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詩也並沒有來得及多想,便隨著那二人一起端著茶盤進去了,卻沒有想到偌大的花廳中央竟然站滿了女子,鶯鶯燕燕,環肥燕瘦,安王宋昱一臉陰沉的坐在正對麵的主位上,安王的對麵,背對著她坐著一個黑衣男子,不知道為什麽,雲錦詩覺得那背影多少有些熟悉,隻是匆匆的看了一眼,便萬分小心的走到宋昱跟前,輕輕的將茶盅放在桌上,她的手還沒有離開茶盅,就聽見那黑衣男子在她身後開口道:“二哥,這些個統統都入不了臣弟的眼。”
那聲音是那麽的熟悉,雲錦詩聽過一次就再也不會忘記那個欠扁的聲音,仿佛一下子又想起那日假山石後的銷魂呻吟,身體不由得微微一顫,手上一抖,滾燙的茶水潑濺在了白嫩的小手上,立刻通紅一片。
正巧,宋昱也伸手想要去拿茶盅,茶水濺在他的手背上,也是通紅的一片。他手上吃痛,眉頭皺了皺,冷冷的目光掃向雲錦詩。雲錦詩心中暗道不妙,知道自己壞了事,正想要跪下來磕頭輕罪,卻不料,宋昱一揚手,說道:“罷了,退下吧。”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慵懶的男人的聲音,聲音雖輕,可是卻冰冷的足以讓人停下腳步。
“站住!”
雲錦詩隻覺得身後似有兩道駭人目光緊緊地盯住她的,背後冷颼颼的,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黑衣男子優雅站起身來,身材修長,渾身散發著一股不羈之氣,正是寧王宋旭,他煞有介事的來到三人麵前,一眼掃到雲錦詩,咧開一個無害的笑容,對座上的安王挑了挑眉笑道:“二哥,這三個給臣弟怎麽樣?”
三人聞言都是禁不住一抖,雲錦詩皺眉打量著宋旭,見他眼眸有意無意的掃過她,看似無意,卻如寒針紮麵,隻見宋旭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湊到她的耳邊,以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看了好戲就想走嗎?”
雲錦詩頓時覺得自己仿佛墜入了無底的冰窟,定在原地動彈不得。是啊,寧王宋旭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更何況,以他高超的武功,又怎麽會察覺不到她的接近呢?雲錦詩深深的感覺到自己是被算計了,這個寧王宋旭的脾氣比宋昱要古怪的多,得罪了他看來自己是要死的更慘了。
宋昱冷冷的掃了宋旭一眼,“三弟,你鬧也得有個限度。”
宋旭卻對宋昱的話充耳不聞,隻是雙眼直直的看向他,像是在等他的答複。
宋昱撇了他一眼,對著站在花廳中央的那些女子們淡淡說道:“都退下吧。”
那些女子們急忙一福身,嫋娜的擺著腰肢退下去,走過寧王身邊時都加快了腳步,像是遇到瘟疫一般。
宋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臉上倏的閃過幾絲憤恨,雲錦詩不禁有些詫異於自己看到的,這也才發現,這位寧王也許並不像表麵上那樣什麽也不在乎,心中隱隱覺得有些憐憫,宋旭一眼掃到雲錦詩眼中閃過的憐憫,俊目微眯,冷冷的看她,仿佛一頭觸及痛處的野獸,雲錦詩被他目光所迫,忙撇開眼睛。
宋昱看著那些鶯鶯燕燕們依次出去了,這才繼續開口道:“三弟,我可是把新收的都叫來讓你挑了,你府裏也是侍妾無數,還嫌不夠麽?”
宋旭冷哼一聲,突然伸手抓住了雲錦詩的手腕,用力一扯,雲錦詩手上吃痛,又和他比不得蠻力,輕而易舉的就被他拉到了身旁,同時,宋旭沒有溫度的笑語也在空氣中蔓延開來:“二哥,別的不要,臣弟隻要這個,我想二哥不會這麽吝嗇吧。以前我們也經常共享一個女人的,不是嗎?”
雲錦詩不由得皺了皺眉,微微掙紮,手腕卻被他攥得緊緊的,仿佛下一刻就會斷裂般,不經意的抬頭,正好撞上宋昱投過來的目光,清冷的,不帶一絲溫度,心中猛的一驚,急忙低頭看向地麵。這個多疑的家夥不會又在疑神疑鬼的以為她和宋旭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宋昱淡淡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鬧也鬧夠了,還想怎樣,難道還要鬧到皇兄那裏去不成?”
宋旭猛地甩了雲錦詩的手,冷笑道:“二哥恐怕恨不得鬧到皇兄那裏去吧。不過,我早已經不是你們眼中的那個毛頭小子了,今日你不給我也罷,早晚有一天我會用自己的方式來證明給你們看!”
說完,他看也不看宋昱一眼,轉身就走,經過雲錦詩身邊時冷冷的看她一眼,隨即對她曖昧一笑,勾起嘴角大步離開。
宋昱目光一沉,掃了愣愣站在門邊的三人,皺眉道:“還不退下!”
雲錦詩她們這才回過神來,微微一福急忙退下去,關上門的刹那,還隱約聽到安王略帶怒氣的聲音:“混賬,簡直無法無天,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