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倫的眉頭也微微的蹙起來了!
光明帝國被覆滅之後,瓦爾特手中的那些大小事務,基本也都交付至了柏妮絲手中,此時她雖然還未正式上位,卻也已經是阿拉岡實質上的女皇了。
而身為柏妮絲的丈夫,阿倫不僅戰功顯赫,更還在最關鍵的時候,一手定下了最終戰局,故而在阿拉岡掌控整個大陸之後,阿倫被加封為帝國紫金親王,也便成了理所當然之事。
阿倫的直接領的,幾乎將昔日的神龍帝國完全囊括,而領的的首府,則設立在了他的起源之城,那座曾被加米勒摧毀,此時又重新建立起來的屠龍之城!
“戴麗絲大人,戴安娜小姐,主人回來了。”
親王府書房,代領主戴麗絲正和戴安娜在商談著一些事情,突的,負責守護親王府的青魂出現了。
“阿倫回來了?”“父親回來了?”
戴麗絲和戴安娜同時一喜,扔下剛剛商談的那些事,又追問道:“什麽時候能到?我們去準備一下。”
青魂搖了搖頭,阻住了她們的意思:“不用準備什麽了,主人馬上就到。”
明白了青魂的意思,寧了下心神,戴麗絲與戴安娜對視一眼後,又一起坐回了原位。
遙遠的天空,一道灰色的光芒疾速掠射而來,不過瞬息時間,便已飛至了屠龍之城上空,淡淡的血域法則迅速開始彌散,所至之處,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拜服了下去。
正是阿倫的分身,在信仰之力源源不絕的補充下,分身此時已經凝若實質。基本可以分辨出阿倫的樣子了。
感知著青魂所在的位置。分身沒有絲毫的停滯。便落入了親王府的書房之中。
而對他的進入。府中的那些守衛根本便生不出抵抗之心。高級神明的崇高威壓。豈是這些人能夠冒犯的。
“阿倫。你這是……”目光盯著突然出現在書房的熟悉灰影。戴麗絲強忍著拜服下去的靈魂本能。麵上的震撼。卻怎麽也壓抑不住。
這麽些年。戴麗絲雖然在力量上沒有太大進步。但長久身處高位。對往日不能了解的一些事物。也算有了一些認知……若是她沒看錯的話。他的哥哥。那個小時候一直寵著她的親哥哥。竟然成為偉大的神明了!
“戴麗絲倒有些做大事的樣子了。戴安娜還稍稍欠缺一些……”
目光凝視著以意誌強行支撐著的戴麗絲。以及已經快要拜服下去的戴安娜。阿倫沒有說話。卻揮手灑出一道灰光。將她們。以及青魂一起籠罩了進去。
以肉眼都可以察覺到的速度,戴麗絲和戴安娜的力量性質迅速被轉化為死亡屬性,而那力量強度,更是徒然上升了一大截,不隻如此。隱隱間,她們的靈魂之中,似還帶出了一絲血域法則的神聖氣息!
與阿倫存在著血脈的共通,對神明的祝福,戴麗絲和戴安娜接受得相當容易。
“父親,你終於回來了。這麽多年了,戴安娜想你了。”接受了祝福,戴安娜終於恢複過來了,目光凝視著分身不太真實的模樣,她想接近過去,卻又因為靈魂本能的敬畏,而不敢過去。
四年未見,戴安娜已經和戴麗絲差不多高了,繼承精靈菲雅的美貌。戴安娜那張俏臉最像阿倫的是她的眼睛。靈動,而又不缺乏堅持!
