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看著門前漂亮的小姐發出甜甜的聲音,蕭文淩很是風騷的點了點頭,帶著二貴走了進去。
絲竹之樂伴隨著彈琴之聲響起,確實不想以往那麽單調,看來小翠在這上麵下個功夫確實挺足,話說回來,二貴對著小翠的執念竟是如此之深,莫非兩人好上了?沒道理啊,我記得小翠是個賣藝不賣身的藝伎才對。
看著二貴眼巴巴四處直轉的眼睛,看到女人便是眼冒金光,看來在軍營憋的是久了些。
拿著紙扇學著自己裝騷包的才子不在少數啊,偌大一個花滿樓,比往日來的人還要多了一些,畢竟品位高尚了許多,無論是真有才還是假有才的才子,都欲在這裏風騷一把,畢竟此處大多算是正經買賣了,不像以往花些銀子便能正常享受。
“少爺,我們坐哪去?”二貴嘿嘿笑道:“以少爺身份,自是該去貴賓區了吧。”
“嗯。”進來便沒有人招待,倒讓人自由了許多,趙修若確實將此處做的井井有條,陪著客人的女子大多清雅淡然,骨子裏卻透露點點媚意,加上賣藝不賣身的身份,更讓客人有種強烈的興趣感,不過倒也顧著這裏規矩,沒有人做出出格的事來。
含羞帶笑,媚意蠱然,都是些氣質極佳的女子,蕭文淩看的連連點頭,難怪那個工匠徒弟肯在此地揮霍,這裏簡直讓人流連忘返,別說他這幾個月賺取的財產,便是有一座金山,經不起誘惑,此處也會成為一個無底洞。
二貴早已找了個夥計,先墊上了一塊銀子,那夥計便眉開眼笑的引他們上了二樓,推開了房門,卻見裏麵裝飾豪華,倒是上好的紅木做的桌椅,便連琴棋書畫,筆墨紙硯都備上了,倒是個文雅的地方。
打開窗戶,卻見樓下是個大型的舞台,幾個女子在那唱歌,果然是自己提及的現代歌曲,唱的倒是有模有樣的,雖然樂曲古典了一些,但聽起來別有一番韻味。
二貴使勁把腦袋往船戶外麵伸,看了半天,不由悶悶不樂的將頭收了回來。
聽著前世才聽的到曲子,蕭文淩心裏頗有感觸,來到大龍朝幾個月,此刻已是到了深秋,記憶裏第一次出家門去的地方便是這花滿樓,沒想到這個時候,此地已便成了自家的財產,規模比以前擴大了十倍不止。
趙修若,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蕭文淩眼裏閃過一絲迷茫,他真的不願去想這個問題,他隻想平平淡淡過完每一天。
他將頭探了出去,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這裏的約束明顯比以往嚴了許多,便連一個醉漢也不曾看見,京城才子風氣盛行,自詡風流才子的才子們倒也想到一個適合他們的場所,吟詩作對好不快活。
可笑,在賺錢的同時,也深感悲哀,這樣的人不能說沒有,至少大部分人都會變成無用的廢物,碌碌無為一生,也罷,賺取了這樣的家夥的錢,為了貧民多給些稅收,也就算他們無意中做了一些善事吧。
他暗自感歎,回過頭去,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由微微一愣,這不是那個臭屁的狀元郎嗎?
“此地倒是個不錯的休閑之處。”李明辰淡淡的說道,又回過頭去:“羽菲兄,你覺得如何呢?”
“哼。”那屋裏傳來陳羽菲輕輕哼聲,不屑道:“做biao子還要立牌坊,直接無聊是極,倒也利用這些才子附庸文雅的心理,無論是唱曲還是舞蹈倒有些新奇了,其他的我沒看出什麽好來,不過此家花滿樓的老板定是個大大的奸商。”
“羽菲的言語還是那麽尖利。”李明辰微微笑了笑,又將頭伸了回去。
不是吧,這麽巧?沒想到那李明辰與陳羽菲便在自己隔壁的房裏,想起這李明辰三番兩次都往魏尚書家跑,也未免不將自己放在眼裏,沒想到這麽快便撞上門來,把頭貼在牆上,他倒要聽聽他們都談論些什麽。
二貴喝了兩口小酒,忽見少爺鬼鬼祟祟的蹲在牆角,躡手躡腳的走了上去,小聲道:“少爺,你在做什麽?莫非隔牆有對狗男女在幹那好事?”
蕭文淩差點沒噴二貴一臉,陳羽菲與李明辰是狗男女?二貴你小子也太有才了,不過我喜歡!
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二貴也是極其八卦之人,側耳傾聽,卻聽牆外麵傳來兩個男人的聲音,不由暗暗撇了撇嘴,少爺真是一點品位也沒有,男人的聲音有啥好聽的?
