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白天不發起攻擊,除了軍事上的因素之外,也有人道上的因素,因為目標是一座小學校,白天大約有一百五十名孩子在這裏上學,不然偵察兵們根本不用依靠自身發動攻擊,引導炮兵攻擊就可以了,如果使用增程彈,我軍152加榴炮是可以打中這裏的。
現在倒好,好容易熬到孩子都放學了,又來了這麽一對大情聖,雖說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可要對一對正在熱戀中的年輕男女下手,還是需要有很大的心理承受能力的。
這是真正的現場直播,這對情聖顯然也不是第一次見麵了,情意綿綿的沒說上幾句話,就開始動手動腳的親熱起來。
“見鬼了……”何建咬著牙問吳放歌:“你每次幹那事兒要多長時間?”
吳放歌憤憤地說:“你憑啥問我?”
何建說:“他隨你……”
盡管心裏恨的癢癢地,但是中國偵察兵們表現出了極大的仁慈和克製。其實不論是現在這對歡愛的男女,還是白天再校園裏讀書嬉戲的孩子們,都讓這群年輕的士兵再次感受到了和平和生活的美好,都是一樣的人呐,如果不是一群政治家之間的衝突,這些年輕的異國士兵說不定還有機會成為朋友,可現在,他們是生死相搏的對手。
那個越南軍人的歡愛運動沒能持續多久,好像那女人才有點情緒,他這兒就完了,讓後兩人就坐著擁在一起親熱地說著情話。
“完了就趕緊走啊,你出來不用請假啊。”何建看上去挺著急,其實這也是在場的很多士兵心裏所想的:快點離開,快點離開我們就不殺你們,你們或許就有機會永遠幸福地生活下去,快走啊,你們倒是快走啊。
然而這對越南男女似乎還不想走,說著說著,又擁吻起來了,那男人又把手伸進女孩的懷裏,而那女孩也順勢再度躺下了。
吳放歌一拍自己的腦門兒:席地幕天的,你們還有完沒完啊……
年輕的越南士兵再度撲倒了戀人,一陣親吻撫摸之後,正要進一步動作,才一抬頭時,卻吃了一驚,因為就在他麵前不遠處,他看見了一張塗了油彩的臉。那是烏鴉。
烏鴉是距離這對情侶最近的一個偵察兵,可以用僅在咫尺來形容,如果不是這兩人一時貪歡,要梅開二度的話,恐怕終生也不會知道曾經有一個人在他們歡愛的時候離的他們這麽近,而現在,他們知道了,因此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還沒等那個越南士兵在驚愕中反應過來,烏鴉已經躍起,鋒利的匕首已經割斷了他的氣管和血管,他的氣管被割,自然喊不出來,血管被割,一腔的熱血像噴泉一樣,噴灑在愛人雪白的胸脯上。他一頭撲倒,身體四肢劇烈地抽搐起來,他不會立刻死亡,但也活不過一分鍾,這是一個痛苦的死亡曆程,他無法呼喊,不能做任何事,隻能徒勞地用手捂住傷口,無可奈何地任由生命力一點點的離開自己的身體。
烏鴉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的流暢,幹掉了那個越南士兵後,又對著那個女人頭上來了一下,那個女人哼了一聲就不動了。
偵察兵們一擁而上,迅速躍進到了下一個潛伏點。
“你殺了她了?”何建衝上前,第一個問烏鴉。
“我打暈了他而已,你以為我是納粹呀。“烏鴉忙辯解道。
“你打暈個屁。“周海低聲罵道“手上準頭沒了!”
烏鴉低頭一看,那女人的眼睛突然睜開了,掙紮了從地上跪了起來,正張嘴要喊,烏鴉上前一把就把她的嘴給捂上了,那女人力氣不小,奮力掙紮,烏鴉突然低聲‘哎’了一聲,然後幾乎是一個本能的動作,把匕首刺進了女人的腰部,這個動作把他自己也嚇了一條,手不由自主地就鬆了,女人撲倒在地,雖然喊不出聲音了,卻頑強地掙紮著向山下爬著。
“你幹嘛呀。“何建埋怨著。
烏鴉著急地辯解道:“我不知道,她她剛才咬我手。“他說著還拿手給大家看。
“唉……“周海歎了一聲“你們也算偵察兵。翻譯,越南話對不起怎麽說?”
