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歎了一口氣,我調整了一下拍麵的角度,眸子一凜,側身像旁邊跳開幾步,以正手拍打回本應反手的球。球在一次迅速的返回了我的場地,嘴唇微抿,快步向前打了個短球。
這個女生,真的不簡單!
每一分都得的異常艱難,那黃色的小球在兩個場地間來來往往,時而快時而慢,短球角球吊高球上旋球下旋球再加上側旋球,一切我能夠數得出的球路,基本上全員登場了。咬牙深思,雖說明知不能夠出太多的風頭,但是心裏卻不甘心就這樣輸了,麵對如此高手,誰能不起戰意呢?
也許球場外,葉辰逸也正看著,我從不願他知道的,自己也是個個中高手。突然,我整個身體都停住了,任由那明黃色的小球越過我在地上一擊反彈出了場地。腦海中閃過的畫麵讓我不受控製的呆住了,就算會因此失分,但是我依舊想要弄明白——
清晨的光輝,初升的太陽,瑟瑟發抖的我,窗簾後修長的身影,黑衣的保鏢,不明所以的勸告,以及——活躍的身手和那少年飛快奔來的身影。
似乎在記憶裏沉澱了許久而被染上了塵封的色彩,但就算如此,也隻不過是一個個畫麵拚湊成我所憶不起的場景。
突然無力地向下墜去,艱難的單膝跪地,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地麵,並不是被這畫麵所震撼,還是最近奇怪的記憶陌生又熟悉的畫麵讓我總覺得自己丟了什麽傷了什麽。
“怎麽?想要告病認輸?”這聲音,如同鬼魅般的響在耳邊,我用冷冽的眼神看向對麵巧笑嫣然的少女,舔了舔嘴唇,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冷笑,什麽都忘了,什麽都不顧了,隻是被這混亂的記憶刺激的神經一下子伸展了。
不再是以往的那種認真,認真的玩鬧小心翼翼的掩藏身手,而是真正的想要一比高下!
那一招一式,我都要讓你知道,我程小菲不可隨意欺負!
小詩……
我笑了,也許和很久很久以前一樣是那種泛著冷的笑,可是天地可鑒,這絕對是真心的笑!就算它危險而不帶笑意。
潛意識裏便知,這小事絕不可能是泛泛之輩,也不是那種仗著家世狐假虎威的傲嬌小姐,清晰的可以從握著球拍的手腕得知,那嬌細的像是一握便可折斷的手腕,那可都是真功夫啊!此時,我真的非常想要仰天哀歎,我可不是什麽越激越勇的好戰血氣之徒,好吧,雖說有的時候是這樣……麵對這連番攻勢,本就不善體力,現在又去要這般努力,可不是煎熬?
就這痛楚,骨子裏被激起的不甘之意也消遣了大半。
我算計著,要不順勢以體力不支輸掉這比賽?可是眼角卻瞄到葉辰逸似是擔心的瞳眸,還有那該死的修顏似笑非笑的冷峻模樣……該死的,倆兄弟沒一個好的!【指修氏兄弟,未包含葉辰逸】
我側目看了看比分牌,現在還僵持在4:4,如果在這麽下去,體力絕對透支,可也不一定能贏。我鬱悶的看著對麵的小詩,她似乎很習慣這樣的體力消耗一樣,十幾分鍾下來,也隻是微喘。
我哀歎:如果有一天她告訴我她還有一個別業叫做特工,我絕對不會吃驚的!
我歎口氣,輕輕地把左手也放上了球拍——雙手握拍!
話說從小就經常被人說奇怪呢,我這人自然是不太習慣講禮儀,筷子和勺子一起用那是常事,每到這時候,不管主要想吃什麽,都會左手持筷,右手拿勺,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養成的習慣,但是我覺得左手拿勺子實在是不舒服……
咳,扯遠了。
右手輔助輕輕調整了一下角度,我在大家震撼的目光下左手正手回球!稍微有一點左撇子的我似乎給小詩帶來了一定的震撼,連下兩局,她都不曾移動,也因此我僥幸勝利。
“Game set match! Won by 程小菲!6:4!”汗,我都沒注意,原來這裁判也是拽英文的啊,難不成網球比賽結束都得來這一句?
說實話,比賽結束的,真意外!
我複雜的看了一眼小詩,接過優旋遞來的毛巾,幽幽歎口氣,小詩看似弱不禁風,沒想到力氣這麽大,我看著手腕哀痛的想。
“意外的厲害呢,程同學。”我撇頭望去,陽光照射在那依舊陰冷的可怕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