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市人民醫院的病房樓並不止這一棟,這棟病房樓是後期建造的,與門診樓並列,幾乎是成為一個獨立的地方。而在門診樓的後麵,還有一棟病房樓,那才是與天京市人民醫院門診樓一起建造起來的病房樓。
楊凡從窗子裏麵跳出去,隻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通過另外一側的側門,進入門診樓。隻是,這段距離不近,而且,門診樓那邊可以說是人滿為患,楊凡逃跑的速度必然會受影響。
盡管現在的醫院跟黑店沒什麽兩樣,可照樣不耽誤每個城市的每個醫院都是人滿為患。甚至,去醫院看病,需要排幾個小時的時間去掛號。
楊凡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隻能是朝著門診樓的方向逃去。時間不長,楊凡就一頭紮進了門診樓。
不過,楊凡沒有朝著人滿為患的門口方向擠去,而是直接朝著樓上跑去。
“堵住門口。”看到這一幕,徐彪立刻安排幾個小弟去門診樓的門口堵著,自己帶著剩下的小弟追上了樓。
“嗨,擠什麽擠?沒看這都排著隊呢?”一間門診科室內,排著隊看病的病人不滿的說道,因為有一個人擠了進來,直接朝前前麵擠去。
這個擠進來的人正是楊凡,楊凡狠狠瞪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快步走到了給病人看病的醫生身後,自顧自的說道:“老梁啊,我衣服洗了沒幹,先借你的穿穿啊!”伸手拿下掛在牆上的一件白大褂,順手又拎起一個口罩,快速穿在了身上。楊凡在朝著這個醫生走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他胸口掛著的工作牌上麵的名字。
“啊?哦,穿吧。”這位姓梁的醫生先是愕然,隨即回答道。
“原來是醫生啊?”那個不滿楊凡擠進來的病人恍然大悟般的自言自語道。
直到楊凡走出這間門診科室,老梁還在撓著那已經半禿的腦門,因為他還沒能想起這個年輕的醫生到底是哪個科室的醫生。
出來這間門診科室,楊凡輕輕帶上了房門,扭頭朝著來路從容不迫的走去。而此時,徐彪也已經帶人追了過來,楊凡就這麽與徐彪擦肩而過。
這裏是醫院,穿著白大褂,又帶著口罩的人,本能的就會讓人認為是醫生。
徐彪已經追遠,楊凡這才鬆了一口氣,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心跳剛才可是快的厲害,幾乎就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不過,楊凡心裏卻是十分清楚,越是這種時候,越要保持鎮定,保持從容不迫的腳步。
一路下樓,走出門診樓,楊凡揮手招停了一輛出租車,鑽進車內,出租車緩緩駛離了醫院。
楊凡本想打個電話給溫柔,跟她報聲平安,可拿出電話以後,卻是撥出了民哥的電話。電話很快接通,傳來了民哥的聲音。
楊凡立刻問道:“情況怎麽樣?”
“徐彪的手下,追上的不多,大部分都跑了。”民哥說道:“場子被砸了五處,損失不算小。”
“徐彪帶人到醫院對付我了。”楊凡說道。
“你現在在哪?”民哥立刻問道,楊凡能給他打電話,並且告訴他徐彪帶人對付他,顯然是已經脫險了。
“我現在在路上,去找你匯合,你在哪?”楊凡問道。
“去心情酒吧吧,我也在回去的路上。”民哥說道。
楊凡掛上電話,對出租車司機說了地址,出租車司機立刻駛向了心情酒吧的方向。
“媽的,人呢?”徐彪帶著人,卻是四處找不到楊凡的蹤跡了,不由得怒罵出聲。跟在徐彪身後的小弟全都沉默著,在這個時候,他們可不想觸黴頭。
徐彪摸出電話,一個電話打了出去,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接通,傳來楊立平的聲音:“幹掉他了?”
