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常仁給自己點了支煙,很吸了兩口才說:“昨天小豔那丫頭後來又問我你和她媽的事兒來著,我不知怎麽的,就說了。”
吳放歌笑道:“我倒是什麽事,這又不是什麽秘密,有啥可說不可說的。”
鄭常仁說:“有些事你不知道。我昨晚把我們原來偷看你和衛姐親熱的事兒也和小豔說了。”
吳放歌一驚,忙問:“咋回事?什麽時候?這也能亂說嗎?”
鄭常仁說:“所以我怕你怨我。”
吳放歌朝他肩膀上就是不輕不重的一腳踹過去,他身子一斜,手撐著地又蹲穩了,吳放歌才罵道:“有當叔兒的跟侄女兒講這些的嗎?不可不是一般的瘋,你這叫我以後在小豔麵前怎麽抬起頭說話啊。”
鄭常仁說:“到沒覺得她對你有啥,還笑的咯咯的。”
吳放歌抬腳又是一腳罵道:“你啊,你算是把我的臉都撕下來了!老實交待,那是什麽時候的事兒,都有哪些人。”
鄭常仁說:“具體日子是忘了,反正偷看的人有我,有何建還有烏鴉。”、
吳放歌牙齒要的咯咯響地說:“你們幾個還真是一個都沒漏啊。”頓了一下又說:“唉,還好,沒周海,人家到底是軍官,素質就是高。”
誰知鄭常仁說:“我們把低處的地兒都擠滿了,周隊長去找凳子了,等他回來你們都完事兒了。”
吳放歌:“&%¥¥#¥%”
吳放歌回到房就收拾行李,鄭常仁跟著在後麵,像個甩不掉的尾巴,一個勁兒地說:“哎呀,昨晚我喝多了嘛,而且你也知道,我向來是瘋瘋癲癲的嘛。”
吳放歌擺手說:“行了,你也別解釋,反正我這會兒是沒臉見小豔了,你們那幫家夥我還不知道,講得細致倒也罷了,肯定還添油加醋來著。我啊,緩兩天,我上老賈那兒住兩天去,小豔這幾天就交給你照顧。”隨後又加重了語氣說:“可別再亂說話了啊。”
鄭常仁拍著胸脯說:“你放心吧,你還不知道我?”
吳放歌搗了他一拳:“就是知道你,才放心不下。”說完把包往背上一背,出門找車去了。
小豔這一覺直睡到上午11點才醒,而且馬上就感到頭痛欲裂,於是洗了個澡,晃悠悠出來想找點稀飯吃。原本這客棧也隸屬海川公司名下,吳放歌就是老板了,而小豔也就和公主差不多,昨天又都認識了人,所以人人都敬著她,隻是這稀飯隻是早上還剩下一點兒,於是廚房的人就推說沒有了,不肯給她吃,另外又給她蒸了一個蛋,讓她到內部的小餐廳去等。小豔到了小餐廳,卻看見鄭常仁正拿了半瓶白酒,在那兒自斟自飲,就笑道:“瘋子叔,昨晚喝的還不夠,這會兒還喝啊。”
鄭常仁一見是她,顯然有點慌亂,忙說:“一般宿醉頭疼的,第二天就好那酒來解一下。”
“那就是以毒攻毒啦。”小豔笑著抓起酒瓶子說:“我也頭疼的不行了,來一下。”說著仰脖就灌了一口白酒,然後張著嘴,小手直在嘴邊扇著說:“哎呀,辣死了。”一看桌上,連一點兒菜都沒有,就說:“什麽嘛,叔,啥菜都沒有,你幹咂啊。”
鄭常仁見小豔難受,也著急了,趕緊叫服務員給剝了兩根火腿腸給她吃了,才覺得好受些。
又過了幾分鍾,蒸蛋好了,有人給端上來,小豔先嚐了一口,然後問:“叔,我爸呢,他應該早起了吧。”
鄭常仁說:“你爸……一早就去你賈叔和周姨那裏去了,說是有生意要談。”
小豔笑道:“叔你真不會撒謊,我爸自從娶了穀子姐,又有那姨幫著,很少管自己生意上的事兒了,你就老實交待吧,是不是有其他什麽事兒?”
鄭常仁支吾了半天,到底是對小豔沒免疫力,就把吳放歌為什麽走跟小豔說了,小豔聽後大笑說:“叔你們真可愛,殺人放火的事情都幹了,這點小事還臉紅個,真是的。那行,吃晚飯你給我弄個車,送我過去嘛,聽說好像不遠耶。”
鄭常仁勸道:“算了吧,你就隔一兩天再去嘛,免得你老爸麵子上下不來。”
小豔說:“那有什麽嘛,他要是和我媽沒點兒什麽,我還不好意思管他叫老爸呢。”
鄭常仁一想,覺得小豔說的也有道理啊,不過他要準了吳放歌現在臉皮肯定掛不住,也就不講道理了(反正也講不過)死命低著就是不讓小豔去。好在小豔也是個知進退的女孩子,答應了在待一天,第二天再去找。鄭常仁見小豔應下了,才鬆了一口氣,暗道:“這丫頭這擰勁兒,真是比媽她也不差,不過好在是應付過去了。”
小豔吃過了午飯回到自己房間,往床上一趴笑道:“這老爸,平時也不見臉皮薄嘛,怎麽一下子害羞起來了?真有意思。”
吳放歌惶惶逃到邊境老賈經營的酒店,一進門照例就現在大堂看見了周敏。又是數載不見,周敏蒼老了不少,不過衣著打扮卻日趨光鮮,畢竟日子過的不錯,見了他也依舊是那麽的親熱,問道:“還以為你得過幾天才來呢,怎麽這就來了?”
