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雷越見夏候淵突然出現在門外,此時他臉色陰沉無比,身上更是彌漫著一道道衝天的殺氣!
“看樣子,這老家夥知道自已兒子的已經死了。”雷越自忖間,夏候淵已經踱到身前,突然,他猛地盯住雷越,用充滿了殺氣的雙眼,一字一句地對雷越說道:“越絕公子!我現在再問你一遍。昨天晚上,有人說你是最後一批離開摘星閣的客人。你在回去的路上,有沒有見到過令郎。有沒有見到什麽可疑的事情!”
雷越心如止水,淡淡道:“昨天晚上我應翰林院紀大學士之邀到摘星閣去畫一幅畫,畫的是西夏使者埃維森親手毀去的佑天王真跡。其中過程,想必你也能夠知道,我就不再重複。隨後我與隨從多飲了幾杯,休息後,在回去的路上,我隻見到有十幾具沒了腦袋的屍首橫在路上。隨後,我下山,過了關卡,徑直返回府邸。不知太師大人,問我這些究竟是何用意?”
夏候淵盯住雷越的眸子,他在看雷越有沒有撒謊。身為太師,他十分清楚,雷越昨晚在摘星閣的表現很到位。至於那個埃維森,隻能怪自已眼拙,同樣也怪英格曼帝國的皇室眼瞎,找了這麽個廢物來做使者!而眼下雷越的表情……夏候淵告訴自已,對方應該沒有說謊!
“好!越絕公子,既然你肯為自已的言行負責。那接下來,我請求越絕公子一件事,不知公子能否答應呢?”夏候淵退後一步,斂去幾分散出的殺氣,沉聲相問。
雷越淡然道:“太師大人,隻要是我能力範圍內的事,我自當會答應。”
“越絕公了果真痛快,好!等下倘若公子方便,我想讓公子隨我一道進宮,麵見聖上,參他諸葛臥雲一本奏折!就說他私容兒子觸犯刑律 ,竟然在雲霧峰上大開殺戒,殺死了我的令郎夏候歸鶴。這件事!我要讓他滿門抄斬,不得好死!”
說這番話的時候,夏候淵怒發衝冠,目眥含血,顯然已經是憤怒到了極致!
……
雷越故意讓神情微微一怔,隨之沉聲問道:“太師大人,怎麽令郎他……”
夏候淵點了點頭,“多說無益,路上我再詳細解釋。,現今還望公子能我為作證,就說在山上見到了那些沒有腦袋的屍首。此外,我手上握有一個鐵證,到時一定讓諸葛臥雲就此被滿門抄斬。”
雷越知道自已昨晚製定的計劃已經開始啟動,隻是這個計劃似乎來的更快了一些。他沒想到,夏候淵會找到自已,同樣也沒料到對方會帶著他直入大內皇宮,麵見聖上。如此一來,接下去在當今天子麵前,能否爭取到與其單獨相處的機會,就全憑自已努力了!
夏候淵心急入宮,見雷越一口答應。當下二話不說,急忙吩咐仆人預備車馬,隨之與雷越一道,直赴大內皇宮。
但凡蘭京百姓都知道,京城內有兩層天;一層是宮外的天、一層則是皇宮內部。兩層天之間隻隔了數道高高的牆。但礙於禮數,律法。不僅牆外的人無法輕易進入牆內。就連牆內的人,倘若沒有正當的理由,也很難穿越那道牆進入裏麵。不過,這隻對大多數人起作用,但像夏候淵這樣幾可一手遮天的人物。這一道道的牆,在他眼裏,視若無物!
一路走來,雷越發現夏候淵的馬車沒有遇到任何阻攔,直接闖入宮牆,越過一道道戒備森嚴的關卡。從而徑直來到了聖上每天上朝的––正和殿!