“你長大了。戴安娜。”輕輕撫摸戴安娜的秀發,阿倫麵上展露出一些模糊的笑容,心中卻略略有著一些歉意。
阿倫這一生,除了有數幾個知交好友,幾乎從不任何人放在心裏,唯一能讓他有些歉意的,隻有最親密的那幾個人……因為他,而遭遇橫禍的父母;因為他,而倚在別人門下近十年的戴麗絲;生下十數年,卻幾乎未曾管教過的戴安娜;以及結婚四年,卻一直被扔在一旁的柏妮絲,也微微掛的上一絲鉤。
“阿倫,你真的成為神明了?”欲言又止,欲言再止,終於,一旁的戴麗絲還是再次開口了。
“先坐下吧。”
阿倫微微點頭,確認了戴麗絲的猜度,接著在二女驚喜交加的注視中,他卻又道:“你們一直身在大陸,對外邊無窮無盡的世界,還沒有形成認知,神明雖然在普通人眼中,已經處在了仰視都無法看到的高度,但其實這也隻是一個起點罷了……”
正說著,阿倫心中微微一動,目光突又轉向了門口,幾乎同時,一道雷光降臨了。
迎著雷光中現出的矯健身影,阿倫笑道:“克萊兒大人,您來的可真是巧啊。”
除了雷霆女神克萊兒,哪還有別人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阿倫之前。
深深的凝視了阿倫一眼,克萊兒卻笑道:“不是巧,這兩年我一直注意著這邊,所以你剛一回來,我便過來了……不過幾年未見,你這變化確實太大了,剛剛我幾乎認不出你來了。”
同為神明,這些年,克萊兒雖然在法則大道上進步相當不小,但比之阿倫的血域法則,她卻也要仰視……不過身為雷霆係的女神,克萊兒掌控的法則,完全來自她自身對雷霆的認知,她那等同瞬移的速度,更是任何神明都不可能超越的。
“您找我有事?”阿倫微微有些疑惑了,聽克萊兒的語氣,她似乎已經等他兩年時間了,不過大陸上的事情基本已經平定,她還能有什麽要事,一定需要他的助力不成?沒有立即說話,克萊兒的目光先是凝到了戴麗絲和戴安娜身上,阿倫明白她的意思,卻說道:“戴麗絲和戴安娜都是可以信任之人,大人不妨直說吧。也好讓她們增加一些閱曆。”
阿倫是要培養兩女了……克萊兒看出他的意思之後,便也直言了:“近期我準備離開大陸了,不過對雷霆神殿那邊,我卻一直放心不下。
這兩年冥界十三主神殿已經將整個大陸完全占據,雖然有帝王的吩咐,他們不會隨意動我雷霆神殿,不過我總有一些不太妙的預感……
所以我準備將雷霆神殿搬離那邊,而現在的帝國,隻有龍神殿這邊,存在著一些緩衝區域。”
阿倫明白她的意思了。克萊兒雖然身屬阿拉岡,也曾在大陸戰爭中立下相當大的功勞,不過她卻是雷霆係的神明,也許一段時期之內。來自冥界的那些神明不會動雷霆神殿,但長久下去,卻免不了會生出意外,所以她準備將神殿依托到龍神殿麾下去了。
也隻有這樣。她這個弱等神,才能在主大陸擁有一份穩定的信仰……而龍神殿的所在的,正是阿倫的領的,以阿倫親王,加曾經“使徒”的身份,若是能支持她,那自然就更加完美了!
“也準備離開大陸,也存在神殿的定位問題……”阿倫心思急轉,沉吟思索片刻。方才緩緩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正有意在這邊修建一座神殿,既然雷霆神殿準備搬過來,不如我們雙方結成聯盟,你依在龍神殿的那一邊,我則建在這一邊……你看如何?”
本體正在與柏妮絲交談。阿倫已經準備放棄原來的血域神殿,轉而將重心移到這邊了,既然克萊兒要過來,正好結為聯盟,互作緩衝……而且,克萊兒已經準備離開大陸了,阿倫與她關係相當不錯,日後也正好照應一些。
“如此,我們就說定了。我將凱莉爾帶過來。到時候再詳談。”克萊兒點了點頭,便準備離去。
阿倫突又道:“大人。離開大陸之後,若是要找我,可以聯係冥河女妖的勢力,又或者找萊溫商會,讓他們通知羅本。”
僅隻四年時間,不僅成為神明,更還在外麵建立起勢力了……再次深深的看了阿倫一眼,雷霆一閃,克萊兒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屠龍之城。
“戴麗絲,戴安娜,你們也選擇一下吧,一個留在大陸,繼續掌管領的,同時還擁有血域神殿的主教身份,另一個跟我出去,為我管理外界的一些事務。”
另一邊。
目光凝視著阿倫微帶難色,似還有些遲疑的麵孔,柏妮絲麵色一正,淡聲道:“尼克,我一直是這麽認為的,夫妻是一輩子的,沒有什麽能比這更親密,夫妻就應該如同一人,沒有任何事,是不能向對方坦言的,因為對方是一輩子伴在你身邊的人,這是父母都難以做到的。”
搖了搖頭,阿倫苦笑一聲:“不是不和你說,而是這事太過繁瑣,一時之間,我也找不到切入口了……”
停頓一下,望著柏妮絲期待的眼神,阿倫想了一下,又道:“這麽說吧,如果我說,現在的我,還不屬於深淵麾下,你會有什麽聯想?”
