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們急忙湊上去探看羽美人,將雲錦詩晾在一邊,殊不知,最應該的探看的卻是她,雲錦詩臉色發白,幾欲跌到,晃了晃身子才穩住神,這時羽美人也平靜下來,掃了一眼站在麵前的雲錦詩,故作驚訝地道:“呀,妹妹你的衣服怎麽濕了。”
雲錦詩蒼白著臉一笑,謙然道:“請美人允許錦兒現行告退。”
“去吧。”羽美人似乎心情很好,“咯咯”笑著朝她揮了揮手。
轉過身蹙著眉頭艱難的離開,胸口被挖了心死得疼,暗暗苦笑,這羽美人的心果真不是一般的很呐。
本已疲憊不堪的雲錦詩,再加上剛剛被滾燙的茶水燙在胸口,此時無疑是雪上加霜。想必這一下燙的肯定不輕,而自己手頭上又沒有治療燙傷的藥,羽美人既然已經決定要處處刁難她,那麽明天一定又會安排一大堆的活計給她做,她一定要趕快好起來才行。此時,她唯一能想到的人便是冰兒。
雲錦詩咬著牙,強忍著胸口上傳來的如刀割一般的疼痛,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往黎美人和冰兒的住處走去。好不容易才挪到了冰兒的房門前,冰兒看見臉色慘白的雲錦詩不由得一愣。“姐姐,你這是怎麽了啊?早上的時候不是還好好地嗎?怎麽才不到一天的時間你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啊。”
冰兒趕緊把雲錦詩讓到屋子裏坐下,然後又倒了一杯熱茶放在她麵前,
看著一臉擔憂的冰兒,雲錦詩的心裏不禁湧起了一股暖流,她勉強的抬起頭,朝冰兒擠出一絲微笑,安慰道:“沒事的,冰兒,我隻不過是有些累了,你不必擔心,我回去睡上一覺就沒事了。嗯……不知道你這裏有沒有治療燙傷的藥膏?”
“姐姐,你受傷了嗎?傷到哪裏了?快給我看看。”冰兒一聽雲錦詩找她要燙傷的藥膏,連忙站起身來拉著雲錦詩左看右看的瞧了個遍。
“不礙事的,隻不過剛剛想要提些熱水回來洗澡,結果一不小心就把水灑在了腳上。雲錦詩並沒有對冰兒說出實情,主要是怕她擔心。
“哎呀,雖說是燙到了腳,但是也千萬不能馬虎,要是落下什麽傷疤可就不好了。隻不過……姐姐,治療燙傷的藥膏我這裏沒有,黎美人那裏倒是有一些。可是,黎美人今天早早的便歇下了,連晚膳都沒有用……”說到這裏,冰兒不禁有些為難的看著雲錦詩。
“沒關係的,反正我本來也沒什麽大礙,我們就不要打擾黎美人了。”早上的時候,黎美人形容憔悴的樣子,雲錦詩詩親眼所見的,曾經一時的得寵又能代表什麽呢?如果半年未能侍寢,同樣也是要和那些不得寵的侍妾一起被趕出王府的。然而,對於一個無情又無心的男人來說,是沒有人能夠真正走進他的心的。愛上他的最終結果恐怕也隻有像黎美人這樣的傷心欲絕了吧。想到這裏,雲錦詩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
“姐姐,你今晚回去先用冰帕子把腳敷一敷吧,等明天一早我找黎美人尋了藥膏,立刻就給你送過去。”
“好吧。”雲錦詩強打精神朝冰兒點了點頭,她現在實在是沒有過多的精力在這裏待下去了,她此刻隻想趕快回去,然後好好的睡上一覺。
雲錦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一步一步的挪回蘭趣苑的了,回到自己的屋子裏,雲錦詩連忙脫下外衫,雪白的胸前早已是血肉模糊,猩紅一片。肌膚上本是被燙起一個個的水泡,與衣料摩擦之間水泡被磨破了,中衣和皮肉粘在了一起,她拿巾帕沾了水輕輕擦拭,好不容易才將衣服從皮肉上撕扯下來,引起身體的一陣陣戰栗。她用帕子沾了冷水輕輕的擦拭著傷口,終於,傷口變得清晰起來,紅腫的一大片刺目的蔓延在胸口,與那白皙細膩的肌膚相稱,極端的不協調,那塊帕子也早已染紅,被丟在盆中,染盡一盆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