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蕭文淩一聲痛哼,被粗木棒砸到了肚子,若不是繩子捆的緊緊的,腰早已彎了下去,忍不住瞪了這個丫頭一眼道:“你這瘋女人,不就是開個玩笑嗎,要是再打到下麵一點,你賠的起嗎?”
“你管我!”柳秀蓉小臉微微一紅,又衝上前去,一把抓著蕭文淩耳朵使勁一扭,惡狠狠的道:“你剛才還跟姑奶奶保證過不再對我說謊的,才眨眼功夫你就忘的一幹二淨,你是不是不想要你這隻耳朵了。”
“掉了,掉了。”可憐蕭文淩肚子還是翻翻滾滾沒緩過勁來,耳朵又是一陣生疼,差點疼的沒把眼淚水掉了下來,連忙告饒道:“我再也不敢了,柳大小姐放過我吧。”
“放過你?”柳秀蓉冷笑不迭,露出兩排尖尖小牙,看的蕭文淩心驚膽顫,這丫頭不會是揪著不過癮,還想再來咬一口吧,眼看愈來愈近了,他臉色一白,不由慘叫出聲:“救命啊,非禮啦,強奸啊——”
“你去死——”柳秀蓉直接張開小嘴便咬了上去,嚇得蕭文淩一跳,這一口下來,沒準耳朵真沒了,連忙妞過頭,想要大聲製止,隻是話尚未說出口,兩人的臉便重重的撞在一起,一時間兩人都發出了一聲輕哼。
柳秀蓉更是捂著鼻子,酸的眼淚水都掉了下來,蕭文淩也好不上哪去,不但鼻子被襲,嘴唇更是一陣火辣辣的痛,口裏一股鹹鹹腥腥的味道,鐵定是被這丫頭將嘴皮子給咬破了。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便在兩人都欲破口大罵的時候,鐵欄門外不知何時已是站了一個中年人,臉色鐵青的看著裏麵兩人。
一見到此人,柳秀蓉臉色大變,慌忙擦掉淚痕,哼了一聲道:“你自己不會看麽?”
氣氛一下子古怪了起來,便連蕭文淩似乎也嗅出裏麵的古怪味道,壓抑的倒像暴雨前的黎明一般,自覺的閉上了嘴巴。
“胡鬧。”中年人猛地一揮衣袖,指著柳秀蓉道:“平日在幫派裏任性也就算了,你便是想抓誰,想打誰,我也由你去了,可你看看,你現在已經成什麽樣子,你還是個清白女子,怎麽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這口氣怎麽聽怎麽像父親在教訓女兒,蕭文淩這才注意起這個中年男子,隻見他長得不算魁梧,卻也不瘦弱,劍眉,臉色略帶一絲黝黑,發起脾氣來倒是威嚴十足,心裏暗忖這個男子該不會便是虎煞幫的老大吧。
“你管不著!”柳秀蓉狠狠瞪這個男人道:“孔良偉,你以為你是誰,我的私事用不著你來管,若是你有什麽意見,大可以將我趕出去,我不稀罕!”
“你——”孔良偉臉色微微一變,很快又平靜下來,估計平日被這樣頂嘴也不是一兩次了,沒有理會柳秀蓉,反而看著蕭文淩道:“你是何人?為何會被她抓來?”
額,蕭文淩臉色一陣尷尬,他便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說,是柳秀蓉三番四次占我便宜,這次抓來使勁猥褻來著吧,微微咳嗽了一聲,正欲說話,卻聽柳秀蓉搶先道:“你問那麽多做什麽?他是誰與你也毫無瓜葛,你若是看他不順眼,盡管可以衝著我來。”
“胡鬧夠了沒有!”孔良偉也不由怒了起來,冷哼了一聲道:“華姨,把小姐帶回房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踏出房門一步。”
“是。”黑暗中突然多出一個黑衣女子的身影,仿佛就與黑暗融為一體似的,出來的全無規則,端的是變魔術的好把式,蕭文淩看的目瞪口呆,沒想到區區一個虎煞幫竟還有如此高手的存在,似乎不是小打小鬧才對。
“小姐,跟我回房吧。”華姨輕輕的說了一聲,便伸手去抓她的小手,柳秀蓉自知躲不過,又恨恨的瞪著孔良偉道:“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若是他要是有絲毫損傷,我一輩子也原諒不了你。”
“你不是從未原諒過我嗎?”孔良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差這一次了,你好好呆在屋子裏,表現的好,或許我能饒他一命也說不定。”
柳秀蓉沒有說話,隻是怨恨的看了他一眼,這才與華姨緩緩消失在了牢房裏,臨走了那一刻看著蕭文淩的眼神滿是擔心。
蕭文淩咧開嘴朝她笑了笑,他嘴皮子上尚有血漬,看起來滑稽又好笑,卻被孔良偉看在了眼裏。
待柳秀蓉離去了之後,房裏先是一陣沉默,孔良偉走了進去,看著五花大綁的蕭文淩,眼神古怪了起來:“我們繼續先前的問題,你究竟是何人?”
