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當富商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一潭渾水

“這個——”莫將軍微微沉吟了一下，搖搖頭道：“有些事情對你來說還早了一些，我倒是了解一些情況，隻是不能與你細說，你隻是要好好注意一下自己安危，出門的時候帶上李元天，最好少出軍營。”

“先別抗議。”像是看透了蕭文淩的想法，莫將軍淡淡看了他一眼，又反問道：“蕭文淩，你可有想過皇上為何讓你來軍營嗎？莫不是你隻當是磨難你？”

“這——”蕭文淩頗有些茫然，古怪的道：“難道不是麽？”

“非也。”莫將軍搖了搖頭道：“以你的才華，自然更適合當文官，明眼人一看便知，相反，軍營裏都是講究實戰，也許在眾位官員眼裏，你不過也就是隻會扯嘴皮子的小滑頭，你的想法未必能用在訓練之上，如果是我封你為官，我也不願舍近而求遠，依你的眼光，還沒有看出裏麵的關鍵之事嗎？”

看著蕭文淩一副茫然的樣子，莫將軍心頭一動，古怪的道：“看來你對京城局勢一概不知啊，這樣也好，現在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你便安安心心的在軍營訓練你的兵，到了一定的時候，相信皇上會主動找你的。”

這莫將軍說起話來像打啞謎一樣，蕭文淩聽的懵懵懂懂，畢竟是有關自己的事，打了個哈哈道：“莫將軍，現在無人，不必怕別人聽去，你便私下跟我說了吧，我保證不會對別人說的。”

這個小子，莫將軍聽的哭笑不得，這話什麽人都可說，便是不能跟你說，他知道不給點甜頭，蕭文淩自是不會罷休，索性點了點頭道：“你還記得那日你上朝之時，你老爹與顧丞相那邊幾乎分為了兩個——”

說到這裏他也止住了口，蕭文淩是聰明人，沒有理由聽不懂，果然如他所料那般，蕭文淩似有所悟般點了點頭，乖巧的有些不像他，道了聲告辭這才離去，心裏已有了一些計較，莫將軍說的含含糊糊，卻也說的差不多了。

似乎是朝廷裏已分成了兩個陣營，其中一邊是與自己老爹為主，另一邊是顧丞相為主，看莫將軍欲言又止的樣子，也許裏麵還要複雜的多，想必是皇上不想讓我淌進這淌渾水，可依舊被某個人盯上了，這人會是顧丞相嗎？

莫將軍不說，他也不會知道，隻是日後說不得不安穩了一些，不由有些頭痛，都怪那該死的老神棍，不帶這麽整人的，大不了把銀子還你嘛。

蕭文淩自在一邊發著牢騷，另一邊一個山林小道之上，一個少年背著一柄粗大的巨劍，慢悠悠的朝山上行去，赫然便是與蕭文淩分別的水無痕，在行至半山腰之際，一個簡陋的屋子便出現在他的眼前。

門明顯沒有關上，水無痕輕輕將門推開，卻見裏麵一個少年正拿著一個木架子搗鼓著什麽，裏麵擺著許多木頭雕刻品，細細看去，竟也平常的有所差別，無論是虎或狼這樣的雕刻，頭與四肢都是能活動的，隻是製造水平差了一些，完全顯露不出這些動物的原來本性。

“無念，你還在研究這些做什麽？”水無痕緩緩的走了進去，與以往的懶散相比，微微多了幾分正緊，往椅子上一倒，雙腿一架，哼哼道：“那個年代楊家人就已經被滅了全族，你便是再製造這些機關也是無用，沒有楊家人的協助，這些機關都是一具空殼而已。”

裏麵之人竟是與蕭文淩見過一次的水無念，見到水無痕來了，淡淡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大哥，你回來了。”

他又搖了搖頭，苦笑道：“這些機關看來當真是荒廢了，雖然我們水家祖代傳下來的精鐵尚在，但沒有東西驅動它們，便是動都不會動上一下，還是楊家之人有本事啊，據傳第一個發明機關之術那人，便是不用精鐵也能自如的操控機關。”

“好了好了。”水無痕打了個哈哈，擺擺手道：“不要執著與這些虛的東西，倒是你，有沒有打算參加仕途？眼看胡人越來越放肆了，難道你不想去完成——那個人未完成的心願？”

“哼！這個朝代已經差不多了。”水無念憤憤不平的哼了一聲，“在大龍朝鼎盛時期，人人驍勇善戰，胡人哪敢來犯，如今倒好，如今之人隻貪圖榮華富貴，胡亂跟風，隻會附庸文雅，簡直俗不可耐，長期下去遲早要走前朝的老路子。”

