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臉色劇變,心裏頓時一慌,特別是陳羽菲,曾經被蕭文淩揍過一頓,剛才又說了他不少的壞話,天知道這個從天而降的家夥有沒有聽到,李明辰臉上閃過一絲慌張,還是站起來道:“蕭公子,你怎麽來了?”
“嘿嘿,說來也巧。”蕭文淩笑著道:“實不相瞞,這花滿樓的老板是我朋友,來的時候,他跟我說狀元郎和陳公子也在這,本來想不打擾兩位的雅興的,不過上次我們雖然鬧的有些不愉快,總歸是熟人了吧,所以特地上來打聲招呼。”
兩人心中的石頭頓時便放下了,他們還真怕這個蕭文淩在這發瘋,從上次當眾揍陳羽菲,到當著皇上的麵格殺陳將軍,這個人幾乎能用瘋子來形容,鬼知道他先前聽了那番壞話,會不會當場抽出匕首宰了他們。
“怎麽?不請我進去坐坐嗎?”蕭文淩說著自己便當先走了進去,找了一個靠窗邊的位子自行坐下。
李明辰與陳羽菲看的目瞪口呆,世上竟有這麽厚顏無恥的人,這主人還未發話呢?少爺如此,他身邊青衣家丁倒也沒個拘束,自行跟著進去,找了個地方一坐,又笑嘻嘻的找過一個杯子,倒上一杯小酒給蕭文淩遞了過去道:“少爺,喝酒。”
微風輕輕拂過兩人臉麵,李明辰與陳羽菲看著隨意的兩主仆,倒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人了。
“蕭公子,你這次前來有何貴幹呢?”李明辰微微定了定神,反正蕭文淩不是來找自己算帳的,沒有理由怕他才是。
“單純想念而已。”蕭文淩打了個哈哈,又搖了搖頭道:“陳公子,那日一別,身子還安好?”
陳羽菲麵色微微一變,冷冷哼了一聲道:“托蕭公子的福,我身子一向很好,多謝你記掛了。”
“好說好說。”蕭文淩嘿嘿笑道:“上次下手重了點,還望陳公子也多多海涵,我這人下手便是沒有分寸,主要是我那日心肌綜合症兼帶斯巴達綜合症發作,一不小心就暴躁了一些,連累公子受苦,真是罪過罪過。”
他嘴上說罪過,臉上不但沒有一點愧疚也沒有,反倒想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陳羽菲臉色一下拉黑了下來道:“蕭公子,你這是何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蕭文淩一臉茫然的反問道:“怎麽,陳公子不想接受我誠懇的道歉嗎?”
“那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啊。”陳羽菲幾乎是咬著牙道。
“不必,不必,我這人很隨和大方的,便是對著一隻雞,或是一隻鴨,我都會友善的朝它們問好。”蕭文淩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所以你不用受寵若驚了,因為我看到你的態度和雞鴨沒什麽區別。”
“你說什麽?!”陳羽菲勃然大怒,這個蕭文淩竟拿自己與畜生想比。
“羽菲兄——”李明辰連忙拉住陳羽菲,臉色沉了下來道:“蕭公子,你若是在這裏做客,我們很歡迎,不過你來這裏是為了羞辱我們,那還請你出去。”
“狀元郎,不要激動嘛。”蕭文淩舉起酒杯輕輕呷了一口,微微笑道:“我是個很熱愛動物的人,我熱愛雞鴨正如我對陳公子那真誠的歉意一樣深厚,陳公子,你可莫要誤會了我的意思喲。”
不等李明辰說話,蕭文淩又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頭道:“對了,我家靈兒跑到軍營說,狀元郎曾三番四次跑到魏家耍流氓,哦不,是性騷擾,呃,也不對,應該就是尋我家靈兒談情說愛吧,不知道,可有這回事呢?”
李明辰臉色一變,握緊了手,良久才緩緩的鬆開,搖了搖頭道:“我確實有去尋過魏小姐,不過隻是想找她探討一下文章而已,倒沒有別的想法。”
“我就說嘛!”蕭文淩一拍桌子,嘿嘿笑道:“李公子英俊瀟灑,氣宇不凡,怎麽會在背地裏做這種無恥的事呢,肯定是靈兒那丫頭誇大其詞,等我回去說她,還請李公子千萬不要生氣啊。”
“嗯...”李明辰勉強笑了笑,這個蕭文淩果然是來者不善啊。
“李公子不生氣就好。”蕭文淩臉上又是露出了一絲笑意,“在軍營當個什麽勞什子監軍,累的我夠嗆,一天到晚除了訓練便是訓練,悶也悶死人了,還是這花滿樓好,當真是個風流快活的好地方啊。”
陳羽菲臉上露出一絲鄙夷之色,果然不出他所料,這人的事跡,估計都是蕭丞相底下那幫子官員吹噓出來的,瞧他那個德性,哪裏有一點像當監軍的樣。
“蕭公子,這便是你的不對了。”李明辰臉色變了變,沉下臉道:“魏尚書已經把魏小姐許配給你,你便應該好好的對她,你這出來尋花問柳是何意思?你也太對不起魏小姐了!”
