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敬愛的父親,我是阿倫!您最愛的兒子。”阿倫淡淡道。對於老吉布森,阿倫更多的是同情和出於對小吉布森的愧疚。
“喔,感謝偉大的戰爭之主,感謝尊敬的陛下,我的兒子終於平安回來了。你知道嗎,阿倫。在你和小吉布森走後,我每個日夜都無不在痛苦和擔憂之中度過。喔,天啊,你終於回來了,回來就好,隻要是平安地回來,其他都不重要了!”老吉布森的瞳孔裏居然滲出幾滴熱淚,聲調還帶著哭腔,這不由得讓阿倫心神一晃。
雖然阿倫隊老吉布森的這番話的可信度十分懷疑,但心底深處仍然沒來由地一陣感動。
“起來吧,父親,進屋裏坐下再說。”阿倫走上前去扶起了老頭往裏屋走去。
“哦對了,小吉布森呢?他怎麽沒回來嗎?”老吉布森忽然想起自己的親生兒子,不免隨便問了一句。
“他………他忙著呢,用不了兩年,尊敬的陛下肯定會冊封他為準男爵,以後父親您可就是一名貴族了!”阿倫語塞了一會,立即編造了一個善意的謊言,他實在不忍心讓老吉布森聽到小胖下落不明,很可能戰死的消息。
“哦?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感謝至高神,感謝偉大的戰爭之主。喔,天啊,我家兩個小鬼都出息了,太好了!”老吉布森激動得無以複加,對阿倫臉上稍縱即逝的異色完全沒有察覺到。
“是的,父親。您養了兩個好兒子。喲,您看,這是什麽?”阿倫從袋子裏掏出一手的金幣,放在老吉布森的眼前。
“啊!這,這是——”老吉布森的情緒很明顯地再次激昂起來,說話的聲調已經變得沙啞和激動。
“嗨,你們幾個,把馬車內的兩個箱子給我搬進來。”阿倫扭過頭來吩咐道。
“是的,大人!”傭兵們貪婪地盯了一眼阿倫手上幾個金幣,轉聲就朝巷口外的馬車走去。
不多時,四名傭兵吃力地把兩個大箱子給搬了進來,看樣子箱子裏麵似乎好東西不少。老吉布森的注意力也從金幣上轉移到箱子上。
“阿倫,這是什麽?”老吉布森狂吞了一口口水,強抑心中澎湃無比的心情低聲問道。
“嗬嗬,我尊敬的父親,您打開看下不就知道了嗎?”阿倫笑道。
在狐疑和好奇的驅使下,老吉布森慢慢地打開了其中一個大箱子。
“啊——”一陣刺眼的光芒從箱子裏鑽出,紮進了老吉布森的眼睛裏。隨著啪的一聲箱蓋落地,昏暗的屋子裏金光大盛,仿佛被陽光籠罩一般。
“這……這是…………”看著慢慢一箱子的金幣,金條,還有各類造型奇特的玉石金器,老吉布森簡直就快被爽死了。
“別激動,我最愛的父親,這邊還有個箱子,是……是我的兄弟小吉布森給父親你獻上的禮物。”阿倫把老吉布森扶了起來。
急劇起伏的胸膛,和急促的呼吸,蒼白的臉孔,這無一不說明老頭子目前的情況有些不妙。阿倫把老頭子扶到床上坐下,然後吩咐那些被眼前這堆財寶所驚呆的傭兵們把寶箱蓋上。
房間再度恢複昏暗,但空氣中不再冰冷,而是流動著一些讓人熱血沸騰的某種物質。
過了好一會時間,老頭子總算是緩過勁來了,臉上紅霞菲菲,激動地抓住阿倫的手,搖著喊道:“奧……奧雷,好多的奧雷,阿倫,你真是太有出息了!”
老吉布森很快就想到,另外那箱子裝的肯定是差不多的東西。噢我的神,你真是太會懲罰我這個卑微的罪人,這麽多奧雷,我該怎麽花呀!
幾天裏,薩爾茨的安東尼伯爵以及其他大小官員貴族紛紛來賀,老吉布森家的那扇破爛木門和脆弱的門檻早就被絡繹不絕的訪客給踩爛推斷。
現在的老吉布森一改過去那種卑躬屈膝,滿臉愁容的模樣,一臉的紅光,錦衣華服,穿金戴銀,什麽東西最貴他吉布森老爺就穿什麽用什麽,什麽協調搭配這些在他看來統統都是狗屎。
什麽東西呀,我吉布森老爺用不起最貴的,穿不起最好的嗎?開玩笑,老爺我家的兩個兒子那麽大的出息,用奧雷就能把你家的房子給壓垮,你們這些癟三!
現在,老吉布森除了麵對安東尼伯爵大人和一些主要貴族官員外,一般的小貴族和富商在他眼裏和那些卑賤的自由民沒什麽兩樣。鼻孔朝天,一副老天天下最叼的模樣。
不過,吉布森老爺這突然變化的態度,在旁人看來是完全正常。哪家的老爺不是這個樣子的?
