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書記出車禍這件事情,一下子傳遍了整個縣委與政府,縣委、縣政府幾套班子頓時聞訊而來,一下子將這醫院幹部病房擠得是滿滿當當,雖然鍾書記一再要求醫院不要興師動眾,可是這縣人民醫院上下哪敢真的就如鍾書記所言常規檢查一下?什麽X光、CT、腦電圖、便是血液化驗都用上了,這實在令秦揚感到咂舌,這人與人的區別就是不一樣,平素要來縣人民醫院看個病檢查個身體,不是互相推諉,便是讓等著,哪裏像這樣子的殷勤快速啊。
可見這很多時候,人們往往可以做到更好,可是在平素的時候總是不會發揮自己的全力。
秦揚見這縣委、縣政府各套班子的頭頭與精英匯集的樣子,倒也不是不想結交,隻是如今這個樣子倒也不是很好的機會,與其成為這殷勤等待、“關心”傷勢中的一份子,不如就此離去,反正這裏已經有了這麽多的人了,可是就這麽的走了,也難免會讓人說自己不懂事,不會做人吧。秦揚看了看人群中的鍾書記,果斷的放棄了上前辭別的念頭,於是找到了那相對而言“關心”的人少一點的李思遠:“前輩,還有什麽要吩咐我去做的?”
李思遠搖了搖頭,已經知道秦揚的意思,心中不由的一陣讚歎,這小秦不居功自傲,也不自以為救助了縣委書記而翹起尾巴,還是很知道進退,很知道分寸,這樣子的年輕人不算多了,於是笑著說道:“你看,這些白衣天使已經將我們所包圍了,便是我自己想要動彈都不允許了,你也累了,不如早點休息吧!”
秦揚點了點頭:“那前輩,我就先走了,這裏領導們都在,我也沒機會向鍾書記道別了,還請原諒!”
李思遠笑著肯定了秦揚的說法,細聲的說道:“你快去吧,改天我找你喝酒!”
秦揚聽得心中一陣暗喜,這所謂的救駕之功,秦揚本不指望能得到多大的好處,隻要能在鍾書記的眼中有一個自己的名字就好了,卻沒有想到卻得到了鍾書記親信的這般對待,這李思遠說找自己喝酒的意思,自然是認可了自己的意思,當然即便是真的想要喝酒,可也不能夠就真的等待李思遠來找自己,好歹也多了一個與李思遠熟絡一點的機會了。
秦揚與黃炎全離開了醫院,那月亮已經高高的升起了,都說這縣長尹德平同誌與鍾書記有點不太對付,可是居然得知車禍之後第一個趕到了醫院,忙東忙西,與鍾書記有說有笑,絲毫看不出他們之間有過什麽瓜葛,這才是做官的素質啊!秦揚暗自佩服道。
而黃炎全則笑著說道:“秦揚,沒想到你也報效朝廷了啊?你當年不是以光榮的人民教師為你最高的理想的麽?”
秦揚看著那輪圓月,正色的說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去,別說的這麽文縐縐的了,走,還是請你就去震豐源吃一頓吧,原來還想帶去你戴堡去吃點特色菜的了!這也是你這小子沒口福!”黃炎全與秦揚上了轎車,往震豐源開去。
這震豐源酒樓原本也是安宜從清代就留下來的一個老字號,在安宜久享盛名,雖然之後成為國資,使得特色菜係丟失了不少,水平也下降了不少,但是這老百姓到底還是認這個老牌子,再加之改革開放之後,各地以經濟掛帥,紛紛的築成梧桐樹,來引金鳳凰,這震豐源也被私人承包之後,又重新的煥發了昔日的活力,隻是這個價格也隨著口味升了起來,平常的百姓人家已經是難得去那吃上一頓。
而戴堡的特色菜,秦揚卻沒有聽說過,很感興趣的問道,不過黃炎全卻淫(和諧社會)蕩的笑了笑沒有介紹,隻是吊吊的說了一句,“其間樂,不可以言表!”
看著那黃炎全的鳥樣,秦揚真恨不得抽得這廝找不著北。
兩人笑罵間,已經到了那震豐源,一步入那大廳,早有穿著旗袍的妹子迎了上來:“黃總,多長時間沒見了啊,是不是將我們姐妹給忘記了啊!”
秦揚不由得在心中鄙視了一下,這,這算是什麽?怎麽給人感覺像是到了古時的怡紅院一樣了。
不過那那妹子卻始終看也沒看秦揚一眼,使得秦揚更加的鬱悶,這年頭,這錢真是王八蛋。可是誰也缺欠不得。
不一會,兩人走入了包間,秦揚不禁的打趣說道:“黃總,這要是在古代咱可得尊稱你一聲君啊!”
黃炎全愣了一下,笑著罵道:“你大爺的!可不帶這麽埋汰人的,咱可是堂堂華夏貴胄!”
秦揚笑笑也沒有言語,接下來兩人再這豪華的小包廂中享受了一頓由龍嚇、魚翅、鮑魚等海味做成的海鮮大餐。這是秦揚以前從來都沒有吃過的,要知道這海鮮什麽的,對於安宜城中的人們而言是一個多麽陌生的名詞,雖然這裏是水鄉,可那河鮮的味道與那海鮮可是有很大的區別的吧。
這頓盛宴兩人都吃得十分開心。
原來這黃炎全依靠著他老爹是開關廠廠長的特權,經營著轉買轉賣的無本生意,早已經賺得鍋滿缽滿了,於是甚至都在竹西買了房子在那定居了,而這震豐源門廳的兩個服務員其實是與他有著不清不楚關係的兩個姐妹,這隻聽得秦揚一陣的批判:“禽獸啊,禽獸,居然還玩姐妹花,這真是時代的悲劇啊!”
黃炎全擺了擺手:“你以為了,在這震豐源吃的好,穿得好,工資又比在廠裏那些苦哈哈三班倒的強上太多,要不是這兩姐妹的爸爸跟我家有點小關係,我還懶得收了她們了!”
“禽獸啊,禽獸,你丫現在就活脫脫一暴發戶啊!”秦揚不住搖頭歎息的打趣道。
黃炎全聳了聳肩膀:“誰讓咱錢多了!唉!”黃炎全其實是在開玩笑,而秦揚卻似乎心中一動,看著這黃炎全,隻感到一陣陌生,這還是以前那熟悉的老友麽?
黃炎全感到了秦揚的陌生,站起身來,正色的說道:“秦揚,你也知道我的為人,我既不害人,也不坑人,隻不過利用點老爹的權利,賺了點小錢,這比那些幹著傷天害理的事情,賺那些黑心錢的要強啊,而且那對姐妹花,又不是被我所逼迫,相反,其實我倒是有點被動的!”
秦揚看著激動的黃炎全也不好說什麽,是啊,這是整個社會的悲哀,笑貧不笑娼的思想還是漸漸的隨著經濟水平的提高,金錢地位的誘惑而漸漸出現了,可是,可是人人都這樣,那麽自己就可以也這樣了麽?秦揚心潮湧動起來,很是矛盾。
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開了,一個動聽的女聲傳了近來:“黃總,許久不見,而今光臨小店,實在令小店蓬蓽生輝啊!”
秦揚循聲望去,果然是一位美女,這是一位渾身透著成熟女性魅力的少婦型美女,更難能可貴的是尤其是她身上所散發出的高雅氣質,絕非那青澀的女孩子或是一般的女子所能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