吳放歌笑道:“怎麽?不希望我早點來?”
周敏敲了他一下說:“這是什麽話,巴不得你永遠不走呢。”
吳放歌就逗她說:“那要是那樣的話,就我和老賈兩個人,你一個人怎麽吃得消?”
周敏臉微微一紅說:“討嫌的,我都一把年紀了,還吃我豆腐。不過嘛,也無所謂啦,老賈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笑著,幫吳放歌開了房間,隔不多時,在外采購的老賈也趕了回來,見麵自然又親熱了一番,然後馬上準備,中午時又大吃大喝一番。
其實此刻吳放歌來酒店,其實還是有一件事想弄清楚的,當年薑道富兄弟在越南賭場得罪了收高利貸的,被一路追殺回國,雖說吳放歌幫了他們,可是吳放歌也一直奇怪,這些人怎麽一到酒店就突然收手了呢,這不像是放高利貸人的風格啊。所以這些年他一直讓老賈和周敏留意著這件事,開始的時候吳放歌以為那些放高利貸的裏頭可能有當年的老戰友,畢竟兩國重新交好後,為了生計,雙方的退役士兵不乏有越境謀生的範例,可是這點也有點說不通,如果是戰友,沒有必要隻給吳放歌麵子而不給薑道富麵子,雖說薑道富這個人在部隊裏時的口碑很差,可再差也戰友一場,沒有往死裏逼的道理。後來又聽說那些放高利貸的和賭場的夥計有時過來時還時不時的打聽一下他的下落和近況,這就讓吳放歌對此越發的有興趣了,更想知道了這後麵到底是何方神聖了。
既然是帶著目的來的,中午吃飯時,吳放歌當然也免不了要問一下情況,周敏就說:“放歌你不知道,那些人的業務現在拓展啦,不止是賭場和高利貸,還有越南新娘,據說誰想偷渡去美國,他們也有辦法。”
吳放歌聽後笑道:“那是啊,多種經營嘛,這不都說了嘛,不能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嘛。”
老賈是老實人,就說:“我說放歌啊,我看你啊,還是別再沾著他們了,有個好歹的怎麽辦?”
周敏卻說:“老賈你真是的,虧你還是軍人出身,咱們放歌啥陣勢沒見過?而且我看他們每次打聽也沒什麽惡意,這些年還給我們帶了不少生意過來,應該沒問題。”
老賈還是擔心地說:“還是小心點好,小心駛得萬年船。畢竟咱們現在都是老百姓了,手裏沒槍也沒有支援,那些人可都是心狠手辣的人。”
吳放歌笑道:“老賈沒事兒,這幾天再有人問我,你們就說我在,要是需要有什麽了斷的,就趁著這個時候了斷了吧,免得拖成了勾腸債,還整天惦記著。”
老賈說:“那我去給你搞把刀來,要槍的話,這兒也不難找。”
周敏推了他一下說:“你算了吧你,你想讓放歌自己拚命去啊,咱們酒店男員工好歹也有一二十個,還護不了一個放歌?你真是個沒出息的。”
吳放歌見周敏說話老向著自己,覺得不太好,畢竟現在那倆才是兩口子嘛,於是就打了個和牌,岔開了話題談些舊年的趣事,飯桌上的氣氛就又柔和了起來。
飯後,老賈和周敏都跑到吳放歌房裏來聊天,七扭八歪的連躺帶坐,十分的隨便,吳放歌就趁機把想把酒店低價轉讓給他們夫婦的想法說了,這兩口子聽後十分歡喜。兩人經營這裏這麽就,當然知道酒店的收益,而且常言道: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雖說是他們把吳放歌當親兄弟一般,可畢竟有了給他打工這一層,總覺得有些隔閡,若是產業成了自己的,那豈不是更好?
於是大家就趁熱打鐵把價格也商定了,老賈兩口子挺不好意思的,因為吳放歌出的價格確實很低,而且付款方式也不是一次性付清,而是在簽一個合同,逐年上繳海川公司酒店利潤,三年後所有權自動就轉移到老賈兩口子手裏,非常的便利方便。吳放歌唯一提的一個條件就是希望能為他隨時保留一個房間。周敏立刻答應下來,還允諾一定是最好的那一間。對此吳放歌笑笑就算了,因為這隻是口頭的協議,具體的條款還沒有簽訂呢,此時再客氣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