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能阻止我不見她,但你不能阻止我喜歡她。你能為她做的,我也能。如果沒有清優姐,我絕對不會打擾你們,可是清優姐永遠都橫在夏夏心裏,我可以保護她,可以給她幸福…”
“你給我閉嘴!”周韓用力把他拎起來,又狠狠往地上摔去,用手指著他怒斥著,“我警告你,不準動我的女人,想也不行!”然後轉身跨進車裏,一踩油門走了,再不走,他會把周楊打死!
周楊摔坐在地上,用手捋捋被風吹亂的頭發,他從來不會對困難低頭,越是難過的關卡他越有動力。哥,你發火是正常的,這樣才能說明夏夏在你心裏的重要性,可是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再怎麽樣也不會屬於你,這是命運的安排,所有人都改變不了。夏夏,我會等你把周韓忘了…
周韓開著寶馬在夜色中急馳,暖黃色的路燈一盞一盞地倒退,好像他心在一點一點沉淪。汽車駛過,路邊的落葉被帶起,打了幾個轉後又悠悠然落回地麵。周韓腦海裏夏夏的笑臉清晰可見,他知道她是辛苦掩飾著的,可是她既然不說,他就不去戳破,他們默契地為對方保留著那個空間。可是他卻忽略了,她的那個空間已經填滿了辛苦,如果不是周楊說的話,他寧願相信夏夏是快樂的,他選擇相信隻要兩個人在一起,她就是快樂的。
原來這世上最不懂她的人就是我…
周韓把車停在夏夏家對麵,“夏日鮮花”店已經關門了,二樓上也沒有燈光,說明他們都睡下了。周韓坐在車裏,手撐著下巴,仰頭望著二樓的窗戶,他回想起裏麵的溫馨和自在,嗬嗬,真的很向往。過了二十九年快三十年養尊處優的日子,他內心卻是恐懼的,因為不踏實而恐懼,仿佛眼前的成就隨時會毀於一旦,名利、金錢、榮譽也不過是過眼雲煙。
他從上衣口袋裏掏出煙,從車子裏翻出打火機,熟練地一甩,打火機發出透明似的火焰,如果不是這火焰的最中間有微淡的藍色,還以為打火機隻是裝飾品,並不能引燃任何東西。
周韓修長均勻的手指夾著煙,深吸一口,煙頭明亮的火星幾乎可以照出他的不安,煙經過他的喉結進到肺裏,轉了一圈後又被吐出來。
其實他不喜歡抽煙,隻是作為一個企業家,煙酒隻是交際的必須,他胃不好,抽煙容易打惡心,可是每當心裏難過糾結,他總會想用抽煙去試著緩解,也許就如所有抽煙男人常說的“哥抽的不是煙,是寂寞!”
此時的夏夏並沒有睡著,她用力不去想周韓,可越用力越是想,越想就越睡不著,她不敢打電話給他,怕他一來勁三更半夜跑地過來找她。夏夏從床頭櫃裏拿出“海之淚”,那顆又圓又大的珍珠仿佛蒙上了一層暖暖的光輝,如果這是周韓的心,她很願意珍藏。
她起身走到窗前,想看看外麵的月亮是否也如珍珠般圓亮,忽見對麵的公路旁停著一輛車,那分明就是周韓的寶馬。他不是回去了嗎?這麽晚了怎麽會在這裏?在這怎麽也不叫我?
車窗裏冒著淡淡的煙霧,在路燈底下非常明顯,夏夏思索著要不要打電話給他,回到床頭櫃,拿起手機,按下一串再熟悉不過的數字,問說為什麽不把他的號碼存在手機裏,她是想著每按一遍號碼就會在心裏多想念一遍。
可是最後,她還是清除了,再回到窗前,看著路燈下的煙霧一圈一圈升起…既然他不找我,必定有他的原因。
雖然已是深夜,可是外麵的路燈照亮了整條街,如此一比較,高懸夜空的明月仿佛失了色。夏夏想起家鄉,想起上海,那裏也是一樣的高樓林立,也是一樣的人間燈火,卻沒有一盞是屬於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