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領主

第18章 第一次修行

紫杉傭兵團的根據地位於納尼亞北麵的邊緣地帶，占地上百傾。雖說財力戰力無法與納尼亞其他力量相比，但在帝國內也算是響當當的一支傭兵團，財力自然不俗。剛分配到這裏的阿倫居然也能獨占一居。



根據地內人數約二百餘人，但地廣屋多，看起來人丁顯得單薄冷清了一些。一路走來，無論是法師還是戰士職業的傭兵，阿倫隻稀稀疏疏地迎麵撞上兩三個，並沒看到想象中類似軍隊裏列陣吆喝，操步舉槍的場麵。



在那名在銀狐軍團手中接收下自己的黑袍法師帶領下，阿倫很快就見到了團裏的高層奧斯丁。他相貌陰鳩，一雙渾濁的眼睛深陷在眼窩裏，看起來就象一個垂暮老人。但若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那渾濁的瞳孔裏透出一絲狡詐陰冷。



聽完黑袍法師的講述後，奧斯丁好不表情地朝阿倫問道：“士兵，雖然你是保羅公爵的人，但如今在納尼亞就是我傭兵團的人，直到你離開或是死去。明白嗎?”他的聲音尖細而刺耳，彷如貓頭鷹啼哭一般。



“明白！”阿倫淡然道。



“那麽，你可不可以跟我說說，你是怎麽殺死一個高階騎士和兩個中階騎士的？又或者說 ，你隻是從死人堆裏撿起的徽章，嘿嘿！”



奧斯丁對阿倫的這個壯舉的真實性十分懷疑，不，是絕對的懷疑。最後，他也如願以償地從阿倫口中確認，徽章和頭顱都隻是他從死人堆裏摘下的。



這小子也不笨，這的確是一條飛黃騰達的好路子。奧斯丁的疑惑解開後，他開始對眼前這個骨子透著一股煞氣的小子有了一點興趣。



“喏，這裏有幾塊混沌真元石，羅特，你把他帶下去好好培養吧。”奧斯丁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幾塊巴掌大的褐色晶石，但比普通的石頭顯得十分的通透，且似乎還有絲絲的光線透射出來。



“好的，大人。”黑袍法師道別一聲後，帶著阿倫回到自己的住處。



詢問過阿倫之前在公爵那裏的一般訓練項目後，羅特也沒多說什麽，直接就教授他如何吸取混沌晶石內的力量，然後轉化成自己可以運用的方法後，羅特就沒有再多說什麽了。在他看來，這個小子在納尼亞也活不了多長的時間。即便是能夠達到銀狐軍團那邊要求的高階力量，這小鬼也是離開傭兵團回到阿奎坦尼亞行省的。所以，自己根本不值得花費什麽心血去培養他，再說自己也沒那麽多資本去培養。



奧斯丁給下的三塊晶石，被羅特私下扣下了兩塊，隻剩下一塊低品階的淡褐色晶石落到阿倫的手中。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自己的實力隻在二級初階水平，犯不著為了幾顆石頭跟眼前這個黑袍法師過不去。說不定以後在強者之路的路上，還有好多問題需要向他請教呢。



告辭了這個名為帶自己修行的所謂老師後，阿倫又在根據地裏遊蕩了一番，熟悉下環境。發現除了供人居住的房屋分散開來布置外，一座看起來比薩爾茨絕大多數的房子要高大得多的建築出現在他的眼前。大門正中的門簷上掛著一個大大的牌匾，上書三個剛毅黑體字“檔案館”。



天啊，真是棵懸崖石縫裏生長出來的小樹。我以前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吧？



阿倫的目光很快就從眼前的建築轉移到門口前一個人身上。枯瘦的身子，好像好多年沒吃過一頓飽飯似的，菜色的臉孔，稀散的頭發，看向阿倫的那雙大眼睛一副怯怯之色。不過，很快他就閉上了眼睛，沒有絲毫要理會這個陌生來客的意思。



“嗨兄弟，請問這裏是檔案館嗎？”識字不多的阿倫走上前，陪著笑臉問道。



…………



“大哥，請問…………”阿倫很快就閉上了嘴，他發現這瘦的像條短竹竿的家夥一動不動，對自己的詢問恍如未見。



該死的！阿倫心裏暗罵一聲，也懶得搭理他了，自己一個人徑直就朝裏麵走去。



一陣翻閱之下，顯然這個檔案館裏收藏記載了一些戰士法師如何提高力量等階層次以及搏擊技巧的資料。除此之外，還有銀狐軍團給紫杉傭兵團安排下來的任務，裏麵注明的成功或是失敗，以及在任務過程中遇到什麽需要注意和研究的批文等。



以往因為身份財力等諸多因素，阿倫沒有機會跟牧師讀書識字，隻斷斷續續地跟過阿泰的父親梅恩學過幾年基礎的大陸文字。如今翻看這些書籍典故時有不少生字羞澀，但揣摩推測之下，意思也不會偏差的太多。