殿前廣場上,雷越與夏候淵下車,隨之二人一言不發,視兩旁重甲加身的將士護衛如無物,大步流星,登上台階,隨之不理守在殿門前的幾個太監,夏候淵一腳就踢開了正和殿那扇重愈千斤的青銅大門,然後抖起嗓子喊道:“是哪個龜兒子惡人先告狀?殺了我兒歸鶴,反倒告我縱子行凶!”
夏候淵邊走邊喊,待最後一句話說完,他和雷越已經步入大殿站立在殿中央。
環顧四周,兩旁站滿了列隊整齊文武百官。殿左側,諸葛臥雲父子低首垂目,靜靜佇立。兩人麵前的地上,以白布蓋住一具屍體。身前身後則有身披重鎧的士兵把守。目光再向上看,入眼處,雷越隻覺得一片金碧輝煌。殿首上方,站了兩排服飾各異的太監,赫連秋水、劉驚塵也摻雜著站在上首。最中央處,兩名宮女候著一位麵若珠玉,皮膚白晰的中年男子,正端坐一尊雕龍金椅的中央。
男子身披黃色繡龍金袍,頭頂垂簾皇冠,雙目深陷,眸子如星般深遠浩瀚。此外,在男子頭部正上方,赫然懸吊著一柄青光蘊蘊的鋒利長劍!
毋庸質疑、眼前這位端坐大殿上首的中年男子,正是自已積心處慮想見到的大桓國天子朱真!
……
耳聞夏候淵的一番雷吼,天子朱真微微一笑,淡聲道:“夏太師無需動怒,事情既有果,必有因。待你坐下,消消氣,容朕來為你主持公道。”
夏候淵氣衝衝地白了眼諸葛臥雲,隨之輕輕拉過雷越,二人一並坐在了大殿旁邊。
此時放眼大殿,文武百官皆將身體挺的筆直,站在那裏,惟有夏候淵與雷越正襟危坐。太師倒還好說,可這位不知名的 陌生少年……他究竟是什麽來曆呢?
“夏太師……借問你身邊這位少年姓甚名何,他又是什麽來曆呢?”朱真輕輕抬頭,瞥了眼雷越,徐徐向夏候淵問道。
雷越此刻心中一動,當下不等夏候淵回道,他即刻起身,走到殿中央,挺直身體,昂首道:“聖上!小人謂‘越絕’!乃大桓子民,這次上殿,是應太師邀請,為昨晚雲霧峰上發生的事來作證。”
話音一落,站在旁邊的諸葛劍猛地引手指著雷越道:“大膽賊子,你竟敢站著和皇上直接對話?你……你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聞言雷越猛地提起‘魔猿裂天’的心念,同時借助‘鴻天鎮獄咒’的‘叱’字音階,釋放出去。刹那間,一股幾可撕裂天威的強悍心念猛地在雷越身前匯聚,隨即,他出聲對諸葛劍喝道:“你算是個什麽東西 !論幻師修為你不如我!你書畫藝道,你更是差的離譜!至於論對大桓的貢獻,昨晚摘星閣,你有本事應對西夏使者埃維森的挑戰嗎?你不過是個丞相兒子,一個守著老子威風的京城敗類!”
雷越字字如箭!聲聲似刃!一番話完全作用到了諸葛劍的身體上。刹那間,在‘魔猿裂天’的強悍心念加持下。雷越的這番話一落地––諸葛劍身形顫了兩顫,隨之撲的一聲,在嘴裏噴出一口鮮血,一頭栽倒,就此昏死過去!
正和殿,靜的隻能聽到一陣陣急促的呼吸。諸葛劍仰麵倒地,嘴角溢出一縷鮮血。他身為宰相公子,何時受到如此凜利的言詞攻擊。況且,這又是在滿朝文武百官林立的正和殿,又是在他那個宰相老爹的身前。因此,雷越這番話,已經讓他心念受挫,修為頓減,即便以後服食奇珍奇藥,一生之中,再無法到達聖階境界!
諸葛劍、他的一生就這麽被雷越的幾句話徹底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