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雷越幹掉運送‘天雷火炮’的古絕隊伍同時,修為大增的諸葛劍也在西涼古鎮,將守候在那裏接應的太師夏候淵一夥人盡數除去。
幹掉太師夏候淵的隊伍,諸葛劍為了防止意外發生,他吩咐跟隨自已一同前來的雲霄積雷山太虛院弟子在原地守候,靜等目標自投羅網。
坐在這間名叫‘悅來’的小客店的茶桌旁,諸葛劍正用殺氣騰騰的眸子審視著來回搬運屍體的隨從。此時此刻,諸葛劍感覺自已渾身都充滿了渾厚的術元力量。他的修為更是一日千裏,突破到了師階後期的頂尖境界。當然,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沈沉舟所賜。而對方用的法子,更是簡單至極––那個沈沉舟不知從哪裏收刮到了許多幻師的本源心念,並且這些心念早就被沈沉舟裝在一個黑玉葫蘆裏給煉化的幹幹淨淨。自已隻需要直接將心念納入體內,就能夠轉化成自身的心念意力,從而達到提升修為的目地!
“諸葛公子,這二人是客店的老板夫婦,我們怎麽處理他們?”隻見一名隨從押著兩位年邁的夫婦走到了諸葛劍的身前。
“殺!這還用問我嗎?這間客店裏,除了我們自已人外,其餘人等,一概殺無赦。”
年輕隨從無奈地搖了搖頭,隨之顧不上兩位老人的苦苦哀求,伸手幻出戰器,順勢一斬,兩顆蒼老的頭顱頃刻就滾落在地!
“都給我收拾幹淨了,然後守在門口,一等古絕的車隊出現,不用招呼,直接奔過去給我殺光就是!”諸葛劍深深吸了口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味,冷冷對客店裏的隨從吩咐著說。
……
雷越與小七一路疾行,見沿途並沒有形跡可疑的人出現。兩人當即決定,先前往西涼古鎮的接應地點對看看。誰知,到了西涼鎮這家名叫‘悅來’的客店外。雷越身體距離客店尚有近百丈遠的時候,他就聞到了空氣中那股子濃濃的血腥味。再仔細打量幾個站在客店門口的黑衣人,雷越頃刻就明白––這整整一客店的人,都已經被對方給殺了。
為了弄清楚究竟是誰下的手。雷越與小七在體內蕩起‘鴻天鎮獄咒’的‘吒’字音階,斂住一起氣血,然後繞到客店後院,借著一棵生長在院旁的參天巨樹做掩護,兩人向屋內一看。
隻見諸葛劍大刀闊馬地坐在客店飯廳中央的桌子旁,桌上擺了幾壺酒,正在那裏自斟自飲。而神情間則寫滿了血腥無比的凜銳殺氣!
見此情形,雷越又細細打量客店內的環境,見店中隻有諸葛劍一人,他的那些手下均守在店外。心中便有了主意。
“小七!你去對付店外的那些隨從,我估計他們實力最高的不過是師階中期修為。至於屋子裏的這個人,就交給我好了。”雷越壓低聲音,在小七耳邊說著。
小七點頭應是,摟住大劍,裝作過路的路人,繞過後院,直奔客店正門而去。雷越見小七走遠了,當下毫不避諱,讓自已徑直來到這間客店的後牆,再伸出手,讓掌心緊貼牆麵。轉爾驟然提起體內術元,將強勁的體修術元力量,全都轟在了那堵堅固厚實的磚牆上。
“轟!”
頃刻間,猶如山崩地裂。
客店北麵整整一堵牆頓時橫飛著朝諸葛劍撞了過去。諸葛劍自悠然品酒,目光在店門外來回晃蕩。不料,身後竟有堵牆朝自已直飛過來。倉促下,他不明原因,隻好抬起兩臂護住頭臉。然後運足體內術元,防止破碎的磚石傷到自已。
塵埃彌漫,碎石紛飛,諸葛劍捂住麵孔,忍著碎石撞身帶來的疼痛,猛地站起身,大聲喝道:“誰!誰在後院偷襲本公子?”
