向翹,道:“我突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清風聞言,努力的嗅了嗅,不明所以的道:“什麽味道?我怎麽沒有聞道?”
納蘭冰白了他一眼,便緩緩向茶棚而去。
她下了馬,順著那股味道向茶棚最邊上的一桌走去,然後徑直做下。
那一桌一共坐了四人。
兩男兩女,打扮得都較為普通,沒有半分南疆特色。
兩名男子二十左右的年紀,長得棱角分明,眼神炯亮而有神,一看便知有功夫在身。
兩名女子,一個十五六歲,長得明豔動人。另一個四十歲左右,臉色有些陰鬱,有些警惕的看著納蘭冰。
“姑娘,我們這已經滿了,那邊有空座,請你去那邊坐吧。”年長的女人看口說道。
那明豔女子剛想說什麽,卻被年長女人用眼神製止住。明豔女子隻能有些不甘心的放棄。
納蘭冰輕輕一笑,端起桌上的茶壺,便為兩名女子各倒了一杯茶水。
可原本黃色的茶水,在納蘭冰猛的收回手中,便變成了紅色。
四人臉色均大變,卻沒有馬上行動。
“燕娜公主遠道而來,又送了那麽一份大禮給我,納蘭冰自然要好好回敬一番,這一杯茶水不成敬意,請。
又,或者,燕娜你根本就不敢喝?那是不是就代表你的毒術根本不如我?怕自己解不了我的毒?”
納蘭冰眼帶挑釁的看著燕娜。
“你胡說什麽,什麽燕娜――”
“嬤姑!”
嬤姑剛要否認,卻被燕住製止。
不錯,眼前的四人,便是燕娜,嬤姑與她的兩名護衛。
“嬤姑,她一定是聞蠱香而來,上官慕白身上的異香自然瞞不過她。而我常年練蠱,蠱香入體,騙得過別人,可騙不過同樣常年弄毒的她。
一杯茶水而已,我燕娜有何不敢。
你的毒,不過雕蟲小技罷了。”
燕娜為人高傲自狂,什麽都受得,就是受不得別人的激將之法。
她白晰的素手輕端起兩杯茶水,茶水又瞬間變回原色。
她得意一笑,輕蔑的瞟了一眼納蘭冰,將其中一杯遞給嬤姑,道:“嬤姑,趕路口渴,咱們來喝一杯。”
嬤姑看著變回原色的茶水,表情也暗自得意,卻仍不忘給阿布兩人眼色,讓他們防著納蘭冰與清風。
直到此時,燕娜與嬤姑都覺得納蘭冰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厲害,一切不過是耶律盟的誇大其詞。
可是燕娜得意不到片刻,便突然臉色一白,她緊捂著胸口,隻覺心中一陣鬱痛。
而嬤姑的反應更為劇烈,竟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嬤姑,嬤姑,你怎麽了?嬤姑?”
燕娜暗自心驚,便從懷中取出藥丸,忙給嬤姑服下。
她剛想給自己也服下一粒時,卻突然發現胸中的鬱痛突然間緩解。
她看了眼一旁的納蘭冰,見她正優哉遊哉的喝著茶水,完全沒有看她。
然而,她身旁的嬤姑又突然狂噴一口鮮血,隨後倒地身亡。
“嬤姑,嬤姑,你怎麽了?嬤姑,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燕娜痛哭失聲,隨後指著納蘭冰對阿布道:“阿布,阿暖,給我殺了她,殺了她。”
她緊緊抱著嬤姑的身體,心中萬分的傷心,又滿是不解與不甘,為什麽,為什麽她沒事,而她的嬤姑卻毒發身亡了呢?
她居然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她冷冷看向納蘭冰,雙眼露出毒光。
這個搶走上官慕白的可毒女人,今日殺了她的嬤姑,她與她勢不兩立。
思至此,她忙掏出練蠱用的蠱鼎,毒放蠱引,準備引萬毒而來,與納蘭冰一絕高低。
納蘭冰對上阿布,清風對上阿暖,四個人打得熱火朝天。
阿布與阿暖是南疆數一數二的高手,若單論功夫,他們二人都高出清風許多,卻在納蘭冰之下。
一時間,四人竟打成平手。
納蘭冰看著燕娜在召集毒物入鼎練毒,也不急著解決著阿布等人。
有些可惡之人,光殺了他是沒什麽意思的,要徹底打垮他的自信與希望,才更能達到報仇的目的。
四人又戰了近百個回合,納蘭冰突然加快速度,一個閃身極速竄到阿布身後,對著他的後背就是狠狠一劍,隨後假意功向他的下盤,他忙於防備之時,整納蘭冰整個人卻飛到了他的頭頂,一劍直入他的百匯穴。
阿布七竅流血,倒地身亡。
隨後,她與清風輕而易舉的解決掉了阿暖。
茶棚之內的人見打了架,死了人,紛紛逃走,隻有茶棚的主人縮在一旁,不敢露頭。
解決了阿布與阿暖,清風扔了十兩銀子在茶棚主人身旁。
而納蘭冰則冷冷對上燕娜。
燕娜拿著蠱鼎,有一種勝利在望的得意,陰冷的看著納蘭冰,敢殺她的嬤姑,她一定要將她碎屍萬段。
納蘭冰淡然一笑,似嘲弄,似不屑,卻又似完全不在意,從心中透出一種徹底的輕蔑。
令燕娜極為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