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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歌德――最後一個文藝複興式的巨人

“1749年8月28日中午，時鍾敲了12下，我在美因河畔的法蘭克福降生了。”這是歌德在他的自傳《詩與真》中寫下的第一句話。這位文藝複興式的巨人多才多藝，他不但是偉大的文學家，還稱得上是科學家、教育家、自然哲學家甚至政治家，例如他曾擔任主持法國日常政務的高官，他所著的自然科學著作竟有14卷！總結來說，歌德一生中有三件大事：寫作、做官、戀愛。它們像水一樣浸泡著他的一生。早在大學期間，他就開始了他的文學事業，他最初的文學創作深受當時風行一時的洛可可風格影響，“狂飆突進”運動爆發後，歌德積極投入其中，在赫爾德的引導下閱讀了荷馬、莎士比亞等的作品。1786年開始的意大利之旅對於歌德來說更是一次新生。他遊遍了偉大的古羅馬和文藝複興的故鄉，在羅馬結識了一批僑居的德國藝術家、考古學者和作家。對於法國大革命的發生，當時的歌德是缺乏理解的，革命給他帶來了精神上的深深的苦惱，他便又一次求助於古羅馬的榮光。1790年他重遊意大利，然而使他從苦惱中擺脫出來的並不是此次意大利之旅，而是回來後與席勒的相遇、結交。兩人的相知，給了詩人莫大的動力，從此歌德乃至整個德意誌文壇麵目煥然一新。雖然兩個人有著觀念的差異，但他們決心共同建立起文壇的新坐標，用完美的形式、純潔的語言表達人道主義的思想內容，而這又是以希臘的古典藝術作為榜樣的。此後歌德的作品貫穿了這一理念。這其中最重要的當然是《浮士德》。

《浮士德》的寫作曆時之長是文學史上少有的。歌德開始寫作《浮士德》時大約是1774年，這時他還是個25歲的年輕人，經過漫長的歲月，當他在1831年終於完成時，他已經是白發蒼蒼的耄耋老人了。浮士德是西方的曆史與傳說中的人物，他們都同那些神秘的東西例如巫術與算命有些關係，總之他們是能同魔鬼打交道的。有關浮士德的傳說很多，後來逐漸被混為一談，最後大家都認為他們是同一個人了。在歌德以前，就有人將他們的傳說寫成各式各樣的著作，例如：《魔術師浮士德博士傳》、《浮士德博士的悲劇故事》等。歌德博采眾長，再用自己的文學天才將之詩意化、思想化，使之不再僅僅是一部故事集，而成為了一部偉大的史詩。《浮士德》的內容取材很簡單：一個人為了財富與榮譽而將靈魂出賣給魔鬼，以來世的報應博取今生的歡樂。然而，由於《浮士德》複雜的情節、深遠的立意、優美的語言而使其成為與《伊利亞特》、《神曲》相媲美的不朽巨著。《浮士德》幾乎囊括了西方詩歌中每一種押韻格式，它的內容體現了歌德全部的人生，同時也反映了當時的德意誌乃至整個西方的諸層麵，是從文藝複興直到19世紀初社會與文化發展的生動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