“哦?”蕭文淩古怪的看了李明辰一眼,似有深意的道:“李公子對我家靈兒很關心的嘛。”
“呃——”李明辰一愣,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道:“我與魏小姐畢竟也相交這麽多年了,作為一個朋友,我關心她也是正常,蕭公子對此應該不會介懷的吧?”
“當然不會。”蕭文淩很是大度的搖搖頭道:“不要說李公子不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便是做了也對我造成不了什麽威脅,我從來不認為你能成為我的情敵——哈哈,我開玩笑的。”
李明辰的臉色變的很不好看,卻又聽蕭文淩打了個哈哈道:“軍營生活實在無趣的很,沒想到殺了一個將軍便能被皇上釋放了,白白浪費我兩個月的時間,早知道進去第一天就幹掉一個好了。”
二貴一口茶水差點沒噴出來,少爺這是耍哪門子威風呢?
李明辰與陳羽菲皆是向後退了一步,麵麵相覷,心裏俱是一慌,這人瘋子,十足的瘋子!
“不過話說回來,出了軍營的日子真是好啊。”蕭文淩架起了二郎腿,端起酒杯輕呷了一口,又望了李明辰兩人一眼,古怪的道:“花天酒地這才是我向往的日子,在這一點上我實在要向你們這些紈絝弟子看齊,作為我的榜樣,我對你們還是比較崇敬的,便在這裏給你們敬杯酒吧。”
“蕭文淩!”一忍再忍,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李明辰怒道:“你今日來便是為了羞辱我們麽?好歹我也是當今的狀元,而你呢?你不過是靠著蕭丞相的關係才當上了監軍,最後還給你趕了出來,你有什麽資格說我紈絝子弟?”
“放肆!”二貴驀然站了起來,瞪著李明辰道:“你說什麽?!”
“嗬嗬。”蕭文淩不怒反笑,對二貴示意了一下,這才緩緩道:“終於生氣了?沒想到啊,狀元郎的脾性這麽好,倒是我的估算失誤,不過話說回來,狀元郎發起怒來真是一點威嚴也沒有。”
“你——”李明辰臉色一變,冷冷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蕭文淩一臉無辜的擺了擺手道:“我能有什麽意思,李公子你太敏感些了吧,我這人向來斯文慣了,不懂粗魯為何物,隻不過想想學學你們這群紈絝子弟怎麽紈絝,何必要生那麽大的氣呢?”
“你還用的著學嗎?照照鏡子不便知道紈絝是何意思了?”陳羽菲也滿是怒氣的插了一句嘴。
“哦,這下明麵上說了嗎?”蕭文淩猛的一拍桌子道:“早些當著老子麵明說不就好了嗎?非要躲在暗地偷偷摸摸的說,你爹媽沒教過你們別在別人背後說人閑話的嗎?怎麽一點記性都不漲?!”
巨大的拍擊聲讓兩人身子微微一顫,他們這才明白,顯然是蕭文淩聽到自己說他的壞話,這才衝了進來,倒頗是費了一翻功夫,拐彎抹角的罵了他們一通,臉色不由一變再變。
“蕭文淩,你做了那些糗事,難道還不準人說嗎?”陳羽菲卻也豁出去了,冷聲道:“你便是堵得住我兩人的嘴,你們能堵住天下人的嘴嗎?”
二貴舉起杯子,一杯酒頓時朝他灑了過去,酒水淋了他滿身都是,陳羽菲勃然大怒:“你們這是想幹什麽?”
“我不需要堵上天下人的嘴,堵住你的便好了。”蕭文淩露出了一絲邪魅的笑容,“忘了告訴你們,你說的花滿樓的老板,也就是那個地位下賤的商人便是我了,前幾日我在軍營裏,一直在想,酒遇火便燃,能不能用酒火攻呢?”
他不懷好意的看了陳羽菲一眼,陳羽菲隻能心裏湧起一陣涼意,這才想起,蕭文淩根本便是個瘋子,臉色不由一變道:“蕭文淩你想做什麽?你可不要亂來啊?”
“亂來?”蕭文淩似模似樣的搖了搖手指,“陳公子,我的字典裏可沒有亂來這個詞,我隻不過是想看看,用酒引燃一個人,究竟能燒上幾個時辰?”
“你——”陳羽菲臉色劇變,想起這裏還是蕭文淩的地盤,恐怕這次逃也逃出去,便是他身邊的李明辰也是一臉慌張道:“蕭文淩,你可莫要為了一時之氣,做下後悔終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