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語靈正式入住李家大宅,本以為以她的淡然性子,跟眾女該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才第二天,蕭文淩就傻了眼,隻見魏語靈與凝月坐在後麵大院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一眼看去竟有幾分親切,兩人談笑之間倒如姐妹一般。
莫非這便是傳說的自來熟?蕭文淩本欲打彎就走,魏語靈卻甚是眼尖,揚了揚手道:“既然來了,何必走的那麽快呢?”
這妞又想玩什麽花樣,想起昨日下了馬車之後,她便沒給自己過好臉色,本以為還會冷戰幾天的,沒想到才過了一天,倒像是忘了所有的不愉快一般,女人的心思真難猜。
隻是略微一想,蕭文淩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也不含糊,上前幾步便在她們旁邊坐下,懶懶散散伸了個懶腰,笑嘻嘻的道:“怎麽?魏小姐找我可有事?若是想尋個地方風花雪月早些說便好了,我會讓二貴準備好的。”
“這便是你用來做咖啡的咖啡樹?”魏語靈直接忽略了他的話,倒是對這咖啡樹生出了興趣。
“正是。”蕭文淩打了個哈哈,有些無精打采,這個魏語靈一有時間便要研究一些學術性的東西,天知道她腦袋裏是不是裝著一個十萬個為什麽?看著柔柔弱弱的凝月,伸開手臂道:“來,月兒抱抱。”
“這——”凝月偷偷看了魏語靈一眼,捏著衣角,卻也沒有走過來,畢竟這裏還有未來的少夫人呢。
“你這人一天不想些下流東西便會死嗎?”魏語靈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拉著凝月的小手道:“月兒妹妹,你不要理他,你對他這般言聽計從,遲早有一天會把他寵壞的。”
呃?怎麽每個女人與凝月說話都是這般,難道我這種十佳好男人還讓你們如此糾結?
“沒有的事...”凝月小臉暈紅,含羞看了少爺一眼道:“少爺是個好人,一切都是凝月心甘情願的。”
魏語靈看的暗暗歎了一口氣,這個女子分明是將蕭文淩這個無賴當成了天,也不知道蕭文淩走了什麽好運,竟然會被如此柔美的女子所鍾愛,這般百依百順,眼裏除了少爺幾乎再無他人,便是誰見也要心疼的緊。
“還是我家凝月乖。”蕭文淩嘿嘿一笑,魏語靈在身邊,他也沒多做強求,又看了魏語靈一眼道:“這確實便是咖啡樹,由於生長緩慢,也沒有什麽有效的催生方法,所以產量比較少,在此基礎上,我控製了一下貨源,目前聚情樓流出去的咖啡不過是其中三成而已。”
“奸商。”魏語靈瞪了他一眼,她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蕭文淩搞的什麽名堂,整個大龍朝便隻有蕭文淩會咖啡的配方,賣多賣少都是他說的算,物以稀為貴,這咖啡確實又是個好東西,價格自然會一再提上去。
“這可不是奸商哦。”蕭文淩搖了搖手指,他一本正經道:“本奸商——哦不,本商人在行商之餘,同時懷著一顆仁愛博大的心——”
“是博愛的心吧?”鍾姐姐的聲音遠遠傳來,差點沒讓蕭文淩給噎死。
“自然是博大了。”蕭文淩撇了撇嘴道:“女人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趁著兩女尚未發飆之際,蕭文淩又一臉悲天憫人的道:“如今苛捐雜稅甚多,許多貧民都無米下鍋,可有錢的依舊吃香喝辣,從未想過做救濟之事,既然他們不肯幫人,錢又多的沒地方花,先說好,我可不是因此而大肆攬錢,我賺的錢可有三成是要替他們捐稅的,能救災民於水火之中,我這顆善心可算是有了著落。”
“說的比唱的好聽。”鍾碧蓮瞪了他一眼道:“你倒是會說,竟然你這麽關心貧民,為何不將十成的錢作為稅收?”
“鍾姐姐,你這麽說可就不厚道了。”蕭文淩一臉無辜的道:“開著兩家聚情樓,還有一家花滿樓,你知道每個月的開支有多少嗎?利潤還要分趙修若一半呢,再加上從老板到夥計,要費多少開銷?還有你們吃的用的不要錢嗎?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除了一個愛心,我還要留點老婆本呢,要不誰拿錢來養你們?”
“讓你養是給你麵子,你還那麽多廢話。”鍾碧蓮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一個大男人,斤斤計較那麽多,再說了你的那些產業還不是人家趙公子幫你打理,我就沒見過你一天去幫過忙。”
“那我去花滿樓幫忙了?”蕭文淩眼睛一亮。
“你怎麽不去死?”鍾碧蓮羞惱的掐了他一下道:“整天便想七想八的,你就不能消停一點?”
