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當富商

第四百七十四章 染血的饅頭

麵麵相覷，蕭文淩究竟要將自己這些人引到什麽樣的範圍內？說起什麽文人的清高，本就是一種理所當然之事。

“好吧，也就是丟到文人的矜持嘛，舉個例子來說——”蕭文淩指了指自己道：“我的文才還可以的吧？”

“炫耀。”施成樂小聲嘀咕了一句，見到表哥淩厲的眼神掃來，連忙露出一絲笑容道：“說哪的話，表哥文才蓋世，乃是大龍朝的模範。”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呢，雖然事實就是這樣。”蕭文淩嘿嘿應了一聲。

無恥！在場之人頭腦裏同時閃過了這個念頭，當真是一個不知謙虛為何物的家夥，偏偏文才這麽出眾，不甘心呐。

“好了，言歸正傳。”蕭文淩撇了撇嘴道：“我再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可有看到我身上可有什麽文人之類的氣息？”

“第一眼感覺便像是個書生。”施成樂摸了摸鼻子，在一旁嘟囔道：“誰知道一旦說話書生的形象便徹底的推翻了，從很多地方我都可以看到表哥最為粗魯的一麵啊。”

“雖然聽的很不爽，不過暫時需要這樣的解釋。”蕭文淩瞪了他一眼，又搖了搖頭繼續道：“我們小隊不過是為了反抗家族束縛的聯盟，所以也要針對特定的範圍有組織有預謀的對抗。”

在一霎那間，我看仿佛看到一個偉大的犯罪家誕生，這家夥是當真是惡鬼啊！施成樂已經將表哥列為頭號危險人物了。

“我相信你們也不是聽說我說過了。”蕭文淩摸了摸下巴，嘿嘿笑道：“我文才出眾又如何？這個世上靠著文才可能連自己都養不活，若是沒有家族的緣故，成長到現在的你們，在外邊是絕對活不下去的，因為文才不能當飯吃，沒有一點生活手藝，隻能麵臨等死的情況，我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因為你們實際上與現實生活脫軌了。”

“說什麽活不下去也太過分了吧。”立刻便有人反駁了，自傲的官家子弟自然不信。

“這點我讚同表哥的意見。”施成樂插了一嘴道：“即便是我，沒有家裏的錢養著，我並不認為我能活的如何？我家教可是很鬆的，相比與你們，我接觸的東西可比你們多多了，你們見過沒有食糧而活活餓死的平民麽？我見過。你們見過難民區有人為食物而廝殺麽？我也見過，便連長期在社會上摸爬打滾的人，都會麵臨著死亡，你們當真以為憑借著你們微弱的力量能活的下去，別笑死人了。”

“施公子——”一陣啞然，這些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施成樂說過這樣的話。

“詳細的我不願再說。”施成樂淡淡搖了搖頭道：“這個世界上竟能出現表哥這樣的人，明明我當初都死心了，所以說我與表哥會一直站在一條戰線上的，隻管聽表哥的計劃便好，在這一點，我可以用施家的名義為你們保證，表哥絕對會讓你們見識到不同的新奇感覺。”

老太爺或許也有他殘酷的一麵吧，蕭文淩苦笑了一下，沒想到在這倒勾起了施成樂的心事，從小出身在施家的孩子，衣食無憂是必定的，說看到什麽死去的難民，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老太爺了，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

“好了，其實也沒有那麽嚴重了。”蕭文淩打了個哈哈道：“總之便是這樣，我們根本便不需要別人來給我們指路，這次跟參與我們這個小隊，不過是要向你們的家族證明，即便沒有在他們的牽引下，我們依然是最為出色紈絝子弟。”

“那究竟要怎麽做？”

“放棄文人的清高，你們才可以與各種各樣的人做接觸啊。”蕭文淩摸了摸下巴道：“想想看，你們不過是日日重複著幾乎沒有區別的日子，即便是排擠了平民，你們得到了什麽？而我們要做的，不過是將我們這些人融入進去，既然我們的遊樂圈子這麽小，為何不放在平民身上，偶爾也享受一下平民生活如何？”

“這——”眾人麵麵相覷，本來就平日裏不願交友的平民，現在居然要過像平民一樣的生活，未免也太荒唐了一些吧，一時之間不免有些猶豫了。

“嗯，猶豫了吧。”蕭文淩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道：“我便知道你們會猶豫，因為啊，老一輩的給你們的念頭已經根深蒂固存在你們腦子裏，從心底便看不起平民，卻未曾想過什麽原因，隻是單單因為地位的不同麽？同樣是人，縱使地位不同，但人格卻沒有高低之分的，若是對此還存在疑惑的話，那便恭喜你，你已經被你的家族完全奴役了。”

