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人家可是離國第一美人,她也做你的姐姐,多一個人照顧你,不好嗎?”好吧,實在不行,她就隻能用美色來誘惑眼前的小男生了。
“我不要……”他近乎委屈地投入她的懷裏,“人家說後進門的女人都會欺負小孩……”
原來是這個原因,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四,”她溫柔地撫著他的頭頂,“沒有人會欺負你,也沒有人敢欺負你。如果真的有人那麽大膽,那小若姐姐就第一個處死他,好不好?”
他抬起頭,俊朗的臉孔上還帶著些微零星的珠子,甚是可愛。
和天殿再一次地被打扮成喜氣洋洋,滿堂大紅的貴氣。來回穿梭的丫鬟和侍衛們臉上也不再是緊繃繃的嚴肅感。他們眉眼之間傳遞著的,是關於這件喜事的是是非非。
江小若躲在自己的寢宮裏沒有出去。這是她最後一天住在這間大而寬敞的寢宮裏。從明天起,為了表示與青王妃平起平坐,她被換到靠寢宮後邊的房間。自然,楚青涵就住在靠寢宮左邊的那間房間。中間若大的寢宮,就留給軒轅昊天和當天侍寢的女子所用。幸而,無論是她的房間還是楚青涵的,都可以走另外一條道去到外麵。要不然,一出門可就得欣賞那活色生香的畫麵了。
“還躲在這裏不願出去嗎?”他從門口走進來,直步向她。
她懶洋洋地趴著,“不想出去。”
出去都看到一大片的紅色,又不是她的喜事,有什麽好高興的?
“小若,委屈你了。”
自從知道她的身世過後,在無人的情況下,他也換起了她的真名。
“其實我覺得挺鬱悶的。”看見他的不解,她繼續說下去,“你看,上一次結婚你也不樂意,但現在我們不還是好好的。要是你這次也和我們一樣,剛開始不樂意,到最後和楚青涵相處得融洽甜蜜的,那我要怎麽辦?”
不是沒這個可能性,任她想,也想不通一個第一美人擺在眼前,卻不心動的理由。
她怕……他會落空了他的誓言。
這麽一來,巨大的恐懼就像潮水般向她湧來,眼見著就要淹過她的頭頂,他一把將她擁至懷裏。
“放心,正如你所說,她比不過你,一點都比不上。”
她在他的懷裏忐忑著,一直到婚禮那天的來臨。
滿堂賓客的歡聲笑語就是給她的淩遲,她看著坐在殿上端莊的王太妃,看著那才大氣粗的楚萬相,看著穿著大紅馬褂的軒轅昊天,看著一身喜服的楚青涵,眼眶一熱。
“二王妃?”身邊的小雲提醒道。
她哽咽了一下,馬上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這個時候,她是離國的二王妃,她不可以失態!
喜娘愉悅的聲音從堂中傳來,“新人叩拜開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她的眼神一閃,手心不自覺出了汗。
“夫妻交拜!”
最後一聲落畢,她的眼神灰暗下來,從現在開始,他,不再是她一個人的了。
“下麵,由離王先對這兩位新人祝福。”
軒轅昊空低沉的目光內隱藏著深刻的痛楚,他看著眼前身著紅衣的兩人,“昊天,你是離國的二王爺,今後,有兩位賢妻在,相信你能更好地幫助為兄處理政務。青王妃,今日你成為人妻之後,與二王妃共同侍侯昊天,兩人要和睦相處。知道嗎?”
“青涵明白。”楚青涵的聲音似水,異常好聽。
一旁的軒轅昊天則與她的適應相反,僵直的脊椎挺立在那裏,像是不滿意這場婚禮般。
但喜娘的聲音還是蓋住了一切。
“請王太妃為新人賜話。”
王太妃抬手,身邊的丫鬟端上一串翡翠玉環珠子,通體透亮,價值不菲。
“青涵,這是給你的。以後,你就是離國的青王妃。好好待人。”
“是。”楚青涵應道。
見王太妃並沒有再多的話要講,喜娘忙再喊道,“請楚大商人發話。”
楚萬相滿臉舍不得地看著楚青涵,“女兒,爹就你這麽一個寶貝女兒,以後爹不在你身邊了,自己好好照顧著點,也要為夫君多著想。有什麽問題,找爹就是。”
“爹……”到底是要分離,她同樣不舍地喊道。
“放心,爹是最疼你的。以後,爹會多進宮陪你。”也不管宮中女眷到底是否能見親眷,楚萬相憑的是他的財力說話。
要知道,為了這次女兒的婚禮,楚萬相找了最好的工坊,請了一百個繡娘手工縫製出她的喜服。上麵用了一整百顆的西洋大珍珠,並且用金絲線縫住。任何人都看得見她的靠山有多麽地強硬。
“下麵,請二王妃贈言。”喜娘繼續說道。
江小若勉強一笑,那樣的蒼涼直入軒轅昊天的心中,“青涵,以後,我們就是姐妹了。大家好生照顧就好。”
“青涵謹記二王妃的教導。”她乖巧地說著,眼底卻無一絲溫順。
“拜堂結束,送入洞房!”隨著喜娘這麽一句,大家的喧嘩聲和笑鬧聲越來越大。直至把江小若耳膜裏的聲音全部掩蓋。
她不知道,這時候的軒轅昊天,目光隻跟隨著她一人。他在心底暗暗下定某個決心。
“小雲,我們走吧。”看到堂內的人已經落了座,觥籌交錯,笑語連聲,很愉快的盛世模樣,想必也沒她什麽事。
小雲似乎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微微欠身,跟在她身後離了席。
背後,軒轅昊天與誰在寒暄,她可以忽略掉了。
其實她並沒走多遠,她隻是繞到了大堂後麵的園子裏,坐在假山的石塊上,麵朝著中間的人造池塘,呆呆地……想著什麽。
“小姐……”小雲不放心地喊道。
“你先走吧。”這個時候,她需要靜靜地療養傷口。
小雲的嘴巴動了動,但依舊沒說出什麽,轉身離開了。
似乎有一柱香時間,她正好想起身離開的刹那,背後的聲音,讓她整個人一抖。
“小若……”那麽抑製的,深鬱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