經過商量,阿倫雇傭的傭兵團解散,並受老吉布森雇傭留下當護衛。對於出手闊卓的阿倫,傭兵們自然不會有什麽推辭,他們早就想找一個出手豪爽的金主好好過日子。薩爾茨小鎮遠離俗世的紛擾,在這裏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膽去領取那些危險的任務,又可固定獲得豐厚的賞錢,這等美差不接受那就是與整個傭兵團過不去。
在阿倫離開前,吉布森老爺又招了二三十名懂點搏擊的鎮民充當自己的護衛,搬出了居住幾十年的老房子,搬往安東尼伯爵這些貴族富商居住的城中心地段。同時,在得到伯爵大人的首允下,老吉布森在城外買下了一大片土地搭起屬於自己的大莊園。
布置妥當後,阿倫對小吉布森的愧疚方才略減稍緩,也就不打算再在薩爾茨城停留了。眼下,帝國的最新形勢才是他關注的。
要知道這些,橡樹堡是獲得消息的最佳地點。不過,從橡樹堡獲得的消息來看,斯洛伐尼亞人似乎仍然堅守在鐵血戰堡,加之散開遊走在外圍的小股騎士隊伍的接應,鎮守在橡樹堡的托尼大人受窘於各地騷亂和補給的襲擊,隻能繼續穩守在橡樹堡,嚴密監視鐵血戰堡以及他背後的斯洛伐尼亞帝國一舉一動。
如此看來,兩國間的決戰恐怕要等到帝國將各地的叛亂平息得差不多才能開始,我正好趁這段時間提升自身戰力,屆時也好創下一番功勳偉業。
打定主意後,阿倫一個人悄悄地沿著貫通南北大部分地區的瑪瑙貝斯河北上,再次回到納尼亞山區。
自從上次在帕勞群島遭遇貝利芬勢力伏擊後,黛麗絲也被和帝國友好的人魚部落護送回國。這天,黛麗絲閑庭信步來到上次洗浴時撞見阿倫偷窺的湖泊前。
“那個小賊也不知道怎麽了,想必是給那個邪惡的黑魔法師捉回去……哼,千刀萬剮了!”黛麗絲觸景生情,但最後想到自己被那個該死的小混蛋偷窺自己的胴體時,忍不住輕聲詛咒道。
“喂,你怎麽這麽說話呢?你才被人捉去千刀萬剮了!”忽然,一記依稀熟悉的聲音從湖對岸傳來。
“誰?”黛麗絲驀然驚覺,立即大聲喝斥道。
“哈哈,是我,那個你日盼夜盼的……小子!”話聲中,一個身影從竹林下走了出來,赫然是多時不見的阿倫。
“該死的小賊,原來你還沒死呀?可惡,誰日盼夜盼你了呀,不知羞恥……”黛麗絲的臉上沒來由地一紅,說到後麵竟然微不可聞了。
“哈哈,我又沒說什麽,我的意思是說你無時無刻不在詛咒我早點死!”阿倫說話聲,人已高高躍起,幾個起落就躍過了湖麵,落在黛麗絲跟前。
“啊,沒想到你這小混蛋大難不死,實力還進步了許多啊!”黛麗絲驚訝道。
“喔,美麗的小姐,你怎麽這麽說話,我阿倫說到底也和你共過患難啊。”阿倫聳了下肩,一副失望之色。如今實力暴漲,他對黛麗絲的畏懼已經減低了許多。
“哼,你這個膽小鬼,傑拉德爺爺他…………”說到傑拉德,黛麗絲心中陡然升起一陣悲戚。
關於傑拉德,阿倫是打心裏敬佩,但僅是如此而已。換做是他,肯定不會像傑拉德那般做法。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人死如煙滅,他生前再如何的忠誠,身上披著再多的光環,死去也不過一把黃土,隻有永恒才是他所追求的!
看見阿倫沒有應話,黛麗絲以為他羞愧難當,心中的不快不由減輕了些許,頓了頓說道:“這次你回來打算幹什麽?”
“提升下自己的實力,為國效命!”阿倫毫無羞恥地大聲應道。
“喔?看不出你這種無恥的小賊也懂得這些。”黛麗絲諷刺道,她壓根就不信阿倫所說的話,不過提升實力她倒是相信。前些日子的接觸,黛麗絲對他的印象就是自私自利。
阿倫正想說些冠冕堂皇的話時,忽然傳來一個好聽的男子聲音:“是黛麗絲小姐嗎?”
“咦?”阿倫和黛麗絲二人雙雙打眼望去,隻見一身段修長,麵容俊美的青年優雅地走了過來。
“果然是小姐您,兩年不見,想不到小姐靚麗如斯。威爾森冒昧來訪,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小姐!”青年威爾森溫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