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向她表白了,你沒看到她六神無主左右矛盾的樣子,我心疼,我不忍心!”
周韓拎起他的領口,又是狠狠的一拳揮去,“那也輪不到你去安慰!”他自己的手也吃痛了。
周楊不管嘴角溢出的血漬,手掌一撐站起來,“既然清優是夏夏的姐姐,哥,你就放手吧,我想你應該很了解你女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軟,特別是對家人!”
周韓怒瞪著周楊,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夏夏的幸福,你給不了就放手,你經常說清優鑽牛角尖,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你想讓夏夏快樂,你想保護夏夏,可事實是…你帶給她的是無止盡的傷痛!”
周韓隻是揮拳打在了周楊的臉上,可周楊則是用針紮進了周韓的心裏。
周韓冷笑著倒退,“嗬嗬,你說的沒錯!”他緊皺著眉頭,無奈地仰起頭,夏夏,是我太霸道了嗎?我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可是,我離不開你,更加不準你離開…
“我不會勉強她任何事,但隻要她願意,我一定會帶她走!”周楊甩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周韓呆呆地走到長椅前,無力地坐下。暖黃色的路燈照亮了公園一角,卻照不亮苦惱的人的內心,誰是他心中的一盞明燈?
五年前,清優離開了,五年後,夏夏也要離開嗎?他就這麽不值得信任?周韓拳頭越握越緊,關節泛白,指甲深陷進肉裏…
周韓回到家時,夏夏已經睡下,張媽熱了飯菜,他今天一整天沒吃東西,豈是疲憊兩個字能形容的!
張媽焦慮地在餐桌邊來回走了幾遍,最後忍不住說,“少爺,夏夏剛才一直在哭,吃了藥才睡著,你們怎麽了?”
周韓一怔,“張媽,這幾天你照顧一下她,其他的我有分寸。”然後繼續吃飯。
“好!”張媽點頭。她剛才在房間隱約聽到清優是夏夏的姐姐,三十年前的往事漸漸在她腦海裏浮現,可是三十年實在是太久了,她也有點記不清楚,她不敢在周韓麵前亂說話,所以一句也沒有提起,但是她很確定——清優絕不是夏夏的姐姐!
吃完飯,周韓輕輕推開房間的門,夏夏正睡在床上,被子蓋過了頭,跟沒人一樣。他走進,掀開被子一角,看到熟睡著的夏夏臉頰泛紅,一定是悶的。他搖搖頭,細心地將被子拉下一點,身子附在她旁邊,手指挑撥她沾著汗水而濕濕的劉海,疼惜地看著她。夏夏像一隻小貓一樣睡著,均勻的呼吸,因為鼻塞而微張著嘴,額頭上有些許汗珠,她感到周韓身體的溫暖,不禁向溫暖源靠近,蜷縮著躲在周韓懷裏。
周韓還穿著衣褲,口袋裏的錦盒頂著他的大腿外側,他伸手進去掏出錦盒,大拇指一扣,一顆閃閃的粉鑽出現在眼前,粉鑽低調的微光就像夏夏,不張揚,不肆意,隻是乖乖躲在角落裏發著微弱的與生俱來的光和熱,含蓄而美好。這枚戒指注定屬於是夏夏的。
“夏夏,”周韓輕呼,“夏夏,我們要堅持,不管遇到什麽,我們都要堅持,相信我,我會給你最大的幸福…”然後傾身在她額頭印上一吻。
周韓知道現在求婚一定會被拒絕,他太了解夏夏了,合上錦盒,放進抽屜裏,暫時就讓它住在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