“幹掉個屁,追丟了。”徐彪怒道:“我早就說了,用楊清潤的老婆威脅他,你他媽的不讓,現在好了,人追丟了。”
楊立平和徐彪達成了合作,關於要幹掉的楊凡的原因,楊立平主動告訴了徐彪,以顯示他的誠意。
徐彪知道了這個原因以後,立刻有了一個主意,那就是拿溫柔來威脅楊凡,逼楊凡就範。隻是,楊立平卻是堅決不同意,因為楊凡是楊清潤夫婦親生兒子的消息並未外泄,還稱得上是一個秘密。
如果徐彪拿溫柔來威脅楊凡,這就意味著這個秘密有人泄露給了徐彪。楊立平擔心溫柔會聯係到他的身上,所以不同意徐彪這麽做。因為他想要暫時掌控楊家,還需要溫柔的支持。
而徐彪也有自己的小九九,盡管楊立平告訴他這些,以示他的誠意,可徐彪心裏卻十分清楚,楊立平跟自己耍了詭計。徐彪這番動靜鬧的不小,需要楊立平接掌楊家來幫他,所以也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楊清潤的病倒,的確是一個信號,是楊立平和徐彪商議的結果。由楊立平給楊清潤下藥,楊清潤倒下的時候,就是徐彪動手的時候。
楊立平猜測楊清潤病倒之後,溫柔一定會給楊凡打電話。而事實證明,他的猜測的確沒有任何差錯。
而徐彪也做了自己的盤算,把手下的人分成了兩撥,一撥去砸楊凡的場子,而他則帶人去醫院收拾楊凡。
溫柔給楊凡打電話的時候,楊立平其實已經聽到了一些,立刻給徐彪發了一個信息。隻是,徐彪趕來的時間顯然要晚一些,而徐彪也預料到了這一點,臨時給去楊凡地盤砸場子的小弟打了一個,讓他們中那些離醫院近直接改了路線去了醫院對付楊凡,而他也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醫院。
隻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楊凡依舊逃脫了。
而那些去砸場搶地盤的小弟,卻是少了不少人,在民哥和烏鴉帶人反撲下,砸場的小弟顯然人數不夠,僅僅是一個照麵,徐彪的手下就潰不成軍,四散逃掉了。隻是結果還算好,像是民哥在電話裏對楊凡說的那樣,追上的不多,大部分都逃掉了。
“現在怎麽辦?”楊立平顯然沒料到徐彪會失手,在他看來,這麽多人對付一個楊凡已經足夠綽綽有餘了,不過,在見識了楊凡的凶狠之後,楊立平也是心驚膽顫。此時聽到楊凡逃脫的消息,更是心驚不已,一時之間有些失了方寸了。
“一不做,二不休,抓了溫柔威脅楊凡。”徐彪惡狠狠的說道。
“這……”楊立平顯然還有些猶豫。
“這個節骨眼上,由不得你猶豫了。”徐彪冷聲道:“大不了解決了楊凡以後,我把溫柔也順手收拾了,讓她人間蒸發,不會影響到你。我還需要你接掌楊家以後幫我,絕對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害你的。”
“那就按你說的辦。”楊立平沉默了幾秒,最終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兀自不放心的說道:“你一定要收拾幹淨,千萬別露出任何的馬腳,不然的話,以楊家的實力,咱們都得玩完。”
“你放心。”徐彪說道。
“那好,我現在去看住她,你趕緊過來。”楊立平說完這話,立刻掛上了電話,轉身走出了衛生間,徐彪打來電話,楊立平不得不躲到衛生間去接電話,在溫柔麵前,徐彪的電話是無論如何不能接的。
楊立平回到了楊清潤的重症監護室外,溫柔正靜靜的站在那裏一言不發,楊立平悄悄走到溫柔的身邊站定,也同樣的什麽都沒說。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錯亂的腳步聲響起,聽到這陣腳步聲,楊立平鬆了口氣,他本能的認為,這是徐彪帶人趕回來了。
不過,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出現的人卻不是徐彪,而是孫興文外帶一隊荷槍實彈的警察,孫興文走到了溫柔的身邊剛剛站定,溫柔就伸出手來主動與孫興文握了握手,說道:“不好意思,孫局長,大晚上的麻煩你親自跑來。”
“楊夫人太客氣了,倒是我治下不力,在楊先生病房外發生這麽惡劣的事件,應該向您道歉才是真的。”孫興文說著話,揮了揮手,兩個荷槍實彈的警察立刻站在了楊清潤的重症監護室的門口。
剩下的那些警察,則是站在了溫柔的身邊,有意無意的把楊立平和溫柔隔絕開來。
“那幾個受傷的在治傷,孫局應該把他們帶走問問。”溫柔在這個時候說道。
“楊夫人請放心,我已經派人控製了他們,隻要醫生給他們處理完傷就帶他們回去。”孫興文說道。
“有勞孫局長了。”溫柔再次道謝,說道:“接下來的時間,我希望能得到保護。”
孫興文點了點頭,說道:“你們的任務是二十四小時保護楊先生和楊夫人。”
“是。”一隊荷槍實彈的警察立刻站直了身子,接受孫興文的命令。
看到這一幕,楊立平心中湧起一股涼意,這股涼意順著他的脊椎網上,直衝大腦,心裏隻有一個想法:“晚了,一切都晚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徐彪帶人趕了過來,遠遠看到這隊荷槍實彈的警察,徐彪一擺手,立刻悄無聲息的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