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是不對的,打架是不好的。”蕭文淩看著爭鋒相對的兩人苦笑起來,“休戰吧,還有雪小姐,你該想想這個時候應該做什麽事才對,意氣用事的話你也該清楚是什麽後果,莫要因為我而一時衝昏了頭腦啊。”
“......”沒有人理他,即便是鄔靈瑤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在師傅與雪紫函的兩邊,她都沒有立場,無論是阻止兩人,又或是鼓勵她們作戰,這都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動手吧,看在你是小輩的份上,我可以先讓你幾招。”微風輕輕吹過,帶起倪晨紫飄順的發絲,一張冷豔的臉顯得越發的冷靜,成熟而嫵媚的風韻,手持著軟劍,孤傲而迷人,卻與鄔靈瑤的精靈古怪似有相似,卻又不同。
另一邊是逍遙派的弟子,雪紫函自出道以來,尚未有過敗績,第一次麵對如此強大的對手,雖然還能保持平穩的心態,但多多少少還會受對方的威懾感所緊張,畢竟對手的她的長輩也不為過,如若沒有什麽運氣相助,勝算幾乎沒有。
先前蕭文淩的胡言亂語,她哪會不知道什麽意思,便是讓她放棄這場無謂的爭鬥,去尋她師傅過來再做打算,其實這點雪紫函又如何不會想到,尋師傅解決這一切不失為最穩妥的辦法,隻不過蕭文淩想的未免太天真了一些。
不戰而走的話,便是證明了一件事,在與蕭文淩成為夥伴的爭鬥上,逍遙派麵對陰花派主動棄權,到時即便找來師傅卻也無幾分道理可講,算是理虧的一方,加上幾百年前兩個門派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此次她非得應戰不可。
更何況,即使不站在逍遙派的立場,便是站在私人的角度,拋下蕭文淩也不是一件該做的事。
淡淡的臉上浮出一絲凝重,她輕點蓮步,人化成一道虛影,隻在短短一瞬與倪晨紫交上了手,劃著點點寒芒,雪紫函一動手便是全力以赴,對上倪晨紫的話,她不痛下殺手根本沒有半點勝算,哪有機會考慮手下留情的事。
“哦?不錯呢。”倪晨紫仿佛早便會料到她的動作一般,輕輕一閃繞過短劍,便連手中長劍也沒有動一下,輕輕看著她道:“我還以為隻有我找到一個資質極好的徒弟,沒想到你的資質卻也不在瑤兒之下,隻不過你們這群追求天道的女子大多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怕是與人實際交戰的經驗都沒多少呢,若是與瑤兒真正打鬥起來,怕是你還要略遜一籌。”
“倪門主,當真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雪紫函嘴上說著話,手中短劍也是絲毫不留情麵,劃下一道道危險的軌跡,即便是蕭文淩看的也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上次倪晨紫與任冰巧的戰鬥他便在旁邊,卻也發現任冰巧的招數大多以守為攻,在防守之餘抽空給對方一擊,而現在卻完全反了過來。
麵對雪紫函的短劍,倪晨紫幾乎是毫無費力的扭轉著身子,一直處於躲閃的狀態,連衣服也沒給短劍傷到一毫,雪紫函以最不擅長的攻擊手段去對付倪晨紫,很明顯是吃力的,而倪晨紫也正是看出這點,倒像是與雪紫函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
一切顛倒過來,擅長攻擊者變成躲避者,而擅長防守者,卻變成了進攻者,這很明顯的對雪紫函不利。
即便如此,雪紫函的攻擊速度也是極快,兩人的動作看的蕭文淩眼花繚亂,隻看到其中寒芒點點,衣決翩翩,不過誰也不曾傷到誰,待停下來之後,雪紫函臉色更是凝重,微微向後退了一步,顯然也是意識到這樣始終是占了下風。
倪晨紫的遊刃有餘,臉上帶著有些輕蔑的笑意,善於進攻的她早將雪紫函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甚至連下一部的行為也能揣測的到,一般還未等雪紫函的攻擊下來,人已是躲閃開來,感覺上就好像是大人在戲弄小孩子似的。
“自然沒有餘地了,畢竟事關我徒弟的一生幸福。”倪晨紫露出了一絲冷漠的笑容,“將蕭文淩交給你,還不如給我殺了,以報上次的暗器之仇,傷了我還能活的這麽久的人,還隻有他這麽一個呢,你說我可能妥協麽?”
