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索亞麗公主在朱爭鳴大公子的酒杯之中所下的藥,並非什麽毒藥,而是藥效極為普通的迷魂藥,而且藥效的時間極端,僅僅可以持續盞茶的時間,但是隻要這僅僅盞茶的時間,便足夠段重做許多事情了!譬如說從朱爭鳴大公子的嘴巴中套問出許多話語了!段重最想從朱爭鳴大公子處得到的消息,無外乎是有關於這天下第一富商——韋誌高韋老爺的消息,但是很可惜,這朱爭鳴大公子也不過是個賣命的棋子,對於自己侍奉的主子還真是一無所知,隻負責拿銀子而已,不過這也是在段重的意料之中,畢竟以韋誌高的精明程度,斷不至於在如此多的地方都露出了馬腳!而段重之所以宴請朱爭鳴大公子,隻是想跟他提一提自己知道朱爭鳴大公子在為韋誌高老爺辦事而已,這已經足夠讓朱爭鳴大公子將心提到嗓子眼了。至於這下迷藥,也不過是附帶的事情。不過這次迷藥,並不是沒有問出什麽有趣的東西,恰恰相反,問出來的一些東西不僅出乎了段重的意料,甚至讓段重覺得有料可挖。這經過朱爭鳴大公子的嘴巴,段重竟然是得知朱爭鳴大公子從韋誌高老爺那裏賺來銀子之後,大部分都轉手到了朱振洋丞相大人的手底下,還跟北梁做起了生意,至於是什麽生意,朱爭鳴大公子並不知道!段重聞言吸了一口氣,這是洗錢麽?
套完話之後,段重並不是一無所得,所以這也讓段重頗感欣慰!眼看著這迷藥的效果業已發揮的差不多了,索性就讓索亞麗公主在酒水中又下了點解藥讓朱爭鳴大公子喝了下去,而當朱爭鳴大公子喝完解藥清醒過來之後,卻是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畢竟這中間間隔的時間實在是過於短了,便是這門外的仆人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主子被嚇了迷藥,更何況朱爭鳴大公子呢!所以這朱爭鳴大公子醒過來之後,段重該威脅的威脅了,該問的問過了,自然是沒有什麽需要再繼續的交談下去的理由了,要知道段重的時間是十分寶貴的,所以匆匆的客氣了一番,段重則是做了一個很明智的選擇:送客!畢竟讓朱爭鳴大公子跟段重喝酒,也是一件很有壓力的事情,所以當段重結束的時候,朱爭鳴大公子的心中終於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帶著仆人趕忙走了!
不過這朱爭鳴大公子走了之後,段重卻是並沒有急著走,而是依舊在雅間之中喝著茶水,陪著索亞麗公主聊著閑話,眼看著天色漸漸晚了下去,依舊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這樓梯之中卻是又響起了腳步聲,不多時,一個人又是坐在了方才朱爭鳴大公子的位置之上!這一次段重並沒有起身迎接,而是微微笑著說了一句:“快坐!”
蕭北平大皇子微微一笑,看著段重身邊的索亞麗公主,先是愣了一下,瞬間臉上便堆滿了明悟的笑容說道:“這便是新的嫂子麽,果然依舊是美貌無比啊!”這索亞麗公主聞言卻是略帶羞澀的一笑,並沒有答話,段重卻是笑道:“好你個蕭北平,見到我的第一時間就開始拍你嫂子的馬匹,這溜須拍馬的功夫倒是見漲啊!看來這些日子,你倒是沒少在你老子那裏阿諛奉承了!”
蕭北平大皇子聞言訕訕一笑,隔了一年多未曾相見,這為南梁的大皇子看起來倒是成熟老練了許多,再也沒有當初這股孩子氣,反倒是蕭北定二皇子離開南梁前往北梁之後,在幫助梁文帝代理朝政之下,顯得越發鋒利和棱角起來:“師兄說的哪裏話,這一年不見,可當真是想死我了!這一年裏不知道給你寫了多少信,你也未曾回過一封,可是讓我有多少不安!不過幸而你眼下是回來了,不然的話,我恐怕真的是要命人掘地三尺來找你了!師兄,你倒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早些通知我一聲?”
段重笑了笑,這蕭北平的話自然是不假的,這一年的時間裏段重收到了蕭北平的不少信件,隻是段重都沒有去回:“你的信我是收到了,隻是有許多原因導致我......回不了!”
蕭北平大皇子卻是哈哈一笑:“那是自然,你跟崢嶸在草原上幹的一檔子事,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呐!你們二人領著兩千兵馬便能讓匈奴人聞風喪膽,當真是大快人心了,隻可惜我是個文人,幹不了這檔豪邁的事情!”