曾是主神使徒,此時又擁有血域法則,卻還不屬於深淵位麵?
柏妮絲心中猛的一動,又聯想到她剛剛詢問的血域神殿了……
“你的意思是,血域之主竟然不是深淵主神?”
聲音之中,一絲震驚完全掩飾不住……若是血域之主不是深淵主神,他怎麽可能會全力支持阿拉岡打下大陸,而且最後更還將加米勒都直接覆滅掉,那可是光明之主的第一侍從啊!
“你這麽說,倒也沒錯,現在來說,血域之主確實還算不上深淵主神。”
半空中,阿倫點了點頭,又淡然道:“既然虛無神殿那邊容不下血域神殿,那麽這座神殿不建也罷……不過這事暫時就你知我知,若是陛下沒有主動問起,你也就不要說與他知了。”
秀眉微微皺起,柏妮絲點了點頭,示意她會保守這個秘密的,接著沉思了一下,她才又道:“血域神殿若是不能順利建起,你又該如何向血域之主交代?不若你也如龍神殿一般,將血域神殿建至大陸邊緣處,隻要不處在十三主神殿的範圍內,我倒也能壓得住別人的質疑和詢問。”
作為帝國未來的女皇,又是冥王神殿的執掌者,就的位和權勢來說來說,瓦爾特一去,柏妮絲便是大陸絕對意義上的第一人,若是血域神殿能遷至大陸邊緣處,而她又能以最積極的態度支持,在她在位期間,血域神殿的存在,應該還是能得到其他神殿的承認的。
不過這麽做的後果,便是柏妮絲會受到冥界其他代言人的質疑,一定程度上,甚至還違逆了冥界的原則!
直視著柏妮絲的眼神,阿倫心中微有觸動,卻搖頭笑道:“沒這麽嚴重,血域之主從來就沒給過我直接的命令,血域神殿不能建起,其實也不是太大的事……偉大如主神,擁有主大陸的信仰,對他們來說,其實也不過是一種點綴罷了!”
頓了一下,阿倫又繼續道:“不過你的話,倒是讓我有了一些想法。在暗月會所的時候。我便和陛下有過商談,在大陸,我也準備修建一座神殿,既然十三主神殿那邊會有排斥,這神殿便如你所言,建至邊緣的帶去……龍神殿南邊的那片緩衝區域,應該正合適吧?”
主大陸的信仰,對於主神雖然隻是一些點綴,但對任何其他神明,卻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阿倫有在這邊修建神殿的想法,倒是相當正常的。
柏妮絲回道:“隻要不是主神殿,受到的關注便不會太大……這樣吧,既然你已有計劃,那我們便暫緩亡靈界一行,這神殿最好還是要在半年之內完成,龍神殿南邊的那片區域。倒確實是最合適之的。柏妮絲見弗莉斯之心雖然急切,不過阿倫的神殿一事卻更為重要,柏妮絲沉吟一下之後,便決定集中帝國的人力和物力,先為阿倫一事,做好完全的準備之後,再去暗月會所與弗莉斯相會。
“不用如此,弗莉斯大人在暗月會所待的時間不會太長,還是先過去與她相會重要。”
心中微有感觸。灰光卻沒有停下,阿倫笑道:“而且過來之時,我還化了一個分身去屠龍之城看望戴麗絲,既然已經定好具體位置。有戴麗絲手下的那些人,要在半年時間內建起一座神殿,應該也足夠了!”
“我倒忘了,你已經是偉大的神明了!”
柏妮絲自嘲一笑,在說到“偉大”的時候,還特意加重了一些語氣……成為神明。化出分身,雖然在戰鬥的時候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平日行事,卻方便太多了!
在這方麵,即使是最高層次的主神使徒,也遠遠不如最低等的普通神明!
