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肖文化--鼠咬天開

三、多子多孫、子孫興旺的象征

在民間信仰中，子鼠神是吉神、福神。商代的器皿上刻有“子蝠”的圖案，取的便是多子多福的象征。

老鼠嫁女是我國民俗藝術中常見的題材，有著多重象征意義，如嫁鼠禳災、送陰迎陽、祛災納吉、多子多孫等等（有關鼠嫁女的多重象征意義，本書將在鼠嫁女的幾章中詳細談述）。民間在喜慶年節、嫁女娶婦之時，喜歡張貼鼠嫁女的年畫、窗花、剪紙，甚至在死人的墓碑上也刻上老鼠嫁女圖，取的就是多子多孫、子孫興旺、生生不已的吉兆，同時也是祛災納吉的象征。筆者曾在湘西土家族老人的墓碑上，見到一幅老鼠嫁女的石刻圖（見本書前言），雲南景頗族的葬俗中也有用鼠作為子孫興旺的象征的。據調查，雲南隴川縣邦瓦寨景頗族的葬俗中，在年壽特高有了重孫的老人去世後，要在進屋的門前設立一種類似靈台的“耐紮”，在地上挖一條深20厘米寬15厘米的自右至左的回形溝槽，中心立一根粗大的竹子名叫“阿米”，代表死者的靈魂，沿溝種上帶綠葉的樹枝，插上帶葉竹子，頂掛白幡布。回形溝槽叫“因仙”，是仿照一種名叫“因仙”的山鼠打洞的形狀而開鑿的。由於這種山鼠繁殖快而且多，景頗人以此象征死者的兒孫發達、人丁興旺。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有一部珍貴的《十二生肖圖冊》，是清末著名畫家任預的作品。任預（1853-1901年），字立凡，浙江蕭山人。任預是清末畫壇“滬上三熊”（朱熊、任熊、張熊）之一任熊之子，以其精湛的藝術得以與其父兄（任熊、任薰、任頤）並駕齊驅，被合稱為“四任”，是“海上畫派”中較成功的畫家。可惜不滿50歲便病故了，傳世作品不多，因而這部《十二生肖圖冊》便顯得特別珍貴。《圖冊》作於1896年（光緒二十二年），十二幅生肖畫意境深邃，或隱喻典故，或寄喻吉祥語意，或表現傳說故事，形式靈活多變，富於生活氣息，反映了畫家追求雅俗共賞的審美情趣。《子鼠圖》畫了五隻小鼠，正搶食罐中撒出的瓜籽。五鼠或上或下，或裏或外，活潑可愛。它們吱吱的叫聲和嗑瓜籽的劈啪聲，給這個吉祥的畫麵增添了些許喜慶的氣氛。在十二生肖中，鼠屬子，而瓜籽之籽與子諧音，都含有多子之意。鼠是一種生殖力極強的動物，而瓜籽又是以數量多著稱的植物種子，因而子鼠圖成為多子多福的象征。

以鼠嫁女喻人丁興旺、多子多孫，一是來源於鼠的生物特性。鼠具有驚人的繁殖力，《本草綱目》稱，鼠孕一月而生，多者六七子。鼠的性成熟期短，春季出生的鼠在當年秋季或次年春季便可繁殖。鼠妊娠期短，僅20-30天便可產仔，其產仔數有時高達18隻（詳見本書第三章）。這種快而多的驚人的繁殖力，實在令渴望多子多孫的人家所向往。嫁娶自然是產仔的第一步，因而鼠嫁女便成了如鼠一般多子多孫的象征。以鼠嫁女喻子孫興旺的另一個來源，是我國歲時文化中對於鼠神的信仰。鼠屬子，為十二支之首。《漢書?律曆誌》中說：“陰陽合德，氣鍾於子，化生萬物者也。”子鼠神是化生萬物者，是生命繁衍的象征。民間奉化生萬物的子鼠母神為吉神，同樣蘊涵著祈求家族後代興旺發達的吉祥願望。

鼠象征是一個有趣而說不盡的話題，典籍中與鼠有關的寓言、成語、典故、歇後語，等等，無不寄寓有深刻的象征含義，本書限於篇幅，隻好從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