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但離開了馬車的掩護,江小若才體會到,夜劍的決定是多麽明智。
現在的她就被大家包圍在正中心,前後左右動彈不得。一旦隨意移動,便會造成自己可能被抓的後果。可是,他們畢竟隻有兩個人,雙拳難敵四掌。軒轅昊天和夜劍都被人纏住的時候,一個劫匪從她身後砍來。
像是預知到危險一樣,江小若轉身查看,卻已來不及後退,她的肩上,被那大刀劃下,立刻有血滲出。
“痛——”她的鼻子眼睛全擠一塊去了。
軒轅昊天見狀,立刻抽身到她身邊,解決掉那個還想揮刀的家夥。
也許是因為她受傷了的原因,兩個人動作迅速地在短時間內就將所有人打趴下。
“上車。”軒轅昊天板著臉對她說道。
江小若單手捂著自己流血的肩膀,痛到想哭,卻又看到眼前這塊大木頭,用力忍住了。
夜劍擔心地看著她,“公主的傷勢……”
“加快趕路。”他簡捷地命令道。
他們身邊既沒有消炎藥,又沒有止血藥,更沒有止痛藥。江小若突然體會到,就算所有人都排擠自己,但生活在以前還是很幸福的。起碼,她不用活受罪。
被他拉上馬車後,她依舊捂著自己所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傷口,坐在他對麵,而小雲則呈昏迷狀態躺在車裏一邊。夜劍聽從軒轅昊天的吩咐,揮起馬鞭加緊趕路。
他看她無動於衷的樣子,終於說道,“把傷口包一下,馬上回宮了再處理。”
包傷口?
可憐她活到二十一歲,從沒受過這皮肉之苦,要她自己包傷口,就等於叫她摘天上的星星月亮一樣。
“你不是自詡醫術很高的嗎?這麽簡單的都不會?”他的眼光中帶有一絲不屑。
如果她現在學包紮的話,豈不是把自己的老底給掀了?不行!她說要替雪真公主給活下去的,就不能露任何的馬腳。
她裝做很輕鬆的樣子,“沒事,回了宮再找人包紮也一樣。”
可是沒過多久,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左胳膊痛得都快要沒有知覺了。
此刻,馬車已經進入了有人煙的地方。軒轅昊天掀一下簾子,“夜劍,去問人要一瓶止血藥。”
“是。”夜劍立即將馬車停下,飛身下去。
一會兒時間,他就帶來一個藥瓶,遞給軒轅昊天。
“好,繼續趕路。”
接過藥,軒轅昊天放下簾子,對著她說道,“坐過來。”
她瞪大眼睛,不會吧?他叫她坐過去?
見她呆在那裏,他不耐煩地說道,“不想死的話就快點。”
她蠕蠕著什麽,慢騰騰地坐到他身邊。他側過身,眉頭微皺,“把手拿開。”
她鬆開自己的手,頓時,一片紅漬出現在眼前。
他輕撕開她傷口周圍的衣料,盡管下手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不可避免地牽扯到了傷口,她痛得齜牙咧嘴,忍不住朝他大聲嚷嚷,“你就不能輕點嗎?謀殺啊?”
轉臉的時候她突然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那就是,軒轅昊天的臉居然紅了!
驀地想起,古代有個說法是“男女授受不親”,那麽,他現在的舉動可能就是有違反這個吧。真是難得,可惜她沒有相機,要不然,這麽經典的瞬間她一定會記錄下來。
將藥粉均勻地灑在她的傷口上,隻能保證止血和消炎的效果,並不能減輕一點痛苦。她咬緊牙關,忍住那非人的折磨。但是看到身邊低下頭為她包紮的人紅透的麵孔,那痛意奇跡似地減輕了不少。
被他包紮過的肩部不再那麽難受,她開始有些昏沉沉的。
“怎麽了?”身邊的他問。
“借一下你的肩膀。”她有氣無力的樣子。
他還未開口說話,她便很自覺地把腦袋往他的肩上一靠,雙眼閉上。
軒轅昊天僵著張臉,看著她的睡顏,眉頭又皺了下。
“到了!到了!”夜劍叫囂著掀開簾子,卻看到一副旖旎的畫麵。
雪真公主靠在二王爺身上安然入睡了!
他深知軒轅昊天的性子,若不是自己願意,就算殺了他也不會做他不甘願的事。所以,現在這樣,說明了什麽問題呢?
“還不傳太醫?”軒轅昊天冷著張臉。
夜劍趕忙下了簾子,連連點頭稱是,吩咐了身邊的人去傳太醫,自己則站在馬車外等候差遣。
軒轅昊天看著自己身邊的人,到底要不要叫醒她呢?看她的臉色,應該是隱忍了不少的痛楚。是他當時決定不要月國的士兵護送的,所以她出了事,他理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在。
想到這裏,他彎身一把抱起了還在熟睡中的人,踏下了馬車。
不光是夜劍,所有在場的人眼珠子都是瞪著的。二王爺是出了名的冷漠,能近他身的女子就寥寥無幾,更何況是有親密接觸的?可是如今他卻在光天化日之下抱起一個女子,正可謂是青天霹靂!
盡管,他抱的,是一個受了傷的女子。
“去把小雲也抬出來。”經過夜劍身邊,軒轅昊天麵無表情的吩咐。
夜劍木愣地點頭,眼睛還是盯著他親昵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