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象的真意委實是太過於霸道猛烈。雷越僅僅吸納了三成藏於矛身內的意誌,他全身的骨骼都在哢哢作響。躁動的魔猿心血,更是一次次想要衝破身體束縛,帶出體修術元,揮舞手中的阿努比斯之矛,以羅象之勢,踏地成淵,戰鬥、再戰鬥、直至身死!
這個時候,對幻師來說十分凶險。皆因修行的心念意力強度大過了本源心念,如此一來,本源心念受蒙,很容易在羅象真意和魔猿心血的作用下,驅使雷越大開殺戒,從而遇人便殺,直到心念耗盡為止。
所幸雷越及時察覺到異樣,再次運起‘吒’音階,斂住奔湧的魔猿心血。又提出臍下空間內的混天洗髓元,讓其化生術元的時候,滋養心念。不及片刻,強大的本源心念再次奪回對肉身的控製,壓住了羅象滔天戰意。
至此,雷越長舒口氣,雖說僅吸收了不足三成的羅象戰意。但憑借這三成戰意,他駕馭阿努比斯之矛已是綽綽有餘。
……
雷越之前的戰鬥,多是以肉身近距離拚殺來重創對方。此番,他將進入幻師的另一世界。在那個世界裏,極有可能存在與他一樣的體修幻師。因此,單一的肉身搏殺,恐怕很難做到一招斃敵的作用了。現今,他能夠駕馭阿努之斯之矛;但倘若再趁機創出一整套的攻擊招法,結合上雷空九瞬的力量運轉規則,豈不更是如虎添翼?
暗忖之餘,雷越再次沉浸心念於雷空九瞬中,反複品味他所領悟的力量運轉方法;疾、落、沉。以及通過落、沉兩法橫生出的破空之勁。那道破空之勁與阿努比斯之矛內的破空之意十分相似,隻是前者釋放的時候,更為突然,假如運用得當,完全可以在戰鬥中,借用對方施加的力量,在瞬間勃發破空之勁。並且,再將阿努比斯之矛內的破空力量疊加上去,豈不可以實現更加強悍的攻擊效果?
破空之勁,是依托雷空九瞬的落、沉兩法來實現。雷越靜心冥思之下,決定在今後的戰鬥中,以十字勁為主,上、下、左、右、四道力量相爭,繼而在中央位置猝然發出破空之勁,當然,這破空之勁的來源,就是膝上橫放的阿努比斯之矛。
而這道以阿努比斯之矛為主的戰鬥方法,則被雷越謂之––鬥霄十字斬!
融通了種種力量的使用方法,雷越很想找個機會一試身手。可惜,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是江南落鳳鎮上的那位落拓少年。雷越每一次的出手,都具備十足的毀滅力量。這裏是蘭京、是大桓國的重地。他可不想揮手間就造就一片的廢墟。
……
原定的七天修行計劃,雷越僅僅用去了三天。就成功從阿努比斯之矛內吸納了三成羅象戰意,這三成戰意,讓雷越一舉邁入羅象踏淵的意之境界。從而能夠輕鬆調用羅象真意,做到踏地成淵,揮矛破空。
盡管如此,雷越仍舊感覺他還有突破的空間。旋即,他讓府中仆人整出一塊空地,將四根玄坤定海針按東、西、南、北方位,分別嵌入了地底……這一次,雷越稍稍多注入了一些術元,將玄坤定海針上麵的刻度,調到了五十這個數字上。
五十倍的下墜重力頓時就將雷越身體牢牢鎖在了地麵上。強大壓力,讓雷越再次領略到了什麽是痛苦、什麽是折磨。
小七懷抱阿紫,坐在亭內,遠遠望著雷越一臉猙獰扭曲的五官,兀自悠悠歎息道:“唉……有些人呐!就是不肯讓自已安份,拚了命的想法子折磨身體。想當年,這玄坤定海針本是父親領兵殺敵,布陣施法的利器。可如今,竟被他這個怪物拿來做粹煉身體的寶貝了。唉……瘋子!活脫脫修行的瘋子。”阿紫似能聽懂人語,爬在小七懷裏,不時擰身頻頻點頭,看上去頗為同意小七的說法。
五十倍的下墜重力加持下,雷越先以魔猿裂天的站勢,勃發心血,讓沸騰的魔猿心血衝擊身體每一處的血脈,筋骨。一番番的衝擊折磨過後,他又調出混天洗髓元滋養受損的骨骼,筋腱。然後,再次進入玄坤定海針的陣勢內,折磨一身的筋骨皮肉。
反複折磨了足足兩天時間,雷越感覺肉身的強悍程度照比之前提升了足足五倍後。他才收去玄坤定海針,轉以龍耳茶焙固體內的混天洗髓元。
這樣一來,雷越單憑肉身力量,就足以與師階後期的幻師,一爭高下。倘若再輔助體內源源不斷的術元、心念。他完全能夠同靈階初期的幻師,來一場生死之戰。
……
就在雷越準備啟程的時候,雪絕國,帝都冰風堡內的一座宮殿裏。
幾個身披輕紗的侍女手忙腳亂地跑動著,邊跑邊大聲喊道:“皇後、皇後……皇子殿下醒了,他終於醒過來了。”
與此同時,宮殿深處一間裝飾的富麗堂皇的臥室裏。垂落的真絲帷帳一陣抖動。旋即,從裏麵探出一張蒼白,英俊的臉龐。
“想不到,真的是想不到。貢嘎拉瑪雪山腳下居然出現一個雪絕國。此外,這裏竟還有位身染重病的皇子……;天不絕我,我勾玄又回來了。”少年蒼白的臉上陡然浮出一抹殺機。
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房外傳來,少年馬上收斂臉上的殺機,一頭倒在床上,蓋緊棉被,又裝成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出來。
房門輕啟,一位麵帶喜色的美女,在宮女的簇擁下快步走到床前,掀開低垂的帷帳,輕聲道:“斥候……我的兒子,你怎麽樣了。”
少年微微睜開眼,臉上坦露一絲笑容道:“多謝母親關心,我好多了。”
“唉!擔心死我了,你前天非要去山上狩獵,結果感染風寒,昏迷了整整三天時間呐。你爹他終日忙著揮軍南下,沒有時間照顧你。我還正想著要差人去通知你爹呢。想不到,我的斥候居然自已醒過來了。”美女輕輕用手摩挲少年的臉龐,絲絲關愛之情,溢於言表。
少年淡笑道:“勞煩母親為兒擔心了。這次孩兒突感風寒,決定跟隨父親,修行幻師功法,不知母親意下如何?”
美女麵露驚喜,“斥候你之前一直不肯修習家中所傳的功法,這次怎麽轉了心念了?如此也好,我們司徒家的幻師功法也不致於失傳。你這兩天先安心養病,等病體痊愈,我再通知你爹,讓他教你入門的口訣。”
“不用了,母親。我想,現在就見父親,讓他傳我幻師法訣……”司徒斥候眨著眼睛,麵帶微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