陸昊其實也給剛才的殺戮嚇著了,但是他畢竟穿了這麽久軍裝,很快恢複了狀態,馬上教了周海越語‘對不起’怎麽說。
周海幾步追上在地上爬行的女孩,女孩自知逃不掉,扭頭用一雙冒火的眼睛瞪著周海。
周海又歎了一聲,說出了那句‘對不起’然後拔出微聲手槍,結束了女孩的痛苦。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烏鴉還在辯解著,“她咬我。”
何建啥也沒說了。
陸昊安慰他說:“算了吧,從你殺了她情人的時候,就等於已經殺了她了。”
周海則看似不屑地說:“笨蛋,這是戰爭。”
正在偵察兵準備動手處理屍體的時候,吳放歌上前幫那對男女穿好了衣服,並說:“死人也是有尊嚴的。”接著在女孩的衣袋裏搜了搜,搜出一張證件卡,然後拿給烏鴉看:“不要太自責,這女的穿著製服,她也是軍人。”
何建上來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事總算是過去了。
距離計劃攻擊時間還有一段時間,周海心裏有些擔心,被殺的那對越南男女都是軍人,通過證件查實隸屬於當地警備部隊,雖說警備部隊軍紀鬆散,可這裏畢竟是作戰區域,軍人外出總會有時間規定的吧,這兩人不按時回去銷假,會不會有人來搜尋呢?特別在在昨夜有了那麽大的軍事行動之後,越軍各部一定也會增強戒備的。
越想越擔心,於是他和陸昊何建等人臨時召開戰地會議,決定盡可能的提前發起攻擊,並加強潛伏地域兩翼的戒備。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偵察兵們心裏的那根弦兒也越繃越緊,所以當周海下達了進攻命令的時候,大家居然心裏輕鬆了一下。
按照既定的小組編製,二十多名名偵察兵像一群猛虎一樣衝下了高地,周海和烏鴉一人一支微聲衝鋒槍,幹淨利落地兩個點射就消滅了門口的崗哨,然後偵察兵們一分為三,烏鴉帶著一組人和一挺通用機槍占領小學附近的無名高地,負責掩護和阻援;何建和陸昊帶一組人攻擊敵指揮部;周海和吳放歌帶著爆破組攻擊敵反坦克導彈倉庫;另外在出發地留有狙擊手和無線電報務員,負責勤務支援。
周海帶著偵察兵一馬當先,吳放歌帶著爆破組緊跟其後。反坦克導彈倉庫門口沒有衛兵,裏麵值班室倒是有一個值班員,聽見外麵有腳步聲,正打算開門觀看,迎麵就撞上了周海的槍口。
何建那邊也交上手了,因為這次任務的特殊性,周海突擊隊裝備了大量的特工武器,僅微聲手槍的裝備數,就達到了平均兩人一支,如此大的裝備數量,在以前的偵察作戰中還從來沒有過。因為國產六七式微聲手槍威力太小,所以一般的突擊小組都一分為二,前麵的拿著微聲手槍開道,後麵的準備匕首和常規武器,隨時準備上前補刀子或者交火。由於之前接受了大密度的專項訓練,各戰鬥小組的配合達到了天衣無縫的境界,越軍的一個警衛班,連床都還沒爬下來就被何建帶領的小組殲滅在床上了。
但最終還是正式交了火,敵指揮所也不知道在搞什麽鬼,值班人員居然有七八人之多,男男女女的都有,這一點倒是大家沒想到的,但是一陣亂槍之下,這些人隻來得及開一兩槍就被統統放倒。既然已經響了槍,就不用在藏著掖著了,何建又帶著小組一陣猛打,把另一半沒值班的男女軍官也都堵著打死在宿舍裏。
