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起這個詞是偶爾才會插入我的字典裏的,但不巧的是,偏偏今天就是那個偶爾……
我鬱悶自己竟然還會有淺睡的一天……雖然頭很痛卻實在是無法在睡過去了。我似是突然清醒一樣突然睜開眼睛,發現脖子有點酸,啊,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半夜開始,我一直是窩在葉辰逸懷裏睡的!
眼睛眨啊眨的,才想起來要起來……
事實證明這樣似趴非趴、似跪非跪的睡姿是不健康的——我剛小心的撐起身子就有差點在撲下去,還好還好,緊要關頭我死命抓住了床單。
輕輕舒了一口氣,看看葉辰逸還沒醒,便掙紮起了身。才剛剛入春,天明的還並不早,現在還是昏昏暗暗的,我蹭到衣櫃邊,隨手找了套衣裝——襯衫都髒了還沒來得及,隻能穿這些平時不太常穿的衣服了。
葉辰逸還在睡不方便開燈,但是暗著光又穿不舒服,我踢踏著拖鞋進了衛生間。
低頭看了會隨後拽來的衣服——貼身小夾克,雪紡上衣和鉛筆褲。程逸然準備的衣櫥最大的好處就是不需要我費力的去搭配衣服,每一套都好好的掛在衣架上,方便得不得了。
我嘿嘿笑,真羨慕我未來的弟媳啊,雖說逸然有的時候霸道的太讓人無奈了,但是就這體貼細心就足以讓人傾心了,隻可惜這麽好的一個男生竟然和我有血緣關係,唉。
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想到了一張清雅溫柔的笑臉。
心下微微有些窘,卻也細細的回想著那張漂亮的麵孔,不小心撇到鏡子裏臉蛋微紅的我……我一直都知道,其實最細心的還是葉辰逸。
微微抿起唇,我突然加快了換衣服的速度。
換好衣服回到房間的時候,葉辰逸還在睡,連姿勢都不曾改變,我自覺沒有那麽大的力氣能把他不動聲色的扶到床上去,雖然心裏實在不忍心他繼續這麽睡著,但是我卻又覺得他醒來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唉。”歎了口氣,我悄悄拎了個包包出了門。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要出去,卻又不知道該去哪裏,更何況這城郊野地的,也沒辦法攔一輛出租車到處亂竄。唉,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所以當看到一輛駛來的公交車的時候,我條件反射的拿出車卡上了車。結果上了車才想起來——我坐這輛車是要去哪裏啊?
“程小菲?”突然一聲溫和的叫聲打斷了我心裏的哭天喊地悲天憫人,我一愣隨聲看去,車內人不多很容易就找到那出聲的人——清秀靦腆的微笑。我眨巴眨巴眼,愣愣的叫了一聲:“司凡?”
他輕輕笑了,露出可愛的小虎牙:“你還記得我。”
我聳聳肩:“那是肯定的啊,我這人記性一向很不錯。”而且才過去不到兩個星期啊,怎麽會忘呢?
“你還是和上次那樣,讓人感覺快活得不得了。”他站起身自然地走到我身邊坐下,我毫不介意的瞥了他一眼:“哼哼,是啊,快活得不得了,快活的都想殺人了。”司凡抿著唇輕笑,還是一貫的帶著幾絲靦腆:“今天要去做什麽?”
他這一問,我倒是想到了一個更令人好奇的問題:“沒事去瞎逛。你呢,大少爺一個怎麽會想起要坐公車?”
司凡瞪大了眼睛,不滿的撇撇嘴:“難不成家世稍微好一點,就不能坐了啊?”看著他孩子氣不滿的表情,我一邊笑一邊想起了另一張同樣清秀的偶爾孩子氣的臉。“嘿嘿,哪有哪有。”說完後,我們兩人一齊笑了起來。
惹得前麵的人都紛紛回過頭來看我們。
我倒是覺得沒什麽,這些人的目光絕對比天雅那些千金小姐的眼神攻勢來得舒服得多,完全沒什麽可介意的。可是身邊的這位司凡少爺呢,卻微微紅了臉,諾諾的似乎不知道手該怎麽放了。
自然,這又成了被我取笑的一個笑料。看著他被逗得臉紅心跳的樣子,不覺就讓人心情大好,這樣一個朋友,就像安情一樣,隻是純粹的朋友,我相信他也是這麽想的,因為我沒從他的眼中看出任何一點把我當做女生來看的顏色,好吧,雖然讓人有點鬱悶,但是那種清明很讓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