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是黑道門派,自是尚武。說來也蹊蹺,聽說自上上上上上好幾代人、反正就是先祖輩的人開始,便是生男多於女,基本上女孩出生也就百分之一的幾率吧,雖然這數據挺假的,但程家嫡女的確少之又少,至少在上兩輩人中,無一女誕,而不巧的是,本人便是這稀少的現存的唯一的嫡係雌性生物。
什麽美味食物吃多也會膩,什麽有趣玩具玩多了也會膩。但是這程家實在是讓人無奈,你說都這麽多的男子了,怎麽仍秉承那早已不在當今社會存在的“重男輕女”觀念呢?
也因此奠定了本人可憐悲慘的童年生活。
程家是貴族,眾所周知。但是大家卻都不知道這程家的另一麵,在程家生活了十二年,外麵沒有一個人知道程家有一女。程家的仆人個個都穿著華貴,吃食豐富,相反我這標準的千金大小姐卻和普通平民沒什麽兩樣,在程家沒有一點地位不說,還處處受人欺淩。
不過到多虧了這一點,使得本人得此沉穩狡黠的性格。
然後四年前,自普通小學畢業的我,被正式趕出了家門。從此沒有再見過小時一向和我關係甚好的胞弟。
所以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保住這難得的重逢,因為以程家的手段,以程家對我的厭惡,他們絕對有可能為了不讓我們見麵而讓程逸然轉學。這可是萬萬不可的!因為我知道自家弟弟從小不知為何就希望上這所學校。
我施施然站在那對本該被我稱為爸媽的男女麵前,麵上始終掛著淺淺的微笑,滿滿的疏離。
先開口的是那個已過不惑之年的男人,剛硬的麵部線條勾勒出一個夠強硬夠威嚴夠絕美的男人,身邊的貴婦人也是一張優雅魅人的麵皮,那一眉一眼盡顯風華。實在是看不出來會生有我這麽一個女兒啊。
我悄悄撇了撇嘴,上帝老頭怎麽可以這麽不公平呢?怎麽父母的優點全都給了程逸然,我就半點沒有分到呢?這也許就昭示著我不被承認為程家人的事實吧?我猜,如果我也生得這麽可人,是不是受到的待遇就會不一樣了?高等的教育,高等的一切,為的是作為一枚名門聯姻的棋子?
如果是曾經的我,也許會期盼那樣的一種生活吧?
唉,看來終是放不下啊。隻這麽一會,我就遐想到了銀河係以外,走神都走到姥姥家去了,可是除了生疏問好以外,正事卻一點都沒有提到。
剛有些懊惱,便聽到那男人微微頷首,道:“不知程小姐今日造訪有何貴幹?”他問的直白,也生分。我對他的態度嗤之以鼻,切,又不是不知道,有必要這麽客套嗎?你以為我會和其他人一樣被你那謙遜有禮慈愛溫和的臉騙到?
我冷冷一笑,自顧自得在他們對麵的沙發坐了下來,悠然自得的翹起了二郎腿。我知道他們在看到我的動作後皺起了眉頭。
“兩位應該不會不知道吧?”我托著下巴看著他們說,“我來這裏當然是為了程逸然少爺的事。”在他們的麵前,我還是稱他為少爺。
“嗬嗬,程小姐說笑呢,程小姐要是不說,我和夫人怎麽會知道呢?”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他現在仍裝得和善,要是以前,想必我們早已吵翻了臉。
哦天哪,有必要這麽麻煩嗎?!才說了沒幾句,我便實在是找不大所謂的耐心了,翻了翻眼皮道:“程先生不必多禮了,直說吧,如何才能讓程依然不搬走。”切,誰願意陪一個快老頭的人玩這種文字遊戲啊,也不想想我程小菲大小姐最缺的是什麽——時間、耐心和金錢。
時間很重要,因為我吃喝玩樂需要時間;金錢很重要,因為我吃喝玩樂需要經濟補助;然而這種名字叫做耐心的東西,我卻從來不以缺少為恥,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