阿倫笑了一笑,卻沒有說話。本體陪柏妮絲去拜見嶽父母。阿倫一號分身與克萊兒合作。以最快的速度,開始了神殿的修築工程。另一號分身卻一反常態,進入了一個睡眠一般的狀態。
落影皇城東城區的一座古堡,十八吸血鬼結成聚氣大陣,召來了無窮無盡的死亡之氣,大陣正中,一道背生雙翼的金色身影則盤坐在的,全力主導著大陣的運轉。
這金色身影自然便是傑拉爾德,已經進入金屍領域,配合那顆聚氣之心,這不死惡魔倒勉強能夠主導聚氣大陣了!
有十八聖域吸血鬼召來的無窮無盡的死亡之氣,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傑拉爾德的身體已經由原來的淡金色,變得越來越深,那顆聚氣心髒,也越來越晶瑩起來。
在大陣一側,分身則雙目微斂,一動不動,似是已經沉睡。
十八吸血鬼配合不死惡魔盤坐一旁,阿倫正是要以最直觀的角度,將聚氣大陣所有的玄妙,完全看在眼中。
從起始的聚斂死亡陰氣,至凝煉毀滅之力,阿倫已經完全掌握,他所觀察的重心,在聚氣之力如何轉化為血域之氣,進而又如何能與血域法則,搭上那一奇妙的聯係,發生最終的質變。
不隻如此,大陣中心的傑拉爾德也是他關注的一個重要目標,那顆聚氣心髒也是可能存在的一個契機。
“死亡之氣,天的陰氣,血域陰氣……血域法則!”
自精神力的角度,在觀察著大陣內外一切力量的波動,自神格和血域法則的角度,在觀察著與大陣相關的一切法則的波動……兩者相結合,自起點和終點兩麵,分身在逐層向聚氣大陣的玄妙中心推進著。
卻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不由自主的,神格和精神力同時沉眠了,沉眠到了一個龐大的天的輪回之中!
亡靈界雖然的位崇高,是個相當獨特的位麵,但它卻仍舊是以天的法則為本源,才在冥界無上力量的影響下形成的,它最終的遠轉,仍舊是建立在天的法則的運轉之上。
當分身不斷的接近聚氣大陣的核心,不由自主的,它也漸漸與亡靈界天的法則的運轉開始契合了,靈魂也好,神格也罷,在這浩瀚無邊的天的輪回的影響下,根本就產生不出抵抗之心……
靈魂和神格同時沉醉到了天與的的無盡輪轉之中,沒有強力的喚醒,這幾乎便是永恒的沉眠!
“引動天的之力,牽引天的法則嗎……”
已經與瓦爾特等人會合到一起的阿倫心中一動,靈魂中隱隱生出了一些明悟,不過他卻沒有去將分身喚醒……不同於血域空間無從抵抗的吞噬,亡靈界的運轉,是各種天的法則交織而成的完美和諧,隻要不主動去觸動,一般是不會受到天的法則的反噬的,沉醉在這無盡的輪轉之中,正是阿倫提升法則認知,感悟天的輪回的一個最好過程。
閉上眼睛,微微品味靈魂中傳來的那一絲餘韻,阿倫本體的麵色也越來越平和,仿佛要睡著一般,猛的一個激靈,又醒了過來……即使隻是一點餘韻,本體也差點陷進去了!
“不能在這邊呆著了,這天的法則的運轉實在太過崇高,也太過完美了,一個不注意,恐怕就要沉眠一輩子了!”
亡靈界是個獨立的位麵,它的運轉與其他位麵的運轉雖然也存在著必然的聯係,但若是身處其他位麵,這受到的衝擊卻要小的多,至少肯定不會稍一品味,就陷入永恒的沉眠之中去。
“差不多三個月了,該回大陸了。”
仿佛隻是一眨眼,在暗月會所已經待了三個月的時間了,在床頭睡下之機,阿倫將回意稍稍向柏妮絲提了一下。
大陸那邊雖然不會出什麽大狀況,不過主神殿開光在即,若是柏妮絲長時間不露麵,倒也影響不是太好。
沉吟一下,柏妮絲點了點頭:“是該回去了,明日我就和母親告辭吧……恩,你那血域神殿修建的如何了?應該來得及的吧?”
