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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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重一向認為自己是一個自製力極強的人,起碼能夠忍受的了一些常人不能忍的誘惑,但是這一次,段重是深刻的感受到了力不從心,這蘇媚姑娘的媚惑力實在是大的有些驚人,甚至是段總這種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的老油條都感到了力不從心,眼睛絲毫都不能從蘇媚姑娘的身體上離開分毫。雙腳如同澆築了一般竟是使不上力氣也挪不開步子。
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很顯然也不是一個好的開始,因為段重還沒有弄清楚,這位蘇媚姑娘到底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態來請自己前來的,是敵,是友?段重努力眯著眼睛,牙齒在舌尖上使勁的咬了一口,鮮血淡淡的腥味彌漫了開來,強烈的刺痛感通過神經傳入了段重的大腦,頓時又清醒了一截!扭頭看了一旁的蕭北定二皇子一眼,此時二殿下早已是雙眼迷離,神智不清了!段重暗歎一聲,這蘇媚果然是厲害,僅僅是看了一眼麵容,便已經讓人神魂顛倒了!若是再多看幾眼,那不是要人命麽?
眼看段重還在胡思亂想,坐在桌子前的蘇媚姑娘已經發話了:“段公子,蕭公子,二位既然來了,還在門口站著做什麽呢?還是趕緊進來歇息吧,小女子已經備好了茶飲餐點!”聲音之中帶著若有若無的磁音,直讓人的骨頭都酥了去了,這蘇媚,果然是令人神魂顛倒的尤物!蕭北定二皇子聽到這聲音,眼神依舊迷離著邁著步子進了屋子,段重卻是又嘬了一口嘴巴裏沾著血的唾沫腥子,這才邁著步子進了屋,隨手把身後的大門給關了上去,又緩步走到桌子前坐了下來!
桌子上擺了幾個小點心和一壺茶水,段重端起桌子上正冒著熱氣的茶水先是嗅了一嗅,眼睛頓時一亮,笑道:“蘇媚姑娘果然好興致,這可是從南梁杭州城送來的西湖龍井,沒想到蘇姑娘這裏竟然也有!”
蘇媚姑娘看著段重,眼神之中露出了極為感興趣的神色,當然,這眼神之中還有著一絲不解!不解的,自然是這段重如何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著談笑自如、神智清醒呢?要知道,這一旁的蕭北定二皇子現在可是睜大了眼睛傻嗬嗬的盯著蘇媚姑娘發愣呢!
蘇媚姑娘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道:“段公子果然好眼力!這西湖龍井在這燕京之中可以說是珍貴無比,千金難求,這最好的茶水自然要來呈給最好的客人,段公子才華橫溢,相貌堂堂,自然是要當得起這一壺茶水了!之前蘇媚還一直擔心段公子今日會不會來呢!昨夜段公子拒絕了蘇媚的邀請,可是讓蘇媚坐如針氈,寢食難安啊!幸好還是見到了段公子的麵,不然真不知道該要如何是好了!
段重摸著鼻子吸了口氣,這蘇媚姑娘說的話可謂是八麵玲瓏哄得人好不開心,但是以段重多年識人的經驗,這話語之中隱隱還是留露出了一絲不滿的意思!不滿什麽,自然是段重此刻還能坐在此處淡定自如的講話!
段重略微拱了拱手說道:“蘇媚姑娘謬讚了,段六何德何能,能夠讓蘇媚姑娘如此看得起,若是說才華,段某不自謙的說,是有那麽一點的,但是若是說才華橫溢,那就相去甚遠了!況且這今日的主角應該是送給蘇姑娘霓裳羽衣的蕭公子,段某不過是個附和風雅之人而已,當真是承受不起蘇姑娘的稱讚!”
蘇媚姑娘卻是微微一笑,扭頭看了一眼一旁的蕭北定說道:“這次承蒙蕭公子送給蘇媚如此珍貴的霓裳羽衣,蘇媚不勝感激,在此謝過蕭公子了!”
以蕭北定的定力,此刻自然是早已經神魂顛倒了,隻是傻傻的笑了兩聲:“哪裏哪裏,能夠得到蘇姑娘的青睞,這是蕭某的榮幸,一點禮物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段重摸著鼻子吸了口氣,這蕭北定的狀態實在是太為可怕了,或者說這蘇媚的媚功太過可怕了,若不是自己早做好了心理準備,恐怕就跟這蕭北定一樣被迷的神誌不清了,到時候不是這蘇媚想問什麽就回答什麽,一點秘密恐怕都保留不了了!而此刻自己既然清醒,蘇媚自然也不敢亂來!而且,這蘇媚的媚惑力實在是太強,段重要一直舔著舌尖的鮮血才能夠保持清醒,但是這絕不是長久之計,所以段重著麽著怎麽樣才能夠反客為主!