“京城人氏。”蕭文淩懶懶散散回了一句,搖了搖頭道:“老頭,能不能理我遠點,我不習慣和一個老男人靠這麽近。”
“嘴皮子倒是利索。”孔良偉冷笑不迭的看著他道:“你便是這麽勾搭上我閨女的?看你賊眉鼠眼的便不是什麽好東西,告訴你,離我閨女遠一點,莫要惹我生氣了,否則明日河裏多了一具浮屍,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老大你就消停一些吧。”蕭文淩努力在木樁子上晃動了兩下,哼哼道:“你也看到了,我被你閨女綁的緊緊的,便是想離你閨女遠一些也是個問題,要不我們打個商量,你這便放我出去,改日我請你喝酒道謝?”
“放了你?”孔良偉微微一愣,又搖了搖頭道:“不成,不成,我還是第一看到這個丫頭會這麽看重一個男人,如若是將你放了,我手上便少了一個籌碼了,你少打這個主意。”
這人倒是精明的很,蕭文淩打了哈哈,又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便是想動彈一下也不行,我說虎煞幫的老大,不帶這麽玩人的,你這不是說了一大堆廢話嘛,我現在就跟個死魚一樣,能蹦躂兩下就不錯了,您老的要求還真高。”
“哦?”孔良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的身份?”
“廢話!”蕭文淩沒好氣的道:“誰不知道柳大小姐在虎煞幫裏無法無天,沒有你這老爹的縱容,能行嗎?再說了,整個虎煞幫除了你,還有人能對柳秀蓉如此大呼小叫?”
孔良偉也知這問題卻是笨了一些,又輕哼了一聲道:“說這些做什麽?我來問你,你與蓉兒現在怎樣了?你有沒有欺負她?還有她為何將你抓了進來?”
“其實這個問題可以慢慢商討的。”蕭文淩不緊不慢的點了點頭道:“老大,不如這樣,你先將我鬆綁,我們坐下慢慢再彈,你也知道人被綁的久了,腦子也有些遲鈍了,萬一一些東西想不起來,對我們都沒好處吧。”
這人倒是有趣,明明知道我是虎煞幫的頭子,卻一點驚慌之色都沒有,說起話來倒像是拉家常一般,沉吟了片刻,他冷冷道:“鬆開便鬆開,量你也耍不了什麽花招。”
也沒看清他怎麽動作的,蕭文淩隻覺寒光一閃,劈啪一聲,繩子頓時斷作數截,他尚未反應過來,失去繩子的束縛,人頓時筆直的倒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哼聲。
“起來,莫要裝死了。”孔良偉一手拎起蕭文淩,在他背後一拍,又隨手一扔,倒讓蕭文淩有些發懵。
“被綁久了身子會僵直你知道不,不知道的話把自己綁上幾天試試——”他正破口大罵,看著自己伸縮自如的手,臉上一陣發呆,隻覺身體除了尚有一些酸麻脫力之外,倒沒有其他感覺了。
古怪的看了這個幫主一眼,蕭文淩乖乖的沉默起來,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怎麽看這家夥也不是個武林高手,怎麽耍起刀來如此厲害,他本來打算劫持某人的念頭頓時掐死在搖籃之中。
“說吧。”微微一擺衣服,孔良偉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一般,淡淡道:“你現在隻有老實交代一條路,無論你有什麽小聰明,在強大的實力麵前你也隻得乖乖低頭,這便是生存在這個時代的法則。”
他這番話像是在恐嚇他,又仿佛是在教訓他,倒讓蕭文淩有些莫名其妙起來,輕哼了一聲道:“那便如何,堂堂虎煞幫幫主,對我一個手無寸鐵的文弱書生動手,你不覺得會引人恥笑麽?”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與你鬥嘴皮子。”一道寒光閃過,一把匕首已經插入了地底,他皮笑肉不笑的道:“適者生存,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你不對別人狠一點,便是對自己狠,至於他人怎麽說與我何幹,活的稱心如意便好,你別給我打馬虎眼,雖然殺你我不好向我閨女交代,但缺胳膊少腿之類,她應該還能勉強接受的吧。”
望著寒光閃閃的匕首,蕭文淩似乎能感受到匕首上的寒氣,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嘿嘿笑道:“好說好說,動刀動槍多傷感情,你有問題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即使不知道的我也給你捏造一個出來——額,這句不算,我便是那誠實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