煙霧漸漸散去,雷越手抱雙臂,一臉冷意地望著諸葛劍……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諸葛劍來不及細想雷越究竟為何會出現在西涼古鎮,這麽個鳥不拉屎的荒涼地方。他當即大吼一聲怒叱道:“越絕小兒,今日不取了你的狗命,枉我諸葛劍在人世走上一回!”
話音一落,諸葛劍雙臂揮舞,隻見滿屋子的塵埃裏,光華閃現,一柄足有手臂粗細的碩大光筆,赫然出現在他雙手掌心處。
諸葛劍一亮出奪天生死筆,滿屋子激蕩著可奪人生死的強烈殺意。雷越佇足牆外,察覺到殺意拂麵,他仍舊紋絲不動。臉上還是那副冷若骨髓的淡淡笑意……
揮舞著奪天生死筆,諸葛劍將筆端根根粗細手指,鋒銳似劍的筆毫輕輕一抖,轉爾手腕旋動,刹那間,那原本固定在筆端的筆毫竟似長蛇般,蜿蜒盤旋著瞬間就將雷越纏繞在一個碩大的光圈內。
“奪天生死、幻化萬千毫光!哈哈哈……”諸葛劍猙獰狂笑,隨之又迅速冷下臉,對雷越道:“這記奪天生死筆的元殺,我父親除了沒能戰過當年那個什麽天賜將軍,他還從沒有敗過。今天,就拿你的小命來給我祭筆吧!”
此時此刻,雷越感覺諸葛劍這個家夥實力增漲的不是一丁半點。先前,諸葛劍那點微末修為在他麵前,根本不值一提。可是今天,諸葛劍釋放出這記奪天生死筆的元殺時,雷越明顯嗅到了一絲危機……
空氣中––
根根飛舞的筆須,仿佛就是一條條擁有生命的靈蛇。此外,筆須尖銳鋒利,尖端處更是隱含一股堅銳至極的破殺心念,倘若被它碰到,縱使肉身再強悍,也難免會留下一個大大的血洞。
體修幻師,對戰時,要求愈強更強,先將生死置之一旁,一心隻求擊斃對手。
雷越當下深吸口氣,迎上諸葛劍狂妄猙獰的目光,探出手,疾速運上了‘魔淵裂天’的心念。
掌心處,金芒大盛,宛如一團流動的赤金熔液。
諸葛劍眼看雷越體內的金色術元溢至掌心,他連忙催動心念,隻見虛空中一根根筆須,飛舞扭曲著,瘋狂地朝雷越身體直撲下來。
冷然一笑,雷越張開手,讓自已的手掌,直接抓住距離自已最近的那根筆須。
幻化成光狀的筆須一入掌心,雷越瞬間感受到一股直逼心念的銳殺之意。當下他提起‘魔猿裂天’的強悍心念,以撕裂蒼穹的氣勢,握住這根筆須向後一扯。
嘶……
這根由術元化生的筆須就這麽被雷越生生扯斷。
諸葛劍心頭一驚,拚起全部本源心念,操縱其餘的筆須繼續朝雷越盤纏攻擊!
扯斷那根筆須,雷越體內源自體修幻師強悍的本源心念再次旺盛!轉瞬間,他以雷之疾力為法、‘魔猿裂天’的心念為力、肉身的雙掌為器、直接將術元注入掌心,邁步向前,雙手閃電般上下翻飛,將那一根根盤纏銳殺的光狀筆須盡數扯斷的幹幹淨淨!
……
此時就算讓諸葛劍想破腦袋,他也想不出雷越居然會用這種方法破掉自已‘奪天生死筆’的元殺。此外,他還沒有料到,自已讓心念操縱筆須運行的速度居然不及雷越的雙手快。如此一來,當雷越距離他身體不足五尺的時候,諸葛劍雙手握住的奪天生死筆已經光禿禿的隻剩下個筆杆子了。
“諸葛劍!秦江古鎮驛館裏,你以言詞侮辱雷軒庭將軍的時候,我本該當場殺你!念在那時你尚有利用的價值,我留下你的性命。今天,這裏是西涼古鎮,你在客店內濫殺無辜,我已無法留你!最後,在你臨死前,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就是雷軒庭將軍的親生兒子––雷越!”
