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逸,如果……”我輕輕的開口,聲音很小但是我知道他聽得見,“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喜歡我,那麽我們都是自私的人,努力的想要讓對方知道自己的想法,卻去竭力逃避對方的心意。”
我看到他背影僵硬了下,不過終是沒有轉過頭來,練習室的鏡子上照出他麵上的苦笑——“小菲,你可曾記得此前的我?”我困惑的盯著他的襯衫,興許是猜到了我的反應,他轉過身來微微一笑,道:“那便是我的答案了。”
他的,答案?
小菲,你可曾記得此前的我?——這句話始終充斥在我的耳邊,引起了我這些天的不解疑惑與不安,接下來的練習中,我們一個默不作聲一個心不在焉……
然後,草草結束。
回到家,卻發現程逸然不在,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決定不打電話去問了,畢竟我並不想打擾他幹什麽。換下製服,我比平常更早的進入廚房,看著那精美的廚灶遲遲下不了手,心昏意亂的感受,真該死的不好受——我略微苦笑,不知道此刻有沒有人和我同受這份痛苦。
哢!
我看著落到地上摔碎的碗,不動聲色的撿起來,然後木然的繼續忙碌。把晚飯盛好放到桌子上,我沒胃口便回了房間。
這棟別墅在大概十歲的時候曾經住過,已經忘了是為什麽住到這個本就應是小姐所住的房間的,隻知道那大概是第一次被如此對待,程逸然會保存得如此完好,真不愧是我的弟弟……
他分明是溫柔的,表麵狂傲的別扭娃子啊。
我試圖用這些蒙蔽自己的神經,不要再可以去回想葉辰逸說的話,此時的記憶混亂不堪,夢境與現實已經逐漸分不清了,我無力的趴在床上,跪在地板上。
“啊——”煩透了!我大吼一聲,利落地披上外套,腳步急迫的穿鞋出了門,順便還拎上了許久沒有用過的滑板。別墅區異常的大,瀟灑的穿梭其中,我任由風把我簡單梳理的頭發吹得淩亂。幾分鍾過後,便停在了一家PUB門前。隨手整理下儀容,把滑板交給侍應生便進了裏麵。
雜亂的色調,嘈雜的音樂,我挑了一個離吧台遠遠的角落坐下,獨自點了杯雞尾酒看著燈光的變化**,偶爾舉杯淺啜一口。
我知道我這副行頭,定是吸引了不少人或好奇或奇怪的目光,但是這於我實在是再無關係了,畢竟就算是黑幫的人,能打得過我的也實在少數。當然,隻要我的運氣沒那麽差。
一杯接一杯的雞尾酒下肚,眼神迷蒙之間,竟然看到葉辰逸生氣的從門口走進來,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就要拉我走。我低低的笑起來,說:“葉辰逸,這種夢我做過一次了,隻不過那次是在我家門口接受你的質問。”所以,為什麽還要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我的夢裏呢?
感受到旁邊有什麽氣息靠近,我反手一擋,之後聽到有重物落地的聲音。雖說現在神情有些恍惚,但是那種充斥著酒精味道聲音小心而令人厭惡的動作我還是辨得出來的。這可是骨子裏存在的本能啊。
麵前之人看向一邊,似乎他這夢中之人也看得見現實中我的傑作。我吃吃地笑,眯眼看著葉辰逸握著我的手,我詫異,不知不覺間難不成本人瘦了一些?他那修長青蔥指握住我,還有好一段手指重疊呢。
嗬嗬,即使在夢裏,也很讓人開心啊。
突然,葉辰逸偏頭像是啜罵了句什麽,灰黑色的眼睛越發幽深,他突然前傾身子打橫把我抱了起來,向那侍應生吩咐了句什麽,隨手扔了張金卡,侍應生一欠身,看他嘴唇起起合合,我了然,大概是讓直接從那卡上扣款,然後把卡和滑板一起送到哪裏吧?
身體騰空的感覺太過真實,我麵如調色盤一般陰晴不定,之後苦澀一笑,想:慘了,葉辰逸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