現在的阿倫，就像一條水蛭粘上了一道流淌著鮮血的傷口，饑渴地瘋狂瀏覽吸收著這些對他有用無用的見聞和知識。



半個月過去了，沒有一個人來檔案館騷擾他，就連他那個名義上的老師也沒有找他的跡象。在這些天裏，他隻出過檔案館三次。每次他都會到酒館那裏找火頭要幾條長長的奶油麵包和幾瓶盛滿清水的瓷罐後，就馬不停蹄地回到檔案館。



這些日子在檔案館的浸淫，讓阿倫的眼界認識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麵，再不是過去那個隻知升官發財，或是打漁采蘑菇的小男孩了。大陸各主要國家和一些強者事跡，甚至還有自己聞所未聞的亡靈、魔獸、精靈都逐漸在自己的腦海裏出現一個輪廓。

大概看了下自己可以理解得了的書後，阿倫也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居處。阿倫的居所遠離奧斯丁和羅特等人的住處，位於一般修行者居住的石岩地質片區。修行者的居所相距之間也較遠，因此阿倫這裏顯得十分的荒涼偏僻。



回到住所後，阿倫端坐在原木凳子上靜坐下來，整理起連日來所發生的一切。無論是幻像中出現的畫麵，還是奧斯丁和羅特給自己簡單解說來看，強者之路並注重軍隊裏那種搏擊撕殺技巧，而是講究力量的領悟和掌握。當力量到達了一定程度，技巧已經成為無足輕重的東西了。



要領悟力量的根源，突破位階，隻有尋一真元之氣充足之地吸納真元，轉化鬥氣或魔力，再配以思考、理解方可。因此，高階的戰士和法師，往往都是獨自修煉，不喜集群。隻有當帝國需要他們時，才會出身效命。



“在薩爾茨融入我體內的血魄在如今看來，應該就是書籍裏記載的高密度凝結的力量吧？隻是那個數次出現的名字‘血之君主’和斯圖亞特家族卻找不到任何一本典故書籍有記載，似乎與自己的身世之謎有很深的關係。唉，看來隻能等待日後有機會再尋找線索了。”阿倫無奈地搖了搖頭。



什麽橡樹軍團大隊長，什麽高階騎士等等這些，阿倫全都一股腦子拋到腦後去了。爵位、功勳、官職、財寶這些有如浮雲，隻有那連人類至強者都垂涎九尺，傳說隻有那些強大神祗才能掌控的法則力量，才能讓阿倫心神向往，目標也隻有這個。



實力，無論是俗世還是那些傳說中的神祗、惡魔，都畢生追求的東西吧？這也是自己在這個世界裏生存的最大籌碼。



據那消失的血魄給自己留下的記憶，無論戰士抑或是法師最後都是殊途同歸，無分彼此。那次在謳歌山脈下自己被某個力量控製之下，陷入瘋狂泯滅人性地屠戮曠野上所有的追兵，那個支配自己的神秘力量或許就是影響中那個神秘男子的力量吧？如果這麽說來，那男子莫非就是血之君主？來自深淵的某位強大神祗？



血魄之力就像是融入它的軀體之內，但卻被某種緣故封印了起來。但封印顯然有些疏漏，一絲輕微而澎湃的力量如氣體般從封印的縫隙之中泄露出來。經過數十天對這股神秘力量的理解和嚐試後，阿倫逐漸掌握了如何將它納為己用。



由於力量的強度不大，甚至可以說微弱，加之阿倫現在對力量的掌控理解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後，他已經可以心隨意動地引導這股血色力量流動運轉的軌跡並最終練出了鬥氣。現在他已經清楚地體會到自身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其中以五髒六腑的變化最為明顯。隨著體內鬥氣每運轉一次，他就感覺內髒變的比之前更顯堅韌，脈搏上傳來的生命力跳動也愈加旺盛有力。這種玄之又玄的感覺，非語言筆墨所能形容。



現在，阿倫體會到強者與凡人的區別了：最起碼，六感方麵較之以前更為靈敏。



這樣的變化讓他欣喜若狂，但他隻知道自己已經進入四級力量的領域了，也就是中階初期，卻不知旁人要想從初階巔峰突破到中階初期所需時間最快也要三四年，天縱之才再配以重點培養也需一年，並且隨著力量的不斷攀升，突破的速度隻會愈來愈滿。



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次日清晨了。和睦的陽光正透過屋子的窗戶和縫隙零零散散地落在地板上。



猛吸一口清新空氣，頓時神清氣爽，目視之內，數十米開外的植物細孔居然分外分明，不用問定是自己力量進階的緣故了。現在，他對自身的變化已經沒有昨天那般驚訝不已了，強者之所以是強者，身上必定有其比之普通人更強的地方。



吃過一次甜頭的阿倫，知道那檔案館雖然並無什麽博大精深的修行秘法，又或是驚鬼神的見聞實錄。不過所記載的都是些一般人很難想象得到的見聞和基礎修行之法，對於像他這樣的菜鳥實在是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