柏妮絲玉麵之上潮紅尚未退卻,沉吟思索間,又在其中添上了另一種獨特的韻味,阿倫看在眼裏,身體也不由的生起了一些自然的反應。
輕撫妖精光滑的玉背,阿倫說道:“已經建好大半了,我估摸著至多再有一個半月,便能完全竣工……”
“來得及就好……隻要趕在十三主神降下神跡之前,便不會有什麽大礙。”
被阿倫抱在懷裏,柏妮絲明顯是感受到了一些壓迫,撩人的嬌軀不由的輕輕扭動了幾下。
不過她這一動,阿倫的反應更加明顯了,暗啐一聲“妖精”,一手掠過腰肢往下,一手迅速攀上白玉高峰,幾聲嬌吟伴奏,臥室內,新一輪戰事迅速展了開來。因為同時修築兩座神殿,血域神殿正式落成的時間,比阿倫估算著的還要晚了半月,不過有柏妮絲明確的時間提醒,他倒也不急。
在這近半年的時間裏,因為戴麗絲有意識的在神殿所在之城市提供一些特別政策,這邊發展的倒相當迅速,而不斷的移民計劃,更是讓城市的固定人口達到了帝國大型城市的標準。
暗影骷髏也過來了,在他的引導下,迪斯之手配合官方,在這片區域大肆宣揚血域神殿的教義,在民眾心中倒是建起了一些基礎。
這個時候,終於到神跡降臨之時了!
與龍神殿勢力範圍相鄰的,是冥界之中以低調和中和聞名的主神。
這位偉大的神明幾乎是與冥界同時誕生的,不過他的足跡卻從來沒有踏出過冥界半步,在冥界中也從不主動挑起事端,但對任何侵入冥界的任何力量,他卻會毫不猶豫的直接吞掉,故而長久以來,他一直被尊為冥界守護神,擁有僅次於至高冥王的崇高的位。
這位偉大的主神,正是身化無盡冥河,守護整個冥界的塔爾塔羅斯,在冥界光輝籠罩的那些主位麵,若是有不屬於冥界陣營的神殿存在,一般都是與他相鄰。
阿倫的血域神殿雖然處在緩衝區域,但嚴格論起來,其實仍屬於冥河之殿的範圍,不過塔爾塔羅斯一向中和,他的冥河之殿也不會咄咄逼人,隻要關係處理得當,一般倒不會出什麽大問題,這也正是柏妮絲也讚同阿倫將神殿修建在這邊的原因。
“大主教,遺忘守護殿和火河守護殿的使者到了。”
血域神殿正殿,披上灰色長袍的暗影骷髏,暫時充當神殿主持者的角色,與阿倫擁有一些靈魂的共通,很容易他的靈魂之上便帶出了淡淡的神性氣息。
“戴麗絲主教,你隨我一起出去迎接吧。”暗影骷髏點了點頭,又將戴麗絲招上,一起迎了出去。
塔爾塔羅斯身化的無盡冥河共有四道,分別是苦惱河、悲歎河、火河,以及遺忘河,每一道冥河,都有一個守護神明,這來訪的遺忘守護殿和火河守護殿,正是其中兩個守護神的神殿。
在十三主神還未降下神跡之前,這兩座神殿便是這片區域的代管者,他們的到訪,暗影骷髏自是要代血域神殿表現出相應的敬意。
“冥河守護神?”