“不過羽菲兄,你也別將這裏看扁了。”李明辰笑著道:“不瞞你說,開始的時候我便來過這裏幾次,聽過小曲,看過唱曲跳舞,這些在新奇之餘,卻也給了我異樣的感覺,特別是那個什麽T台模特走秀,當真讓人大開眼界,據說連帶著做這些衣服的布莊都紅紅火火起來,可見這老板心思之細膩,我當真有些好奇了,這家的老板會是怎樣的人物呢?”
“管他呢。”陳羽菲撇了撇嘴道:“他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過是個下賤的商人,賺多少錢也剔除不了其低賤的地位,有什麽好想的,我們自行享受便是了。”
“嗬嗬。”李明辰笑的不可置否,又搖了搖頭道:“話說回來,聽說這裏的什麽桑拿挺不錯的,似乎能去除全身疲憊,還有專程的女人做什麽按摩,聽起來似乎挺有趣的,羽菲兄可有興趣一試?”
“沒興趣。”陳羽菲輕哼了一聲道:“各個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女子,有何樂趣可言?”
蕭文淩聽的冷笑連連,這個陳羽菲才情倒是有幾分,可那人品簡直是渣到渣子裏去了,上次那般對付他,以他的性子,也不知道會不會向自己下絆子,心裏不由對自己暗暗保存了幾分警惕之意。
“對了,魏小姐還是不肯見你嗎?”陳羽菲又問了一句。
“這——”李明辰臉色變了變,還是搖了搖頭道:“我幾次上門求見,都被拒之門外,後來聽說魏尚書直接將她送到軍營裏陪蕭文淩去了。”
說到這裏,他的臉色變幻的厲害,手也握得緊緊的,眼裏滿是不甘與憤怒。
“哦?”陳羽菲臉色微微一變,也是哼了一聲道:“魏尚書也真是越來越糊塗,像蕭文淩那樣的粗俗之人,怎麽配的上魏小姐,我看魏小姐上次見他滿是不喜的表情,估計多半是被婚約所束縛,其實心底還是向著你的。”
“真的嗎?”李明辰眼睛一亮,他確實才華出眾不錯,但在了魏語靈的問題上,人就傻了幾分。
“那是自然。”陳羽菲哼哼道:“沒看到她上次還為了你跟蕭文淩翻臉嗎?還害的蕭文淩當眾出醜,隻是那廝臉皮太厚,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不過肯定的是,比起蕭文淩,她肯定更向著你了。”
“哦。”李明辰有些激動,身子都顫了顫,又道:“可她怎麽會答應進軍營呢?”
“這還不簡單。”陳羽菲一臉高深莫測的道:“魏語靈是京城第一才女,可她也是個女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向來聽從魏尚書的話,縱是心裏多有不願,怕是也會聽從的吧,而且以她的性子,多半不會與蕭文淩那個無恥之徒多作接觸。”
他又搖了搖頭道:“也不知道蕭文淩走了什麽狗屎運,本想他兩個月後準要被皇上處以欺君之罪,沒想到還讓他以一百敵三百贏了,我看多半是莫將軍看在他老爹的份上放水罷了。”
“或許吧。”李明辰又古怪道:“不過他的事跡被人流傳了出去,現在整個京城都知道蕭丞相的兒子不但不是一個傻子,而且還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將領,說他是個真漢子,當真是可笑至極。”
“哼,這便是以訛傳謠的結果吧。”陳羽菲一擺手道:“關他那麽多做什麽,流言便是流言,過陣子便會散了,不過蕭文淩倒也是個草包,竟當真皇上的麵格殺陳將軍,最後引得皇上龍顏大怒,直接撤了他的軍職,貶為庶民,真是大快人心啊。”
“確實。”李明辰也是哈哈一笑,舉起杯子道:“來,我們慶祝一杯。”
“好。”陳羽菲喝下一杯酒,又嘿嘿笑道:“這人魯莽又無頭腦,便是一張臉皮厚了些,哪能跟你這個狀元郎比,相信此次魏小姐定是對他失望透頂,你到時在去尋你父親找上魏尚書說上幾句好話,魏尚書取消婚約也未必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相信魏小姐芳心定也是願意吧。”
“這群王八蛋!”二貴登時便瞪大了眼睛,要與他們算帳,卻被蕭文淩一把拉住,小聲道:“咱們是斯文人,怎麽人學他們一樣粗俗呢?我們斯文一點上去。”
二貴看的不由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少爺,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如此淡定,不愧是我輩的楷模。”
“哈哈哈哈,謝你吉言了。”李明辰笑得頗為開心,正在這時,忽聞一陣敲門聲。
會是誰呢?兩人皆是一愣,陳羽菲上去打開了門,臉色不由劇變,他們談論的蕭文淩竟是笑嘻嘻的站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