“大局為重,私人恩怨先——”
“我可不記得如今的陰花派還與逍遙派有什麽瓜葛,你的什麽大局與我何幹?”從某點來說,倪晨紫的脾性卻與鄔靈瑤有幾分相似,冷豔的臉上,閃過一絲莊重之色,緩緩的舉起長劍道:“既然你不願攻過來,那我便先動手了。”
仿佛憑空劃下殘影一般,相比與雪紫函的輕功,倪晨紫顯然高明了太多,當的一聲金鐵交鳴之聲,雪紫函的短劍架住了倪晨紫的一擊,隻是交鋒的刹那之間,臉色便是微微一變,連忙向後退去,先前所站之地,被雪紫函如同蛇一般的軟劍刺中,軟劍被倪晨紫使用,已然有餓了生命力一般,若不雪紫函對陰花派了解頗多,這下定是會吃了大虧。
且戰且走,雪紫函在倪晨紫幾次攻擊下來,衣衫上已是破了幾道口子,漸漸的有些適應了起來,雖然出手緩慢,卻總能到最後關頭擋住淩厲的一擊,然後在軟劍還未化成蛇時,倒退躲開。
“防守的不錯嘛。”倪晨紫輕哼了一聲,軟劍帶著點點熒光,往著幾個刁鑽的角度刺去。
依然保持著平常之心,雪紫函的身子快速旋轉起來,短劍揮舞的幾乎無懈可擊,叫軟劍一一攔下,蓮足輕點,便向後躍去,咬著嘴唇道:“為何要如此執著?蕭文淩之事不也是你先挑起的,或許我們可以考慮聯手,但若是讓我將蕭文淩讓給你們,這是絕無可能的。”
“哼,說話跟你師傅一樣的猖狂呢。”隻在片刻,倪晨紫已是出現在雪紫函的身後,手中軟劍彎成一團,從上向下襲去,當的一聲,一觸即開,對於倪晨紫連綿不斷的刁鑽招數,雪紫函應付的的確吃力,額上已是溢出點點汗珠。
“趁我現在還沒有痛下殺手,你快些離去。”倪晨紫望了蕭文淩一眼,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這個男人這麽有趣,還能抵擋我陰花派的媚術,我怎會輕易的讓給你們?再說了,我徒兒還喜歡著他,不會對他不利的,你現在宣誓,就此退出,我保證將他培養成你們所希望的那種人,這個交易如何?”
“這——”蕭文淩有些呆滯起來,這才想到其中還有多種因素,臉色微微變幻了起來,第一次看了鄔靈瑤一眼,卻見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女人,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沒有做聲,不由輕哼了一聲,明明跟雪紫函一起來的,此刻誰也不幫,定定的看戲,定與她師傅是一夥的,上次這個女人便將自己放棄,怎麽可能會有喜歡我這回事?
再聯想一下倪晨紫剛才說過的話,這個女人顯然對自己能抵抗她的媚術更為感興趣,怕是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以鄔靈瑤喜歡自己為借口,借此探究這些才是真的,畢竟世上不懂武功又能抵擋陰花派媚術的人,想必除了自己也找不到第二個,現在想想還有些後怕,那種仿佛魂魄都要吸出來的感覺,從所未有對一個人如此癡迷過,簡直沒了自身靈魂一樣。
那邊戰鬥也是到了白熱化的狀態,在倪晨紫已經沒有留情的手段下,雪紫函即便是能即時擋住利刃,卻也攔不住仿佛有了生命力的軟劍,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形下,身體多處也是受到了劃傷,染紅她一身白色衣衫。
“到了這個地步還要打下去嗎?”軟劍指著雪紫函,上麵還帶著點點血跡,倪晨紫冷豔的臉上麵無表情,“雖說遵守約定,不可殺了你,但是將你打成重傷的話,這樣你就不得不認輸了吧?”
“可惜,也正是這一點。”雪紫函有些蒼白的臉上,微微浮出一絲血色,輕聲道:“正是因為你殺不了我,可在我心中,我們的戰鬥可是不死不休的,也就是說,隻要我還活著,那麽逍遙派就絕對不會放棄這場爭鬥,想讓我死心的話,那是決不可能的。”
“你——”倪晨紫臉色一變,冷笑不迭的看著雪紫函道:“你這丫頭倒是嘴倔,怕是一開始就做好這種打算了吧,我明明說過了,即便你們逍遙派不在,我們也會幫你們完成你們所謂的大義,你卻偏偏不肯死心,哦?已然能達到你們的目的,卻不肯就此罷休,看來不單單有門派的原因吧?還是說,你已經對蕭文淩有所好感,想要留在他身邊?”
“隨你怎麽說。”雪紫函輕輕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麵色有些呆滯的蕭文淩一眼道:“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不過是答應了蕭文淩要幫他當不死鳥小隊的教官,無論如何,我也不想食言而肥。”
雪...紫函,蕭文淩握緊了手,心中升起了一種複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