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某宅院,情報課少尉秋山良夫再次監測到月前曾頻繁活躍的神秘電波,但由於按耐不住要逮住大魚的興奮而打草驚蛇,被織田裕二罵了個狗血噴頭,在那次突然搜捕之後,這個神秘電波消失了近一個月。今天它的再次出現,使得這名少尉不由得長長吐出口氣。不過,這次他仍舊沒打算匯報給他的直屬長官織田上尉,他一直認為從哪裏跌倒就要在哪裏爬起來,所以他要憑借自己的力量,將那個神秘的支那間諜抓獲。
隻有這樣才會得到織田上尉真正的尊重,否則他永遠都是那個被織田用手掌拍著腦袋,不成器的新丁。於是他瞞著織田上尉帶著司機開著專門監聽無線信號的特質卡車又上了街,這次他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那個狡猾的支那間諜。隨著神秘電波信號愈來愈強烈,秋山良夫明白他離電波源越來越近。
可司機卻突然回頭對他說道:“秋山少尉,前麵離派遣軍司令部近了,咱們情報課沒有通行證恐怕過不了憲兵的崗哨!”
秋山良夫沒聽清司機的說話,他還還沉浸在興奮中,一把紮下能包住耳朵的大耳機問道:“什麽?前邊到哪了?別停下開過去,信號已經很強了……”
隨即,秋山良夫發現自己的檢測車被憲兵攔下,這種狀況弄的他一頭霧水。
“怎麽會有憲兵?”
嘴上問的是為何有憲兵,不過心裏的潛台詞卻是,遭了,不會讓這些憲兵搶先發現了支那間諜吧?
但很快秋山良夫就發現自己想法錯的有多麽離譜。憲兵很有禮貌的請車上人通報身份出示證件,然後挨個仔細的檢查證件,輪到秋山時,他下意識的掏兜,在手觸到兜底的瞬間整個人都石化了,原來由於剛剛換過外套,證件卻忘了放在身上這件軍裝的兜裏。他明白被憲兵纏住,自己又沒帶證件,這是很嚴重的錯誤,如果捅到織田裕二那裏……
秋山良夫不敢想象,自己會麵臨怎樣的懲罰,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袋裏蹦了出來。
“開車,開車,掉頭,馬上離開,不要理會憲兵!”
這司機算是他的心腹,對他的命令都執行的很徹底,所以這種背著主管偷偷私下執行任務的差使,秋山才敢於帶著此人。這司機也不愧是秋山的心腹,僅僅楞了不到一秒鍾,便熟練的一個勢猛無比的倒車,然後一個漂亮的甩尾車身華麗的一百八十度掉頭。然後油門轟鳴以離弦之箭之勢,狂奔而去。
憲兵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驚得嘴巴張的老大,直到青藍尾氣嗆得他治咳嗽才明白從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可疑人物,那還了得?這可是派遣軍司令部!於是抓起掛在胸前的哨子用力的吹了下去,長長的鳴哨之聲在夜空中響起。緊接著是刺耳的警報聲回蕩起來,不到一刻鍾,整個街區戒嚴,憲兵開始搜捕之前逃掉的可疑車輛,整個北京內城頓時雞飛狗跳。
就在北京城被秋山良夫的小小意外弄的開鍋沸騰之際,遠在數百公裏之外的濟南,吳孝良興奮的一拍桌子,一張電報紙被重重的壓在掌心之下。
“大魚終於咬鉤,這回定要送他們一份此生不敢忘記的大禮!”
然後吳孝良轉身對機要秘書道:
“給狼群發電吧,可以進入獵場了。”
……
鬆井石根腳下是皇國海軍的驕傲,長門級戰列艦“陸奧”號的甲板。夜間微涼的海風拂過身體,一種說不出的舒坦傳遍全身每個細胞。二十節的巡航速度使腳下“陸奧”號的艦艏劈開海麵,隨著起伏星星點點水花濺在臉上,強烈的自豪感充斥著這位陸軍中將的胸膛。
天空沒有月亮,似乎烏雲正在聚集,隻有軍艦的探照燈不時掃過航線水域。突然,艦艇編隊最前方突然爆起了一股耀眼的火光,緊接著是猛烈的爆炸之聲,黑夜就在這瞬間被閃的如同白晝。
甲板上執勤的水兵不明所以,當看到前方衝天的火光後,立即意識到他們遭到了不明襲擊,不到一分鍾時間,“陸奧”號上空回蕩起了淒厲的警報聲。
鬆井石根中將也意識到艦隊遭到了襲擊,於是立即往艦橋趕去,上了幾級台階突然見到一名上尉軍官匆匆下來便一把抓住他急聲問道:“發生了什麽?”
那上尉回道:“‘加古’號巡洋艦遭到不明敵艦襲擊,彈藥艙爆炸形勢很危急!請中將閣下立即回到休息艙,戰鬥可能會很慘烈!”
經過艦隊幾位頭腦分析,能一擊便重創新近服役的重巡洋艦,絕對不會是什麽小艦。可在支那這片水域哪裏除了皇國還有這麽強大的軍艦?雖然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比如連炮擊聲都沒有聽到之類的問題很多,但這麽強大的摧毀力卻是任誰都不能忽視的。更讓他們感到心驚的是,所有軍艦竟然連一個敵艦的鬼影子都沒找到。
“會不會是潛艇?”
一名曾參加過淞滬戰鬥的中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在那一戰中陸軍大臣白川義則大將便是吃了這種水下艦艇的虧而被俘。盡管在淞滬一戰中吃了潛艇的虧,但是潛艇對於大型艦隻的威脅仍舊沒能得到海軍參謀本部足夠的重視,整個艦隊反潛力量的配備嚴重不足。
僅僅五分鍾時間,海麵再次爆起火光,這回是金剛級戰列巡洋艦的“霧島”號受到攻擊,但似乎並沒有打擊到要害部位。僅僅是甲板上燃起了火苗。
就在艦隊指揮部發電詢問傷情的時候,身為旗艦的“陸奧”號艦身猛烈的晃動起來,很多人猝不及防被震的跌倒在地,這其中就包括還在爬樓梯的鬆井石根,這家夥很丟人的從樓梯上像皮球一樣滾了下去,最後總算卡在了樓梯拐角處,這才沒滾落到甲板上。但他已經站不起身來,試著起身腿部和胸部傳來鑽心的疼痛,他明白應該是大腿和肋骨骨折了。
相隔不過半分鍾,“陸奧”號艦體再次劇烈震動,甚至被拋離出海麵一小段,又狠狠的砸下,濺起了十幾米高的浪花,將鬆井石根淋了個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