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到阿倫跟前,那人就大喊道:“跑,快跑。”說完,那人就不在喊話了,仿佛多說一句都會浪費他身上不多的體力,依然拚了命似的往前快奔。不,準備的來說,那樣子更像逃命。
阿倫正感到莫名其妙之際,目光四顧之下倏然一驚。隻見一頭通體漆黑,強壯如牛,奔跑如風般的猛獸在前麵那個山坳轉口衝了出來。那猛獸一看到這邊的阿倫和他正在追捕的獵物時,四蹄猛地往地下一蹬,龐大沉重的身軀居然騰空而起,狀若癲狂般撲了過來。
還沒到達跟前,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就撲鼻而來,阿倫一看就知道此物凶殘歹毒,絕非普通猛獸可比,想來是頭魔獸。
不過,現在阿倫早已今非昔比,看它那如幽火般的雙瞳和通體漆黑的皮毛,想來也是上好的材料,怎能輕易放過。
血色之力隨心而動,意念之間,數道頗為純粹的血色之力先後揮出。閃電之間,那魔獸就接連挨下這幾道熾熱的力量。
一擊不中,反而還挨上幾記重擊,魔獸更是暴躁異常,那對燈籠般的獸目凶光畢現,幽火般的眼瞳大盛。獸體隻是微微一頓,如牛般低沉的咆哮一聲後,再度一躍而起撲下。
阿倫也不畏懼,血色之力再度揮出,淡淡的毀滅氣息彌漫了周圍三尺空間,空氣中的水分被瞬間蒸發,空氣變得有些迷離恍惚,溫度在迅速攀升。
仿佛是早有戒備了一樣,這頭魔獸還沒近身就已經吐出一口腥臭異常的藍色唾液,這一招可算是出其不意,阿倫往旁邊一躍才堪堪躲過。
滋——
唾液落下的青草小花霎時間被唾液腐蝕而枯萎凋零,顯然含有劇毒。若是被那唾液擊中,阿倫不敢想象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
稍微一驚,阿倫身形漸漸變得恍惚,下一刻已經消失在原地。當魔獸還在疑惑眼前的獵物怎麽突然憑空消失時,忽覺背脊處傳來一陣劇痛,一聲慘嚎之下魔獸顯然遭到阿倫的痛擊。
喀的一聲極其細微的脆響從魔獸的脊椎上響起,伴隨的是一聲聲憤怒的哀嚎。魔獸似乎知道阿倫不好惹,不敢再和他多做纏鬥了,立即就轉身朝原路折返狂奔。隻是,阿倫怎麽會如此輕易地放過它呢?
口中默念著口訣,在魔獸逃跑的去路上空,空氣忽然一陣劇烈的晃動,緊接著一頭背生雙翅,通體紫紅色紋路的蠍獅撕裂了空間撲出。
“嗷——”
咆哮震天,聲如雷鳴,危險的氣息不斷從蠍獅的身上散發開來,即便是凶殘歹毒的魔獸猛見蠍獅也不禁渾身顫抖,凶殘的氣焰在蠍獅麵前完全燃燒不起來,如同一頭綿羊遇到獅子般哆嗦畏懼。
蠍獅似乎十分滿意眼前這頭低階魔獸在自己麵前的表現,戲謔玩耍了一會過後便大口撕咬吞食起來。
通過和蠍獅的聯係,阿倫得知這頭低階魔獸叫蠻獦,唾沫具有極強的腐蝕毒性,性凶殘,常以風狼、火雞等一類低階魔獸為食物。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會離開自己的領地,深入到人類居住的城鎮附近。
就在阿倫打算往蠻獦出現的方向一探究竟的時候,背後忽然一道凜冽逼人的劍氣逼近,阿倫甚至可以清晰地聽到鬥氣撕裂空氣的聲音。
突遭襲擊,阿倫毫無慌亂之色,血色之力隨心而動,萬千道血針般的血色之力激射而出,頃刻間便將這道劍氣擊破。
心意相通間,蠍獅怒嘯一聲憑空出現在了阿倫背後,並閃電般撲出向偷襲者展開攻擊。移動之中,遠遠望去蠍獅就像一團燃燒著的紫焰般往一個目標迅速燃燒開去。
當阿倫轉過身來時,才發現偷襲自己的正是剛才被蠻獦追殺得落荒而逃的戰士。
該死的,剛才召喚出蠍獅的前後經過都被他看見,我還真想殺了他滅口呢,沒想到他倒是先恩將仇報起來了,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觀他實力,似乎也是個高階戰士,戰力等階似乎要比自己高出一階,但自己擁有血色之力改造的身體的精神,論起真正戰力來的話,恐怕對方並不比自己強到哪兒去,何況自己還有一頭寵獸。
不過,這裏距離孟菲斯人活動的主要區域有段距離,但自己可難保不會有人從這裏經過看見,看來要速戰速決方可。
看見偷襲不成,反而遭到對方的寵獸凶猛反撲,戰士高聲喝叫道:“住手,我是昆士蘭冒險者協會的人,住手,該死的。”
聽他聲音,完全沒有敗者應有的覺悟,反而是有恃無恐一般,言語裏充滿了作威作福者那種不屑於驕傲。
昆士蘭冒險者協會?沒聽過,但聽他口氣似乎這個協會不簡單,但,一樣得死。
如果這個協會勢力真的十分龐大,那麽自己恐怕就更加留他不得了。要是給他活著回去,那以後自己可就一身的騷味了。
阿倫冷漠的臉上倏然一寒,滅口之心更加堅定。無論他是什麽身份,自己都隻有滅口一途,誰讓他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呢?
