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身體好痛,胸口的是什麽感覺,暖暖的,熱熱的,仿佛一陣甘流蔓延過了全身。
狼群?“依依!”他大叫一聲,猛地坐了起來,心中尚是驚魂未定,望了望四周,眼神不由古怪了起來,居然是在軍營裏自己的房間裏麵,我不是應該被狼群咬死了嗎?為何活著還出現在軍營之中?
他滿是不解的動了動身子,卻發覺身子一陣無力,軟軟的沒有骨頭似的,身子虛的厲害,看著對麵的青銅鏡,隻見自己的臉上蒼白的嚇人,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看起來像是大病了一場,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還活著。
那依依呢?蕭文淩的臉色巨變,想起依依被狼群撲到倒在血泊中的樣子,他便生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掙紮的便要站起來,身子卻不聽使喚,加上太過著急,啪的一聲便從床上摔了下去,一下子撞到膝蓋骨。
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抱著腿在地上翻滾,便在這時門被推開了,來人竟是凝月,見到少爺倒在地上,慌忙將手中的碗放在桌上,又跑到少爺身邊將他扶了起來,心疼的給他揉了揉膝蓋,小聲道:“少爺,你沒有被摔壞了吧?”
“月兒?”蕭文淩又是一愣,任她將自己扶到床上,古怪道:“月兒你怎麽會在軍營裏?”
“是這樣的。”凝月將少爺放好之好,才點了點頭道:“是少夫人讓我們來的,在你那天離去後的第二天,少夫人趕來了李家大宅,說是這裏不安全,又說了你受了重傷,需要人要照顧,這才將我們接了進來。”
“啊?”蕭文淩臉色有些古怪,又問道:“那莫將軍呢?莫將軍也同意了嗎?”
“同意了。”凝月走過去端過小碗,邊走邊道:“莫將軍見你出軍營兩次便搞來兩次麻煩,這次更是差些性命不保,也頗為生氣,後來又說百人投矛小隊都是由你一手操辦,他並沒有過問勸,便是間接同意了讓我們住進來。”
這個莫將軍估計也夠無奈的,軍營本是嚴肅之地,卻為蕭文淩破例太多,竟是放進了幾個女人,可見其的用心良苦,搖了搖頭,他臉色又是一變,慌忙問道:“那依依呢?依依又怎麽樣?她——”
他不敢再問下去,生怕聽到答案,卻又想知道答案,臉色複雜至極,隻是緊緊的看著凝月的臉色。
“沒什麽大事了,少爺你就放心吧。”凝月輕輕巧巧的一句頓如一陣清風在蕭文淩心頭拂過,她對著少爺微微笑道:“依依的傷在前幾日便好了,有少夫人替她開藥呢,服下幾副藥精神也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身上的多處咬傷,怕是要多一些時候才能複原,總體沒有什麽大事。”
“那便好。”蕭文淩總算鬆了一口氣,身子軟綿綿的靠著床背,動也不願動彈一下,他現在身子也不知道怎麽了,感覺就像身子做了超負荷的訓練,便是動一動手指頭也需要極大的力氣,這便是那日的後遺症麽?
等等,他突然又問道:“什麽?魏語靈還會抓藥?”
“是啊。”凝月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又一臉崇拜的道:“少夫人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呢,什麽都懂,文才又好,還懂醫學,她提出來抓的藥,便是軍營裏的醫師也是佩服不已,少爺能娶她為妻,當真是好福氣呢。”
呃,蕭文淩木然的沒有說話,看來還是小瞧了那魏丫頭,也不知道她還懂些什麽,若不是自己來自現代,還當真鎮不住她,他心裏暗暗計較,卻覺一陣清香撲鼻而來,抬頭一看,凝月拿著湯勺輕輕吹了一口,紅著臉小聲道:“我這我給你熬的一點參茶,少夫人說你身子虛的很,參茶補身子最好了。”
蕭文淩聽的心中一暖,微微張口,入口微苦,細細品嚐又帶著一絲甜味兒,滿嘴生香,那淡淡的味道讓他身體完全放鬆下來,對戰狼群時的緊張繃緊之感頓時消失無形,懶洋洋的受著凝月的特殊關照。
同時心裏他也開始慢慢回憶起整個事件來,一場無形的陰謀似乎籠罩著他,這次十裏坡之行,差些連命都丟在那了,更可惡的是,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這讓一直將人玩弄於鼓掌中的他如何不氣?