段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這上好的西湖龍井,抿了抿嘴巴笑道:“蘇媚姑娘容貌天下無雙,這整個天下恐怕都找不出比蘇姑娘更為迷人的女子來了!今日終於能夠得以一見真麵目,段某當真是無比的榮幸啊!”
蘇媚卻是淡淡笑道:“段公子謬讚了,這容貌如何本來就不是蘇媚所能掌控的,在世俗人嚴重也不過是個胭脂俗粉罷了!”
段重卻是搖了搖腦袋說道:“蘇姑娘這話實在是作踐自身了,若蘇姑娘是胭脂俗粉,這天底下恐怕就沒有敢抹胭脂的姑娘的!昨天夜裏段重隻來得及畫下前半部的舞曲,若是蘇媚姑娘不嫌棄,段六願意現在為蘇姑娘將剩下的舞曲畫完,不知道蘇姑娘意下如何?”
蘇媚聽到段重的提議,眼睛頓時一亮:“段公子昨日畫下的舞步蘇媚回去研究半袖,唯有驚歎而已,段公子願意將整支曲子畫下,蘇媚自然是求之不得!這筆墨早已是準備好了,請段公子隨我來!”說著直接站起了身子將段重引到一旁的書桌前,這墨已經是硯好了,隻等著段重畫了!
段重毫不客氣的拿起筆揮毫起來,一邊畫還一邊跟蘇媚閑聊起來!隻有一旁的蕭北平坐在桌子旁愣愣的看著蘇媚姑娘發呆。
段重問道:“蘇媚姑娘容貌天下無雙,又如何會淪落到這‘滿春園’之中當這花魁頭牌?”
蘇媚姑娘聞言臉色一暗,嘴巴裏卻是道出了一個極為老套的橋段。什麽幼年家境殷實,不想期間家道中落,負債累累,無奈之下隻好賣身來了青樓之類雲雲,雖然這蘇媚姑娘講的感人至深,直讓一旁的蕭北定聽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但是段重可是聽得要吐血了,這上一輩子已經聽膩了的橋段,沒想到到了這一世還是要聽!
聽著蘇媚姑娘陳述完,段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蘇媚姑娘,這青樓之中絕不是長久之計,姑娘還是早日脫身為好!在下有一位在江州任司馬的白姓朋友,對此等事情感觸頗深,還專門為此賦詩一首,段某每每聽到,都感觸頗深,想要在此寫出來送給蘇媚姑娘,不知道蘇媚姑娘願不願意聽一聽!”
蘇媚聞言一愣,說道:“段公子不妨寫出來讓蘇媚一看!”
段重微微一笑,倒是毫不猶豫的揮毫書寫起來: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
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
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
尋聲暗問彈者誰?琵琶聲停欲語遲。
移船相近邀相見,添酒回燈重開宴。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
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誌。
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
輕攏慢撚抹複挑,初為《霓裳》後《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
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撥插弦中,整頓衣裳起斂容。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蝦蟆陵下住。
十三學得琵琶成,名屬教坊第一部。
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
鈿頭銀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汙。
今年歡笑複明年,秋月春風等閑度。
弟走從軍阿姨死,暮去朝來顏色故。
門前冷落鞍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
商人重利輕別離,前月浮梁買茶去。
去來江口守空船,繞船月明江水寒。
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幹。
我聞琵琶已歎息,又聞此語重唧唧。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我從去年辭帝京,謫居臥病潯陽城。
潯陽地僻無音樂,終歲不聞絲竹聲。
住近湓江地低濕,黃蘆苦竹繞宅生。
其間旦暮聞何物?杜鵑啼血猿哀鳴。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還獨傾。
豈無山歌與村笛,嘔啞嘲哳難為聽。
今夜聞君琵琶語,如聽仙樂耳暫明。
莫辭更坐彈一曲,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卻坐促弦弦轉急。
淒淒不似向前聲,滿座重聞皆掩泣。
座中泣下誰最多? 江州司馬青衫濕。
這是上一世的偉大詩人白居易的詩篇,段重卻是直接給抄襲了過來,雖然抄襲可恥,但隻要段重不自知,那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