段重聞言卻是擺了擺手,笑道:“這些事情也是迫不得已!看來你跟蕭崢嶸的關係倒是不錯,有些緩和了,不然也不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蕭北平大皇子聞言嘿嘿一笑:“這南梁北梁雖然對立,但是這交情總是有的!”段重卻是一聲冷歎:“等到你們兵戈相向的時候,這交情又要......怎麽算呢?要知道你和蕭崢嶸,可都是兩國的......儲君呢!”
蕭北平大皇子聞言臉色卻是一沉,無奈的歎息一聲,卻又哈哈一笑說道:“這等事情咱們今日暫且不提!兄弟重逢本來就是開心之事,想著這些不開心的事作甚!”說
著舉起酒杯說道,“來來來,咱們兄弟今日重逢,最重要的便是好好的喝上兩杯!來,師兄,我敬你!”說罷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段重哈哈一笑:“不錯不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這一杯酒,必須得喝!”說罷也是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又讓索亞麗公主將一旁的酒杯斟滿!
蕭北平笑道:“師兄才情不減!這吟誦出來的詩句依然是琅琅上口,堪稱絕句啊!”
段重擺了擺手:“哪裏哪裏!”開玩笑,這可是抄詩仙的詩,能差麽!?卻是放下酒杯,麵色肅然一沉,對著蕭北平說道:“師弟,咱們兄弟二人今日相見,雖然是極為開心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即便是要壞了這氣氛也是要說出來的!”
蕭北平聞言一愣:“師兄有什麽話要說盡可說出來,咱們兄弟二人知無不言,但說無妨!”段重卻是點了點頭,先開口問道:“你且實話告訴我,你老子的身體狀況最近如何?”蕭北平大皇子聞言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說實話這身體的狀況並不好,這朝廷的奏折基本上都是我一人代閱的!但是跟以前相比,倒也沒有差到哪裏去,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段重聞言卻是歎息一聲:“說句誅心之話,隻要你老子先去了,蕭北定在北梁作為人質,即便想要回來也是回不來的,所以這帝位對你來說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對你有好處才是!”
蕭北平尷尬一笑:“師兄的話的確是這個道理!......”然而話未說完,卻被段重打斷道:“隻要是這個道理便成了!我今日之所以找你,是有件極為重大的事情要跟你說!此事關乎你南梁的大業,可以說是重大無比!“
蕭北平知道段重絕對不是胡言亂語之人,所以聞言臉色頓時一正:“師兄請講!”
段總吸了一口氣,終於是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這天下第一富商,恐怕已經籌謀著向你老子......動手了!”
“什麽?”蕭北平大皇子聞言滿臉都堆滿了驚詫之色,“我父皇對他不薄,這全天下的銀子有一半都握在他的手中,他怎麽可能還敢造反?他造反又能得到什麽好處?”
段重笑著搖了搖腦袋:“我且問你,這韋誌高,原先是為誰效力的?”蕭北平大皇子聞言一愣:“先帝!”“也便是原來大梁國的老皇帝嘍?”“不錯!”“也便是說這韋誌高不僅賺的是你南梁的銀子,也有北梁的銀子!對也不對?”“不錯,因為這韋誌高身份特殊,所以父皇也並沒有將韋誌高跟北梁的生意封掉!”“那便是了,當他認為一個國家即將不複存在之後,你說他還會不會還一心一意的為這個國家的主人服務呢?!”
蕭北平大皇子心中一緊,似乎是明白了什麽,卻始終沒有抓住最為重要的那根弦,急忙說道:“師兄你再說明白一點!”
段重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要你老子一死,北梁向南梁出兵是必然之勢!然而這天底下的人都並不認為你南梁會獲勝,韋誌高也不例外,所以與其坐等著北梁攻下南梁直接唄梁武帝蕭和搶奪大筆家產,不如主動出擊合作,來保證自己日後的地位與財富!”
蕭北平麵色一沉:“你是說,這韋誌高要和北梁合作對付我們南梁?”
段重點了點頭:“按照我所知道的消息,大抵應該會是這樣!”
“你又是從何處得知的這些消息!?是否準確?!這可是事關生死的大事,決計是不能馬虎的!”
段重點了點頭:“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但是卻不能跟你說!至於你信或不信都在一念之間,你也是隻作為參考做一手準備而已!不過這韋誌高不動的話,我勸你最好也不要動,以免打草驚蛇!”
蕭北平大皇子沉思一陣,終於是點了點頭!段重卻是又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沒事注意一下朱振洋丞相大人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