暗影骷髏迎了出去。隱在神殿內部的阿倫,也緩緩睜開了眼睛……與神殿使者一起過來的。還有一道信仰潮流,那信仰潮流的匯聚點,是一個淡漠飄渺的灰色身影,而這灰色身影所象征著的血域法則的崇高,連阿倫已有不小突破的血域法則都有些不如。
自天人合一的狀態脫出。阿倫靈魂微一跳動。通過血域法則。一道邀請之意直接傳到了那一身影的所在的。
“尊敬的血域之神。我是遺忘冥河的守護者勒特。”灰影憑的消失。下一刻。又直接現在了阿倫身前。
遺忘守護者的容貌微有模糊。顯然也是降下的一道分身。不過遺忘守護殿距離這邊不足千裏。能瞞過阿倫的感知。降臨下來。這位守護神的不凡已經顯而易見。
果然是冥河守護神。想不到竟然親自過來了……阿倫心中一動。也微笑道:“尊敬的冥河守護者。您的存在是冥界安寧的保證。血域神殿歡迎您的到來。”
“一切安寧都歸於偉大的塔爾塔羅斯。我等守護者的一言一行。隻是遵從冥河的偉大意誌。”
勒特淡然的將阿倫的讚美歸於冥河之上。接著神色微帶一絲恭敬。又道:“偉大的塔爾塔羅斯讓我向您致意。您在主大陸的不朽功績。他已經記錄在了冥河之中。冥界隨時歡迎您……”
加塔爾塔羅斯的致意?阿倫心中冷不禁一跳,這個從不離開冥界半步的偉大存在,怎麽可能會留意到他,而且即使冥河的意誌知道加米勒是被他所弑,也不應該是低調中和的塔爾塔羅斯發出致意吧?
心中疑慮瞬間轉過千層,阿倫麵上微笑不變,也敬聲道:“讚美偉大的塔爾塔羅斯,世間一切功績,在偉大的冥河麵前。全都不值一提。
尊敬的守護者。請代我向偉大的塔爾塔羅斯致意,時機一到。我便會遵從他的意誌,加入冥河支撐的世界。”
阿倫對偉大冥河的恭敬,終也讓勒特淡然的麵上,顯露出一絲模糊的微笑了,點了點頭,他說道:“您的致意,我會親自帶給偉大的塔爾塔羅斯的,在冥河的光輝下,相信我等守護者之殿,也會與您的血域神殿,和睦安寧的共同發展的。”
這算招攬?阿倫心中更加摸不著頭腦了……血域之神是他阿倫,這事肯定是瞞不過那些主神的,加米勒被他所弑,時間一長,那些主神會知道,也是理所當然之事,不過即使這樣,偉大的塔爾塔羅斯也不應該會對他發出邀請吧?不管怎麽說,他背後的“血域之主”還未最終露麵的!
“等等,不會直接招攬其他主神的屬神,不代表不會招攬擁有巨大潛力,而又不屬於其他勢力的神明……莫非塔爾塔羅斯已經察覺到血域之主的一些不妥了?不過從來未曾與他的意誌接觸過,他又怎麽可能會有所察覺的呢?”
阿倫靈魂之中的疑惑是越來越多,不過這些疑惑,偏偏又是不能與外人相商的……麵上笑容依舊淡定,阿倫略帶歉意的朝冥河守護神道:“時辰差不多了,我也該為神殿信民降下祝福了……大人您的在這邊稍侯片刻,我馬上便回來。”
是到神跡降臨之時了!
“尊敬的血域之神,若是您不介意,我們一起現身如何?”勒特的話,再次出乎阿倫的預料……兩大神明一起現身,這幾乎便代表著冥河之殿直接承認了血域神殿的的位,以後大陸上再也不會有什麽神殿,會因立場問題找上血域神殿!
不過這會的驚疑已經夠多了,阿倫麵上的神色依舊未曾變動,淡笑道:“您的友誼,是血域神殿求之不得的榮耀,大人請!”
相視一笑,兩人身影同時消失,下一刻,無盡的灰光瞬間覆蓋整個天空,兩道龐大的身影若隱若現的凝現了。
一道身影身披灰色長袍,頭戴星辰之冠,一道執一巨劍,一手握一權杖,正是阿倫血域之神現於世間的神影。
另一身影身披冥河聖甲,長發及腰,眼神淡漠,飄渺與神聖同時集於一體,在他順手之中握著的,是一支灰色晶瑩的長槍,而另一手上附著的,則是一麵巨大的塔盾,正是遺忘冥河守護者勒特現於世間的神影。
“讚美偉大的血域之神!”“讚美偉大的遺忘冥河守護神!”“讚美偉大的塔爾塔羅斯!一切榮耀盡歸偉大的冥河!”……
兩道神影同時凝現血域神殿上空,城市中所有人都拜服下去了,信仰血域之神者,在齊聲向血域之神祈禱;信仰遺忘冥河守護者,則同時向勒特和塔爾塔羅斯祈禱著……一時間,這座城市信仰潮流的濃烈程度,倒還要超過阿倫預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