雷越輕輕吐出最後兩個字,雙手化掌,分別在諸葛劍的頭、胸、腹、脅上各拍一掌。最後抬起一腳,運上羅象踏淵的無上真力,對準諸葛劍胸口狠命一踹。刹那間,諸葛劍整個身體宛如一道箭矢,撞開客店的前牆,直接橫飛出去。轉爾,待飛至屋外半空,他身體就像一根被點燃的大爆竹,在砰、砰、砰、砰四聲沉悶的爆響過後,整個人,直接就在虛空中化成了一團血霧!
……
殺掉諸葛劍,雷越走出早已搖搖欲墜的客店,見屋外小七摟著大劍一臉淡然地站在那裏,而在她腳下的地麵上,則堆著二十七具早已死去多時的屍體。
“下手夠快的了。”雷越輕輕一笑,走到小七麵前說道。
“還不是拜越哥你傳授的‘北鬥舞’所賜……”
殺過人的小七臉上見不到一丁半點的殺氣,反倒在俏眸流轉的時候,坦露出了一絲憐家女孩兒獨有的清秀。
……
“屋外諸葛劍那些手下都結果了嗎?”此時雷越清點屍體,查找有沒有活口留下,同時詢問著小七。
“還留了一個,那家夥被我直接在背後一掌拍的半死,昏倒在那棵老槐樹下。”小七引手一指,隻見三十丈開外,一個年約二十歲上下的雲霄積雷山弟子正垂頭倚樹倒在那裏。
雷越見此,心念輕輕一動,隨之附首在小七耳畔低語幾句。小七聽罷,臉上浮起一抹古靈精怪的笑意。當下兩人移動身體,來到那人倚著的大樹後麵。
“太師大人,一切都已辦妥,我們即刻就可以去迎接古絕國人的隊伍。”雷越故意抖起嗓子,以蒼老的聲音對著小七說。
小七憋住笑意, “好!你辦的不錯,殺了諸葛劍那小子,也算替鶴兒報仇了,待回府,我定當好好犒賞你。”
這番話,小七以心念震蕩空氣,模擬的聲音蒼老厚重,簡直與太師夏候淵本人的聲音如出一輒。當下兩人對完這段話,各自相視一笑,攜手飛一般離開了這間客店。
就在雷越和小七離開客店不久,老槐樹下,那名雲霄積雷山的弟子這才如釋重負地長長舒了一口氣。這名弟子當時正背對著小七,冷不防被人一掌拍到後背,尚沒清楚發生什麽的他,當即就昏死了過去。醒來後,他正打算站起身,沒想到樹後的一段對話傳到了他耳中……
“好險……”這名弟子看到院中到處都是屍體,當下捂胸感慨一番。又自顧說道:“想不到,太師夏候淵那個老家夥居然親自過來了。可憐諸葛公子,竟命喪西涼古鎮!算了,我也顧不上別人,還是先想辦法回到蘭京向丞相大人稟報這一切吧。”說完,他一骨碌地翻身躍起,走到客店左側的馬廄,牽出一匹戰馬,飛身上馬,揮起馬鞭,逃命似的直朝蘭京方向跑去。
……
雷越與小七很快就找到張猛一行。二人簡扼說明了一下西涼古鎮發生的事,眾人驚歎之餘,紛紛稱讚雷越和小七行事果斷。
除掉諸葛劍這個心腹之患,又趁機嫁禍太師夏候淵。雷越擔心兩股勢力鬥起來會波及到自已。便讓張猛將自已一行騎乘的戰馬編到車隊裏。隨後快馬加鞭,讓整支軍隊直接走西涼到蘭京的官路。如此一來,僅花了兩天時間,便回到了蘭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