阿倫欺身而進,意念間血色之力已然揮出,與此同時,蠍獅也縱身躍起,尾部蠍針無聲無息地以肉眼不能察覺到的速度猛地一紮。
戰士淬不及防下已然被蠍尾連續狠紮了數下,應聲而倒。蠍獅的力量或許沒有成年期的蠍獅強大,但毒性卻是不分年齡和是否進階的。甚至,幼年期的蠍獅比成年蠍獅的毒性更為猛烈,因為這是幼崽唯一保命的手段。相比起極端混亂的深淵生物,幼崽蠍獅的身體力量和速度實在太不中用了。
在迅猛剛烈的毒性作用下,這名可憐的戰士隻感到自己的身體迅速虛弱、無力,而且幾個呼吸後,身體變得愈來愈麻木,神經中樞在毒素的侵蝕下變得有些麻痹,自己隻感到自己的靈魂和身體完全分離開來一樣。或者說,身上的這幅皮囊似乎完全不是自己似的,自己壓根就指揮不了一丁點。
此時,阿倫亦已經掠近,雙手無情地搭在了戰士的頭顱上,血色之力在毀滅血氣的瘋狂催促下高速運轉起來。隻是片刻之間,身型也算壯碩高大的戰士頃刻間便被阿倫吞噬成了一副幹屍。
剩下瘦骨嶙峋的屍體,阿倫隨手丟給了蠍獅處理。環視了一下四周檢查過後,並未發現留下什麽蛛絲馬跡後,阿倫將蠍獅送回深淵位麵,自己獨自折返回賓館。
次日清晨,阿倫憑借昨日吞噬的力量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似乎到達了七級瓶頸的地步,要想再作突破,恐怕要有其他曆練或是際遇。
中午,阿倫從一名士兵的口中得知,兩天後將是孟菲斯人一年一度的拍賣盛會,屆時古烈治子爵大人將會在拍賣會上競投一樣寶物。那士兵還神秘兮兮的告訴他,這件寶物很有可能就是接下來和教廷談判的籌碼。
“可以讓教廷都忌憚的籌碼?那豈非神物?否則以教廷遍布整個大陸的龐大勢力,還有什麽東西會讓他們害怕的呢?”阿倫在房間裏靜靜地猜度著這些。
要成長為一個強者,那麽以往這些自己根本不會去想的事情就有必要自己枕高一點枕頭好好去分析一番了。否則自己夾在這種勢力交鋒中的小魚蝦,連怎麽死都不知道。
下午,阿倫吃完賓館白人女奴送來的下午茶後,特地洗了個清涼的冷水澡才出門。黛麗絲不知道忙什麽去了,整整一個上午都沒來叨擾他,心情甚是不錯。
如果整天有一個美女在你眼前晃來晃去,嘮嘮叨叨的,你又什麽不了她,你說煩不煩?
不過,神明似乎並不想讓阿倫這個小子閑下來似的,剛剛出了賓館那大氣不顯奢華的大門口時,就看見紮巴斯這家夥坐在牆壁的綠化帶旁。
看到阿倫出來,紮巴斯連忙站了起來快步迎上,道:“哎喲,夥計,你們銀狐軍團住的賓館可真是戒備森嚴啊,我都說出了你的名字,那些隻會持劍的白癡還是不讓我進去,真是群沒禮貌的家夥。”
“呃,這個我必須再申明一下,我不是銀狐軍團的人。當然,為了大哥您的錢途,兄弟我定會竭盡全力的。”阿倫提醒道,但也同時不忘自己一定會為自己二人的錢途努力的。
“哈哈,當然當然。”紮巴斯說話的時候,眼珠子不停地掃向周圍偶爾經過身旁的行人。
“但你這麽快找我有什麽急事嗎?”阿倫不解道。
雖然接觸相處的時間不多,但阿倫的感覺告訴自己紮巴斯是一個謹慎的人。和自己合作開采大型紫英石礦的事宜自然不能讓旁人輕易知道,但他為什麽僅僅過了一天就在此找上自己呢?這很容易會遭到某些有心人的留意和猜測。
交易所一行,阿倫才知道僅僅靠自己源自血之君主的力量是很難把強者之路走下去的。沒有龐大的財力和牢不可破的龐大人際網絡,自己即便擁有黃金領域的力量,在某個群體眼裏,和一隻螞蟻沒什麽分別。充其量也就是一隻稍微有力氣的螞蟻而已,但僅僅是螞蟻。
因此,紫英石礦的開采已經成為他登上巔峰的利害一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