“唉,男人就是難,不難就不是男人了。”蕭文淩攤著手露出一絲苦笑,“我閑著吧,你說我不務正業,我去我名下產業幫忙吧,你又說我不得消停,鍾姐姐,你真太傷我的心了。”
“傷你個頭。”鍾碧蓮在他額頭上一點,哼道:“我說的是聚情樓。”
“那就算了吧。”蕭文淩打了個哈哈,便在這時崔依依也跑進了後院,見人竟然都在,連忙跑了過來道:“幾位姐姐好。”又拉著蕭文淩的大手道:“大哥哥,你再去做一輛自行車吧,依依好想騎。”
崔依依似乎就沒有一天不嘮叨自行車的事,從日見了小蝶又是一番口水戰,兩個小丫頭似乎是杠上了。
“我哪做的出來啊。”蕭文淩苦笑連連道:“楊老頭店裏倒還有幾輛車子,可是人家已經去了軍營,大門早已上了鎖,依依你的指望怕是要落空了。”
崔依依本想想說讓蕭文淩去軍營裏找楊老頭的,但話到嘴邊有咽了回去,軍營之事已成了李家大宅的一個禁忌,隻能悶悶不樂的翹起了小嘴,忽然眼睛又是一亮:“大哥哥,要不你下次帶我去騎馬吧,想來也差不多吧?”
呃?蕭文淩摸了摸鼻子,這個差遠了去了,四條腿的和兩個輪子的確實沒法比較。
不過在崔依依殷切的目光下,還是點了點頭道:“好的,改日有空,我一定帶你去。”
“好啊,謝謝大哥哥。”崔依依撲了上去,在蕭文淩臉頰親了一口,蕭文淩心感不妙的同時,兩道冷氣差點沒將他凍結了。
擦了擦臉上口水,蕭文淩心虛的笑了笑道:“她太激動了,太激動了。”
便在這時,二貴賊眉鼠眼的跑進來一瞄,看著大有大戰一觸爆發之勢,縱有千不甘萬不願,也隻能冒著頭道:“少爺,趙家二公子求見。”
一聽有正事,眾女這才沒鬧騰起來,蕭文淩抹了一把頭上虛汗,恨不得抱著趙玉燕親上兩口,來的真是太及時了。
微微咳嗽了兩下,蕭文淩一本正經的道:“二貴,你先出去招呼著,我隨後便來。”
看著幾女古怪的神色,蕭文淩簡直健步如飛,幾步便走出了院子,頗有些頭疼,幾個女人在一起,還真是不好對付,實在違背我輩各個擊破的原則,不行,改天要想個法子才行,重震夫綱才是我該做的事才對。
一路疾行,來到大廳裏,卻看到趙玉燕一個人坐在大廳裏,心裏這才生起了一股怪異,這兩兄弟向來都是形影不離,這次這趙二公子竟會直接一個人找上門來,當真是稀奇了。
“我說蕭文淩,為何我每次到你這兒,總要等你這麽久,你便是這麽待客的?”趙玉燕瞪起了眼睛。
“這倒是我的不是了,在此我表示深深的歉意。”由於趙玉燕解他於危難之中,看他也比以往順眼的多,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給他斟上一杯茶水道:“以茶代酒,在這我向你賠罪了。”
這廝該不會是假冒的吧?趙玉燕看著蕭文淩的表情古怪了起來,蕭文淩什麽時候竟是如此謙虛有禮?難道軍營的事情讓他大受打擊到了這個地步?
“謝了。”趙玉燕接過茶水喝了一口,又放了下來道:“蕭文淩,其實我這次來,主要是有些事情要問你。”
“哦?”蕭文淩微微一愣,在他對麵坐了下來道:“有什麽事你便說吧,我都聽著呢。”
顯然對於蕭文淩的客氣態度有些不適應,趙玉燕微微坐正了身子,眼睛直盯著蕭文淩道:“你究竟是什麽身份?”
“呃?”蕭文淩微微錯愕,有些不明所以,按理來說,他是蕭丞相之子的身份,整個天下都該知道了,趙玉燕今日竟然還來問這件事,倒真讓他感到稀奇。
“我大哥不肯說你身份,便連皇上也是叫我不要多管。”趙玉燕看了他一眼道:“我希望你能夠如實的告訴我你的身份,我大哥將你當兄弟看待,我也應該有權知道才對。”
皇上與趙修若都專門瞞著他?蕭文淩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略微沉吟了一下道:“為什麽?為什麽突然對我身份好奇起來?”
“我隻是希望,大哥交的朋友不是個不三不四的人。”趙玉燕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在軍營裏做的事我都有耳聞,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更放肆大膽,你這個人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