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幾個工匠臉色頓時變了,望著蕭文淩的眼神也變的崇敬起來,他們都是一起合作過許久的工匠,李慶元雖是其中的佼佼者,卻也相差不遠,可是自從得到這些圖紙之後,李慶元在工匠界的聲名頓時大噪起來。
麵對歐式建築的盛行,尋上門來請求李慶元製作大宅之人趨之若鶩,多少達官貴人生怕等不到,急急下了訂金,同時也從李慶元這裏得知他尚有一個師傅的說法,不過對於這個師傅是何身份,他卻一直保持沉默,隻說這些圖紙都是他傳下來的。
鬼才啊!能製作出這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圖紙,簡直是在住宅史上另開了一個開端,對於這位神秘師傅,眾位工匠除了敬仰之餘,紛紛要求李慶元透露一下他的真實情況,沒想到今日卻在虎煞幫一堵其的相貌,簡直三生有幸。
隻是沒想到,這位師傅竟是如此的年輕,長的清清秀秀,本來還以為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如此年輕便如這樣的造化,已經可以列為宗師一級,眾位工匠隻覺不能望其項背,慚愧至極。
“我就知道是你。”在孔良偉愕然的眼神中,蕭文淩一腳踹在了李慶元的P股上,“你那張破嘴閉上一會便會死啊。”
“這不是太激動了麽?”李慶元訕笑的摸了摸被踢痛的地方,又開了目瞪口呆的眾工匠一眼,才嘿嘿笑道:“師傅你老人家怎麽會在這裏?莫非與虎煞幫也有生意往來?師傅你當真是我最為佩服之人,你的手已經觸及京城各地了。”
他說著看了幾人一眼,壓低聲音走到蕭文淩身邊道:“師傅啊,你的娛樂一條街都已開放了一段日子了,可憐徒兒賺了那麽多錢,沒過一個月就花費的差不多了,作為您忠實的徒兒,我能不能受到一些豁免權啊,例如免費之類的?”
已經開放了?蕭文淩聽的微微一愣,也小聲的淡淡吐出兩個字:“沒門。”
李慶元的諂媚笑容頓時就僵在了臉上,哭喪著臉正欲求情,卻聽蕭文淩哼哼道:“少囉嗦,作為徒弟,尊師重道不是必須的嗎?那些你在花滿樓快活的日子,便當是孝敬師傅銀子吧,不要看我,你丫還想快活了不給錢?天下哪有這麽好的好事?”
兩人嘰嘰咕咕爭了一通,眾位工匠還當兩人在探討如何建房,隻覺這位師傅估計又有什麽新型建築圖紙要交給李慶元了,心頭一動,羨慕之情油然而出,這位已經可以稱得上工匠界的泰山北鬥,還會拿出怎樣的驚喜呢?
果然是高人啊,總是置身事外,隱姓埋名,比起那些所謂的宗師要強了不知多少倍。
正當他們感概不已的時候,孔良偉卻是恨不得掐死這個混賬,難怪先前讓這家夥去記圖紙他百般推辭,這些圖紙分明便是他自己做的,他會去記才覺得奇怪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家夥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聚情樓老板,工匠界泰山,謎題之王,蕭丞相之子,還在軍營擔任監軍一職,當真是絕世奇才麽?
總算是選好了一張圖紙,見得這群工匠一走遠,孔良偉立馬抓著蕭文淩的衣領,惡狠狠的道:“這是怎麽回事?”
“似乎就是隨便塗鴉了幾筆,結果被他們崇拜了——”蕭文淩打了個哈哈,摸了摸頭,“其實我也不大清楚怎麽回事——咦,你瞪我幹嘛?不相信我嗎?我不過隨便畫畫而已,拿給李慶元一看,然後我就莫名其妙成了他的師傅,接著他也成了京城最著名的工匠之一,僅此而已,其他事我一概不知。”
他一臉的無辜,孔良偉看的又好氣又好笑,哼了一聲道:“就你會解釋,你自己看著辦,這次修整費用我打算分文不出,你自己去與你那個好徒兒解釋吧。”
“這——”蕭文淩眼睛一下瞪大了,看著孔良偉漸漸走遠,慌忙大聲在後麵喊道:“你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孔良偉卻是理也不理他,自顧自的走了,剩下蕭文淩苦笑不已,這老大還真是說到做到的那種人,這次當真血本無歸了。
想了半天,蕭文淩鬼鬼祟祟的在柳小姐房外出沒,終是敲響了房門,卻聽裏麵那刁蠻女子大聲嚷嚷道:“都給我滾,我不想見任何人。”
大門不可進,我爬窗總行了吧,蕭文淩氣的哼哼一聲,想起柳秀蓉說過,她從沒有關窗的習慣,嘿嘿一笑,雙手一拉窗子,便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去,隻是當他覺得手中一緊的時候,頓時心生不妙之感。
啪的一聲,蕭文淩的頭與窗子撞了個嚴嚴實實,頓時一陣頭暈眼花,心裏暗罵一聲,丫的太激動了!