雖說在戰鬥中也打死了不少越軍女性軍官和士兵,但是和獵殺那對情聖不同,大家夥兒居然沒有一點負罪感,一來這是正式交戰,二來情況緊急,沒那麽多時間去想,三來既然已經開了殺戒,就沒那麽多道德忌諱了。
“這是什麽鬼機關?編製這麽怪?”何建看著辦公室內那些花花綠綠的怪儀器發愣。而陸昊正在發揮他的特長,以最快的速度挑選有價值的情報,另一名學過攝像的偵察兵,也忙著給現場照相。
“我們撿到寶了。”陸昊突然興奮地說:“這不是一般的機關,這是越軍剛在河內組建的電子對抗營的一個派遣分隊。”
何建對然對電子對抗啥的不太明白,但見陸昊這麽興奮,也深信自己撿到好東西了,也跟著高興,這是陸昊顯示出了他具備的能力:“大家,把他們這些儀器都集中起來,把後蓋兒砸開,每個裏頭都拆個小部件出來,剩下的一個不留,全炸了。”說完又從一台磁帶機裏取出一個磁帶說:“還有這些東西,盡量多帶些走,帶不走的全燒掉。”
何建並不在意陸昊這個秀才軍官對他發號施令,反而興奮地敬了一個禮爽快地應道:“是!我這就去找放歌來,多弄點炸藥,把這裏炸個底朝天。”
陸昊忙說:“不用,炸藥炸不幹淨,我看門口有輛車,你派去去搞點汽油了,淋在上麵燒。”
“是!”何建應道。
陸昊和何建的小組大有斬獲,可周海和吳放歌的小組的收獲卻讓人失望,雖說這裏確實是個彈藥庫,可號稱反坦克導彈倉庫的這裏,真正的反坦克導彈居然隻有兩枚。
吳放歌翻著值班記錄說:“我們昨天打得他們太狠,他們緊急調運了一批導彈上去了。”
周海懊悔地說:“難怪一整天車輛進進出出的,隻是牆擋著,沒看見他們運貨……你能看懂越語?”
吳放歌說:“我哪兒懂啊,隻是這記錄上,薩格爾這次單詞用的是俄語原文,我勉強拚了出來,而且記賬的規律,一般是入賬在前麵,出賬在後麵,你看著後麵……”
周海一看,果然後麵的表格裏填了一長串,前麵幾乎沒有,便懊惱地說:“算了算了,不看了。”
雖說倉庫裏隻剩了兩枚薩格爾反坦克導彈,可還有大約七八十發RPG火箭彈和幾百發迫擊炮彈的樣子,也不算白跑一趟,周海命令爆破組趕緊給布置好炸藥,把這裏炸個幹淨。
剛剛弄好,就得到烏鴉的信息,越軍援兵已經出動,都能看見車燈了,留在高地的狙擊手同時也發現了遠處越軍車隊的燈光。必須撤離了,再不撤離,就要被越軍包餃子了。
撤退開始很順利,不過何建和陸昊的小組由於發現了新情況,比預定計劃延誤了一點時間,在通過學校空地的時候,東部的一間校舍裏,突然吐出火舌,響起了輕機槍輕快的射擊聲。
這個槍手射擊經驗非常豐富,他先是一個散布射把偵察兵的隊形打散,然後再用精確的點射,壓製、射殺我偵察兵。
周海見狀,一麵命令吳放歌帶著爆破組繼續撤退,自己帶著一名偵察兵從側翼攻擊校舍,可就在這時,敵人的射擊忽然戛然而止。
是誘敵之計嗎?正在疑惑的時候,忽然聽見校舍那邊哇啦哇啦的有人喊著越南話,接著隔壁校舍裏就竄出兩個小小的黑影,懷裏似乎抱著什麽東西,玩兒命地往槍手的校舍裏跑。
