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所說的,今天放了學後,晨月就一陣快跑回去收拾東西了。
我和安情照例等孩子們都走了以後,仔細地查了一遍窗戶和燈,才鎖好教室的門,元靜也“恰巧”收拾好出來了。
好吧,我現在實在是沒什麽閑工夫再去為元靜的動作做什麽吐槽了……所謂要淡定。我瞥了一眼元靜“順便”要和安情同路回去的樣子,忍不住心想到。
一路上百無聊賴的聽著元靜和安情的對話,說實話,我真的是很想知道安情是如何把一切關於感情的問題都想得那麽簡單,還是說實際上安情才是坐看天際雲端的人物?
“小菲?”安情見我獨自一人沉默在一邊突然的笑了起來,皺眉奇怪道。
我眨巴眨巴眼,笑嘻嘻地說道:“剛才想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安情下意識的張嘴似乎就要詢問,我眼睛神秘一眨搶先他說:“總之就是很好玩,但是我不會告訴你的。”失望的撇了撇嘴,安情似是習慣了我愛作弄人的性情,也不再追問。隻是輕輕的俯首到我耳畔:“易晨月說五點車來接她,在村口車站。”
我身子一震,待他說完後,抬起頭來,看著穿著樸素卻幹淨得很的淺藍色襯衫的安情,還是那種略帶認真的清秀的臉,依舊是那把有著清新的陽光氣息的聲音,可是在這一刻,卻讓我忍不住深深的深深的看著他,縱然我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麽。
自從想明白了什麽以後,我再沒有覺得安情和晨月之間很曖昧。
看著安情半晌,我們早已不自覺的都停了下來,眼睛是對視著的,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所謂交流,純粹的看著對方,又過了會,我淺淺的笑了起來,用力的錘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情,謝謝。”生平第一次,我把他的名字叫得極其認真。
他也微笑。
我抿著一抹笑,轉身向村口跑去。身後追碩而來的目光,我再一次覺得那是我可靠的後盾。除了優旋,便是他——安情。
現在是五點十分,如果那司機非常敬業不早也不晚的話,把那句話告訴她,時間,還是足夠的。這麽想著,眼睛飛快的掃了一眼手表,腳步加快了幾分。
一路跑下來,還是忍不住再次感歎,這村子,當真是我無法想象的貧窮。雖說安情家還算是富裕,但是這鄰近村口的地方,卻越發的多起了土瓦房,還有遠遠看過去的田地,烈日當頭、汗流浹背,好些肩上搭著毛巾的人在這樣的環境中勞作著,縱然是冬天,卻已熱得穿上了背心。
看著這樣的情形,我忍不住在心裏嘲諷道:貴族那些人,想象得了這樣的生活嗎?而那個人在這裏生活了幾天,馬上還要再來一次,我真的很好奇他心裏是怎麽想的。
想到有趣的地方,我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微微眯起眼,隔了幾十米已經看到那個背對著我的一襲長發的女生。我停下腳步,慢慢走過去。才剛邁入她方圓十幾米的地方,那人便警覺地一皺眉轉過了頭,在看清我的時候愣住了。
我忍不住撇撇嘴,真是好警覺。
嘛,反正我也不指望能夠悄無聲息的靠近她嘛。完全沒有什麽陰謀被拆穿的感覺,我笑眯眯的對她咧開了嘴:“速度夠快的啊,這麽一會已經從安姨家出來了。”
“小菲來,隻是想和我說這句話的嗎?”晨月眼波流轉,看了我一會,輕輕的問道。
我身子一震,到了緊要關頭,程小菲越發的沒用起來了。抿了抿唇,我靜靜地看著她,心裏著急的直打鼓,怎麽辦,時間充裕的過頭了,我反而倒不知從何說起了。
手表滴滴答答的叫著,明明是在白天的村口,卻詭異的能夠聽到那滴答聲和心跳聲。
該死的,怎麽這麽安靜?!
猶豫了半晌,卻見遠遠地駛來了一輛黑色的轎車,分外眼熟。
我瞥了一眼手表,不由不悅的撇了下嘴唇。該死的這司機怎麽就不遵守時間呢?竟然提前了十分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