啪啦一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倒將屋子裏生著悶氣的柳秀蓉給逗笑了,隨即又收斂了笑容,他這根本便是活該,早猜到他會來這一手了,跟姑奶奶鬥,你還嫩著呢!
她側著耳朵,傾聽著外麵動靜,都個這個無賴不好,說的話真真假假,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再也不要見到他了,她心裏哼哼著,越發惱怒起來,恨不得將他拖出去爆打一頓,都說好了不再欺騙我的,他倒像是當作耳邊風,他究竟有沒將自己放在心上啊。
憤憤的將桌上的紙撕了又撕,又覺得那日真是丟死人了,這便都是拜他所賜,現在都不敢出去見人了,都是他的錯。
窗戶外良久沒有動靜,柳秀蓉有些疑惑,怎麽會這麽靜呢,便連一點腳步聲也沒有,他究竟在幹嘛?
該不會是——,她心裏突然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這個家夥身體這麽瘦弱,剛才撞得窗戶又那麽響,他該不會是撞暈了過去吧,雖然蕭文淩兩次用匕首殺人,卻都是隻靠偷襲,身體估計還是經不起敲打的。
她越想越有可能,臉色一變,慌忙將窗戶打開,隻見蕭文淩趴在地上,動也不動一下,像是昏死了過去。
“喂,不要裝了。”柳秀蓉雙手叉腰狠狠瞪著蕭文淩,“你別以為姑奶奶不知道,你騙不了我的。”
地上的蕭文淩紋絲不動,看的莫柳霞心裏微微一緊,又拿起一個凳子,哼道:“你便裝死是吧,姑奶奶拿凳子砸死你。”
蕭文淩依然不動,所以一個凳子飛出了窗口,筆直的砸在蕭文淩的身上,他被砸的翻了一個身,眼睛依然緊閉,仿佛剛才凳子砸中的不是他一般。
這下子柳秀蓉當真急了,暗罵一句這個笨蛋,慌忙跑出去拉開房門,便要去檢查蕭文淩如今的情況,隻是才跑出,哪還有蕭文淩的蹤影,倒是一個凳子孤零零的倒在一旁。
這——,柳秀蓉驚得目瞪口呆,連忙趕進房去,卻見蕭文淩好整以暇的在椅子上坐著,端著一杯剛泡上的熱茶,美滋滋的呷了一口,更可惡的是,那杯子還是自己先前用過的,她的小臉不由微微一紅。
“蕭—文—淩!”這三個字幾乎是柳秀蓉從口裏擠出來的,饒是蕭文淩喝著熱茶,也不由感覺到一陣寒意。
打了個寒顫,蕭文淩不動聲色的將茶杯一放,緩緩坐過身去,趴在桌上懶洋洋的道:“丫頭,剛才砸的爽了吧,我現在後背疼的厲害,你快些給我揉揉。”
“好。”出乎蕭文淩的意外,柳秀蓉竟是輕輕巧巧答應了下來,正當他心生不妙正欲阻止的時候,突然覺得背後那被凳子砸的地方痛的更加厲害了,一聲慘叫頓時便叫了出來。
“怎麽樣?舒服吧?”柳秀蓉冷笑不迭的在他背後又掐了幾下,“還要不要揉啊。”
“不要了,不要了。”蕭文淩連連擺手,慌忙轉過身去,還待說話,柳秀蓉卻是有把抓著蕭文淩的衣領,半拉著他道:“你還不給我滾出去!”
“我不要!”蕭文淩抱著桌子的一腳,一臉的可憐相,“你怎麽忍心將我趕出去,好歹我也是你的人了。”
“你怎麽不去死!”柳秀蓉猛地一放手,蕭文淩後背頓時又撞到椅子上,疼的齜牙咧嘴。
“死了不好,不好。”蕭文淩連連搖頭,嘿嘿笑道:“我死了,還有誰敢來調戲,誰來惹你生氣,那麽你的生活不是太無趣了一些嗎?”
“滾!”柳秀蓉一聽更怒,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個混賬,便是要故意要來氣我的,不要讓我看見你。”
“切,見不到我,不知某女會不會半夜哭鼻子喊著我的名字呢。”蕭文淩架起二郎腿,麵對這張鐵青的俏臉,突然輕聲道:“你瘦了。”
這便是他關心的話麽?柳秀蓉的心裏有一霎那的發酸,他說的話多半是假的,便是這關心定也是假的,她一臉煩躁的搖搖頭道:“我不要聽你的胡言亂語,你給我滾!”
她拉起蕭文淩,使勁的便要往外推搡,對於這個男人,她已經受夠了!
“蓉兒!”蕭文淩輕輕的一喊,頓時讓柳秀蓉僵立當場,便連推搡的動作也做不出來,隻是呆呆的望著眼前這個男人,仿佛先前全部都是幻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