“平民生活便平民生活了！”

得到他們響應的蕭文淩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總算將他們的思想扭轉過來，起先便是一點，至少要與平民融洽的生活在一起，作為洗腦工作的蕭文淩絕對有信心將他們的思想引到自己想要程度，人之所以不能理解對方，那便是因為沒有經曆過對方一樣的事，隻要有所經曆，或許能夠明白一些。

“那麽回家收拾行禮吧。”蕭文淩打了個響指，臉上浮出了一絲微笑。

“哈？！”一眾人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件事我會請求到皇上的支持的。”蕭文淩嘿嘿笑道：“放心吧，無論如何，還有皇上為我們做最堅強的後盾，他們不讓我們體驗生活，隨即便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展開，難道你們不感到慶幸麽？”

當真是榮幸啊，這群人總算對蕭文淩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眼前的蕭公子的權利程度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意外。

“好！”不知是誰先應了一聲，眾人眼裏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興奮之感，年輕人的叛逆便是如此令人熱血沸騰。

表哥不是打算將我們都賣了吧？施成樂在一旁苦笑不已，連行禮都要準備好，這次也玩的太狠了一些。

“總之便這樣吧，我會盡量與皇上商議，將事情定下來的。”蕭文淩眼珠微微一轉，點了點頭道：“散夥了，散夥了，我會讓你們體會一下當平民的樂趣的。”

在告別了眾人之後，蕭文淩直接讓車夫帶自己去皇宮，苦惱的摸了摸頭，沒想到懶散的自己也沒想到會有如此勤奮的時候。

“表哥，我當真也要去嘛。”便在這時，施成樂苦著一張臉出現在馬車的車窗。

“你不去的話那表哥當真也會寂寞的。”蕭文淩很是傷感的看著施成樂道：“雖然你已經當了叛徒，但是表哥還是希望你能好好的重新做人，表哥也不想表弟連自己的表哥也出賣啊。”

你以為這是誰造成的！賤人！施成樂實在拿他無語，猶豫了一下問道：“為什麽你會對平民的事如此的在意？同為官家子弟的你，不也應該好好融入這個圈子之中麽？明明所有人都給你準備好了，為什麽你能做到這麽老練成熟？”

“我嘛。”蕭文淩嘻嘻笑道：“表哥啊，這一輩子都是一事無成，偶爾也想做些事消遣下。”

便知道又是這樣的敷衍，施成樂本也沒指望蕭文淩能說粗實情，搖了搖頭便欲告辭，卻聽蕭文淩又輕聲的問道：“那麽你呢？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吧，不妨也跟表哥說說。”

“呃？！”施成樂微微一愣，沉默了一下道：“若是表哥的話，說給你聽倒也無妨。”

他頓了頓，又小聲道：“那是在我七歲那年開始，爺爺還在朝廷當官，那個時候正巧遇到旱災，從外地流到京城有許多的難民，可是京城這種繁榮之地根本便沒有存在的地方，於是主張了成了一個難民營，便在京城不遠處。”

“天災啊。”蕭文淩嘟囔了一句。

“爺爺帶我去難民營了。”施成樂繼續道：“我不知道爺爺為什麽帶著我去，在那我看到了仿佛地獄一般的景象，麵黃肌瘦的難民們，還有幾個蹣跚走著，就倒在我麵前的難民，當時我很害怕，想去救他們，可是我誰也救不了，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又一個在我麵前死去。”

死亡對小孩子的衝擊足夠大的，老太爺當真能狠下心來啊。

“那時我問爺爺，為什麽不救倒在我們麵前的人，我還清清楚楚記得他說的話。”施成樂苦笑了一下道：“他說，人之所以活在世上，便是要接受死亡，他可以救十個人，救百個人，救千個人，唯獨救不了眼前這些人，因為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或許有些人的犧牲，可以造就更多人的幸福。”

“很殘酷啊。”蕭文淩搖了搖頭道：“他便是要你看到這些人在麵前死去吧。”

“然後爺爺拿出了一個饅頭，丟給了一個難民，結果——”施成樂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道：“那個難民被襲擊了，幾十個人爭相搶奪，一下子就有好多人流著鮮血倒在我的麵前，而剩下的饅頭上還帶著不知染紅了多少人的鮮血。”

“爺爺便是這麽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也沒有阻止。”施成樂輕聲道：“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隻有我一個人的話，誰也救不了，表哥，你的出現當真是不可思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