便是連目的也搞不清楚,還有他可記得那群狼就差沒將自己分屍了,為何自己還是活過來?他麵色不由一呆,伸起左右兩手一看,臉色驟變,上麵竟是連一個牙印都沒有,更別提傷疤了。
“這——”蕭文淩連忙問道:“月兒,是魏小姐用什麽靈丹妙藥給我治好了外傷?”
“什麽外傷?”凝月一臉茫然的看著少爺道:“你一回來,身上並沒有一處外傷才對啊,醫師都隻是診斷出你脫力暈了過去,隻是不知道為何身子會虛的那麽厲害——”
她自言自語說上一通,蕭文淩確實完全懵了過去,怎麽可能,那連皮帶肉的撕了下去,什麽藥也沒有可能完全複原,怎麽救回來時連外傷也沒有?莫非與狼群搏鬥都是幻覺不成?可若是幻覺,他如今又怎會躺在病床上。
一個奄奄一息,便要死去之人,便成隻是脫力過去而已的普通傷者,這實在是太不符合邏輯了。
他連忙又道:“那麽,那群狼呢,狼怎麽了?”
“這——”凝月被少爺這有些不正常的樣子給驚到了,搖了搖頭道:“少爺,我那日不在現場,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至於那群狼我也未曾聽他們講過,我什麽都不知道。”
“哦。”蕭文淩滿是遺憾的點了點頭,便在這時,屋子的門被推開了。
“那群狼死的一幹二淨。”來人像是闡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少夫人。”凝月連忙叫道,又將參茶放在桌上,便欲自行離去。
“別走,你便在這陪他吧。”魏語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微微道:“我可不想被某人說上一通。”
“這——”凝月被她這麽一說,倒有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感覺,心中有些慌張,突然小手被一隻大手所抓,心便像找到了一個港灣,停蕩了下來,不由回過頭去,感激的看了少爺一眼。
哼,魏語靈看的暗哼了一聲,這未婚夫還當真是目中無人,明明看著我在,還與其他女人公然T情,他也太不重視人了。
安撫下凝月之後,蕭文淩才皺了皺眉道:“你說什麽?那些狼都死光了?”
“這我便不知道了。”魏語靈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恬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怪異之色,“當我趕到你昏倒之處的時候,我們才發現死了大約三十餘隻狼,除了幾隻是被匕首劃斷喉嚨以外。”
說到這裏她古怪的看了蕭文淩一眼,又哼了一聲道:“至於其他的全部被巨大的利器捅穿身子。”
“還有值得一說的是。”她瞪著蕭文淩道:“現在其他人都沒在,你便老實給我交代了吧,以你的武功竟也會虛弱到了這個地步,那人定是很厲害吧,說來也是,你們大戰之處連地麵都陷了下去,難不成這世上還有比你還厲害的人?”
此話一出,蕭文淩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當日胡謅的戲言居然被這堂堂京城第一才女可相信了,他正想解釋一番,卻聽凝月滿是崇拜的看著少爺道:“沒想到少爺還能文能武,我便知道少爺是最厲害的。”
“呃,一般般啦。”蕭文淩打了個哈哈,厚著臉皮硬了下來,他可不想在凝月麵前丟臉,嘿嘿笑道:“這件事是本少爺的一個秘密,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哦。”
“知道的,少爺。”凝月連連點頭,卻聽少爺嚴肅道:“其實我也未曾清楚他的身份,那人一直蒙著麵不肯見人,又放群狼來幹擾我們,隻是不知為何,這些狼似乎凶性大發,我們戰了許久,他用那巨大長槍將那些狼一一捅死,那一仗,簡直打的天昏地暗,驚天地,泣鬼神,我們一共過了三千餘招,鬥個你死我活,最終他輸了我半招,含恨而去!”
他一臉肅然,說的半真半假,便連魏語靈也有幾分相信,凝月更是對少爺崇拜的無以複加。
蕭文淩嘴上雖是胡說一通,心裏確是計較了起來,莫非是那人又來救自己了?想想倒也有可能,能將自己從那機關下救下來,鐵定功夫也差不到哪裏去,那地麵的塌陷很可能是他們比鬥時留下的後遺症。
隻是這兩人究竟是何居心呢?那人要救自己,為何不直接將崔依依救下來呢?一切都是個謎,但值得慶幸的是,他與依依都還活著。
“那你便安心的好好養傷吧。”魏語靈淡淡的道,“還有一件事你要注意一下,你昏過去的日子也有五日之久,這個月所剩時日無多,再休息幾天便去將那長矛領了吧,那支小隊你若是帶不好,我便先幫你帶帶,莫要兩個月後你交不了差,我爹又要怪在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