“是彈藥手!”何建喊了一聲,周海舉槍點射打到了一個,而另一個卻三竄兩跳地鑽進了校舍。果然,這個黑影進校舍不多久,輕機槍就又輕快地叫了起來。不過經過這一點時間的火力中斷,訓練有素的偵察兵們已經有了應對,一名偵察兵迂回到側翼,扛起火箭筒,就是一炮,火箭彈尖利的嘶吼著鑽入房內,一兩秒後才爆炸,爆炸聲中,機槍被炸啞了。
這是新式的半穿甲高爆彈頭,專門用來對付房屋火力點的。
爆炸的硝煙還沒有散去,何建和和另一名偵察兵已經衝到了校舍下麵,又從窗戶扔進去兩顆手榴彈,然後才掃射著衝進屋裏。
屋裏早已經一片狼藉,不過仍然看的出這裏是一間教職員宿舍,確切的說是一個家庭。槍手已經被打死在輪椅上,他的腿齊膝蓋之下被截去了,這應該是外科手術的結果,一名婦女死在床上,是一名孕婦,肚子被單片劃開,腸子流出體外,她左手仍然緊緊地抓著一個彈盤,一大堆子彈散落在床上,另外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身體被火箭彈洞穿,扭曲著身子死在屋子中間。這些就是校園裏最後的武裝力量。
“我們走吧,這是戰爭!”何建對身邊的偵察兵說著,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若幹年後,周海突擊隊和小前指偵察營的兄弟搞戰友聚會,隔壁一桌衣著光鮮的年輕人喝著啤酒,大談什麽《超限戰》‘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可以淹沒伊拉克美軍的時候,何建忽然大吼一聲:“放你媽了個狗臭屁!”偵察營的兄弟們雖然不知道何建為啥突然罵人,但是幫著自己的戰友才是正理,於是拳頭腳尖飛舞,啤酒瓶和鼻血飛濺,最後全被抓到了派出所,還是吳放歌想辦法,才保了這些兄弟出來。
越軍援兵打頭的一輛美式吉普車觸響了偵察兵們預設的地雷,被炸的翻了一個個兒,第二輛卡車又被通用機槍打成了篩子,越軍也嚐到了一次汽車車隊被伏擊的滋味。可越軍畢竟還是一支有戰鬥力的部隊,遇襲後車載步兵紛紛跳下車,立刻展開成戰鬥隊形,開始衝擊偵察兵的阻擊陣地。
“砰!”的一聲,偵察兵陣地上,火光一現,一枚單兵地雷撒布器騰空而起,在預定的越軍前進路線上,撒布了數十枚反步兵地雷,越軍士兵猝不及防,當場就有數名士兵觸雷,被炸飛了腳掌,頓時哀號聲響徹了夜空。地雷的威力不在於它的殺傷力,而在於它的震懾力。要命的事這又是黑夜,前進的越軍根本看不清地麵上哪裏被布設了地雷,所以驚嚇之餘,舉步維艱,阻擊陣地上的偵察兵趁機展開最強大的火力,把在地雷陣中‘跳房子’的越軍一個個擊倒,用一位參加了此次行動的偵察兵的話來說:“當時就像是在打活動靶。”
地雷有效地遲滯了越軍的進攻,為偵察兵們贏得了撤退的時間。
戰鬥進行的很順利,隻是在車裏校園的時候被那個家庭組合的槍手襲擊時有兩名偵察兵受傷,撤回潛伏點時,有一名偵察兵傷重死去了。徒步的偵察分隊機動性不強,隻能勉強帶走傷者。烏鴉靈機一動,把犧牲的偵察兵和那對情聖的屍體放在了一起,女的在中間,男人在兩邊,又幫他們交換了士兵證。隨後引爆了一顆手榴彈,讓他們的麵部無法分辨,這樣一來,降低了辱屍的危險。其實將兄弟的屍體留在異國他鄉是迫不得已的事,戰爭把活人的尊嚴都要擄走,更何況是死人的呢?