“哦？”聽的弟弟諸多不滿，水無痕淡淡應了一聲，又從口袋裏掏出那千兩銀票遞了過去：“這些錢你便先拿著花吧，每隔一段時間我會與你送錢來的，如今錢難賺啊，商人一個比一個吝嗇。”

他說的有些啞然失笑，水無念古怪道：“大哥，你又去做壞事了？”

“什麽壞事？我做的可是正經買賣。”水無痕瞪了他一眼，雙手撐著頭，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別提了，要不是為了你，我哪會這麽辛苦在外奔波，你居然還說風涼話，特別是今天，居然稀裏糊塗的栽倒一個小子的手上。”

“你也會有栽倒別人手上的時候？”水無念突然生起了一絲興趣，哈哈笑道：“大哥，快些說來聽聽。”

“不說，我不說，丟死人了。”水無痕連連搖頭，又撇了撇嘴道：“本來做了這筆買賣有二千兩銀子賺的，誰知道那廝臉皮厚的很，居然給我耍無賴，我無端端救了他三次，竟隻賺了二十兩銀子，這還不算，銀子還是打欠條的，你說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無恥之人。”

水無念差點沒笑出聲來，古怪的道：“你也會有今天，看來惡人自有惡人磨啊。”

“少給我瞎扯淡，哥還不是為了你這小兔崽子。”水無痕沒好氣的輕哼一聲，“你的吃的，用的，還有這些破機關，還不都是靠哥的銀子供著，我說你不會一直想在這當個隱世吧，我可說好了，沒楊家人，這些機關便隻是擺設，若是想靠著這些東西穩定外患，那你還是別想了。”

“我自然清楚。”水無念淡淡歎了口氣，看著幾乎堆滿整個屋子的木質機關獸，臉上有著難言的失落。

這時水無痕又上來拍了拍他肩膀道：“好了，這些無意義的事不要多想，即便是這些機關做出來又如何，這是一種禁忌，當年楊家人是做出了機關獸，風光了一段時間，那又如何，還不是被滅了滿門，對於超出常人控製之外的東西，它便隻是一種禍端，朝廷是不會容忍它們的存在，無論你是否依靠著這些為他們平定了江山。”

一時間，屋子裏靜寂了下來，良久之後，水無念才搖了搖頭，望向水無痕道：“你總是問我如何，那你呢？你打算怎麽辦？”

“我？”水無痕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弟弟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嘴角掛起一絲不羈的笑意：“你也知道你大哥我胸無大誌，闖蕩闖蕩江湖，喝喝美酒，賺些閑錢，除暴安良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嗎？何必去想那麽多呢？”

“是嗎？”水無念不置可否的淡淡道：“那麽那個人的心願你怎麽看？就此放棄嗎？”

“那——個人？”水無痕微微呢喃一句，神色有些茫然，隨即恢複清明，看著水無念道：“不是還有你嗎？你一向有雄心大誌，如果是你的話，你定可以完成他的心願的，我堅信！”

他說這話的時候就與那個人一模一樣的神色，都是那麽的從容，眼神裏卻是鼓勵與支持，水無念苦笑的搖了搖頭：“沒那麽簡單的，我讀的書在他們看來都是雜書而已，在他們眼裏，邪門歪道都是不入流的東西。”

又是一陣沉默，許久之後，水無痕淡淡的道：“那便不要理會那人吧，憑什麽他的思想必須強加給我們，憑什麽我們便要完成他的心願？憑什麽我們的命運便要留他一手操辦？這便是所謂的水家使命麽？”

“大哥——”水無念看著水無痕有些不同往日的樣子，那煞氣滿臉的樣子，實在令人心驚，心裏頓時翻起了驚天駭浪，許久之後才搖了搖頭：“你還是那麽抗拒他。”

“或者說。”他轉向了水無痕，一字一頓的道：“你根本便是抗拒水家強加於我們的使命。”

水無痕上前了幾步，臉色變幻不定，又恢複了以往懶散的樣子，打了個哈哈道：“管他呢，總之我現在是不想插手這些事，走遍大江南北，闖蕩江湖才是我等大好男兒應做之事，既然你有那份心思，你便自己去吧。”

水無念暗暗歎了一口氣，腦海卻又浮現出在那日才子交流會見到蕭文淩，蕭丞相之子麽？既然會是他的兒子，相信那番話也不該是糊弄人的，隻是不知道他出身在富貴之家，怎會看不慣如今的風氣，倒真是讓人匪夷所思了。

“你在想什麽？”水無痕突然問了一句，又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道：“實在不行，我們便去軍營找那莫將軍吧，聽說他紀律分明，以你的才華當個參謀也不是什麽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