周海突擊隊順利地完成了既定任務,並獲取了大量越軍新型部隊的情報,並在天亮前趕到了第一休息點。隻要再急行軍兩個多小時,就能到達我軍炮火控製的地域了,再熬到晚上,如果順利就能通過滲透,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我方了,就在這時報務員接到了最新的戰鬥指令。
周海突擊隊的左鄰徐星突擊隊沒有攻擊到預定目標,卻意外地搗毀了一個戰俘營,營救了十來名戰俘,其中甚至還有七九年被俘的我軍士兵。真不知道越南人為什麽把戰俘運到離前線這麽近的地方來。由於戰俘們的身體都很虛弱,所以影響了突擊隊的行軍速度,導致了突擊隊被越軍追剿,我軍派出接應分隊,結果也陷入苦戰,雖然有我軍優勢的炮火支援,但就是不能成功的進行滲透,回到我方,目前正在叢林裏打轉轉,前指命令周海突擊隊立刻調整力量,前往該地區接應。
周海接到命令後,當機立斷,命令何建、吳放歌帶著一個小組護送陸昊、傷員和情報資料繼續按計劃撤離,他帶著剩下的人前往左鄰區域進行接應。
稍事休息過後,大家按照計劃分頭行動,吳放歌知道自己是受了周海的照顧的,畢竟他所屬的這一隊人,如果順利的話,不會再發生戰鬥了,而周海本人帶的那一隊人,命運就未曾可知了,唯一能肯定的是,還有更艱苦的戰鬥在等待著他們,這次分工,其實就是在分配命運。
由於隊列中有傷員,陸昊的身體又很孱弱,並且經過一天一夜的奔襲戰鬥,這個書生軍官的體能基本都被消耗完了。所以整隻隊伍的行軍速度不可避免的下降,而且越是靠近兩軍陣地前沿,敵軍的偵察巡邏就越密集,半個小時不到,他們已經遇到兩支越軍巡邏隊了,其中一支就從距離他們潛伏點五六米的地方擦過去,不過總算是有驚無險。
滲透前的潛伏地點在邊境的一個小村莊附近的山梁上。這個村子隻有七八戶人家,而且男丁多已經出去當兵了,由於不是什麽重要地方,附近的常備駐軍隻有一個公安屯的派出機構,人和槍都沒幾個。這裏是個非常適合潛伏的地方,首先他有人跡,有駐軍,卻又不足以控製周圍地域,卻又足以麻痹越軍的戒備。事實證明,這裏確實是個暴風眼,越軍對此的巡邏密度確實比其他地區小的多,巡邏隊的素質也不高,巡邏不過是吊兒郎當的走形式。不過中午過後,吳放歌還是發現其中出了岔子。都已經過了中午了,村裏居然沒有一絲炊煙升起。
吳放歌對陸昊和何建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何建也皺著眉頭說:“我也覺得不對勁兒,剛才有順風吹上來,我就覺得有血腥味。”
陸昊雖說不是專業的偵察軍官,卻睿智而敏銳地說:“我覺得有必要下去偵察一下,我們的安全有賴於村子的平靜,如果村子出了事,越軍必定要增強這一地區的巡邏搜查,我們會很麻煩。”
何建說:“那好,我走一趟。”
吳放歌說:“我跟你去。”
陸昊說:“那我安排狙擊手支援你們。”
說幹就幹。何建和吳放歌立刻下了山,沿著道旁山脊上的灌木叢靠近村子。離村子越近,空氣中的血腥味就越大,連吳放歌都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你看那兒。”何建指著一處房角。
吳放歌放眼望去,屋角後麵露出一隻赤著的腳來,腳不大,應該是屬於一個孩子,或者是小個子的女人。
何建對著吳放歌一點頭,然後立刻躍了出去,向前衝擊了十幾步,在一道地坎臥倒。過了三四秒,並沒有什麽異常情況,吳放歌見到安全,也躍進出來,衝了二十幾步,在一輛破手推車後麵藏身。兩人就這麽交替躍進的幾次,終於進入了村子,到了那個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