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與不寂寞是不知了,蕭文淩隻覺得被繩子勒的全身難受,雙手被捆的緊緊的,想摸到匕首除非先將繩子弄斷,話說回來,他要是能弄斷繩子的話,還要拿匕首做什麽?
找溫瑩來咬斷繩子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先不說溫瑩肯不肯幫他,便是距離也差的遠了,除非溫瑩的脖子可以隨時變長,同上理論,若是溫瑩有這本事,早便將繩子咬斷了,還會去管自己嗎?不捅上一刀便好了。
而最大的問題便是,即使兩人脫困了,鐵欄門也破不了,索性乖乖被綁著,靜等那幕後主子。
這鬼地方,當真是叫破了喉嚨也沒人響應的,偌大的牢房,似乎除了自己與這溫瑩就再無他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蕭文淩感覺兩條腿都有些麻木了,忍不住罵道:“這群王八蛋搞什麽飛機,把人抓過來,便就這麽晾在一邊不聞不問,這不聞不問也就罷了,好歹也要派來幾個美女喂我吃飯也好,沒見過綁票還給飯吃的。”
“這還不是因為你!”也不知道是受夠了蕭文淩的氣,還是心情實在煩惱,溫瑩冷冷著瞪著他道:“若不是因為你,我又怎麽會和你一起被抓到這裏,我看你才是那掃把星。”
因為我?蕭文淩微微一愣,似乎從這話裏聽出了一些含義,從溫瑩與王嘉天的對話看來,溫瑩肯定是認識這些人的,她現在又說是因為我而被抓起來,果然如自己先前所猜那樣嗎?
他臉色逐漸嚴肅起來,微微側過頭去問道:“溫瑩,他們究竟出自什麽組織,將我們抓來是何目的?”
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嚴肅的說話,溫瑩有些發懵,很快又恢複了常色,冷哼了一聲道:“你自己心理清楚,還來問我?”
“我清楚?”蕭文淩瞪大了眼睛,白了她一眼道:“我說溫瑩大捕快,你莫不是秀逗了吧,我要是清楚還跑來問你?更何況那幾個抓我來的人,我可一個也不認得,我看你倒是對他們熟悉的很,快告訴他們是屬於哪個大官的手下?”
“什麽大官?你亂七八糟都說些什麽啊?”溫瑩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抓你進來的是虎煞五傑,與你那什麽大官有何關係?”
“什...什麽...?”蕭文淩有些傻了眼,“虎煞五傑?那是什麽?”
他的心中隱隱生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名字怎麽聽起來這麽耳熟?正欲說話,突然一陣腳步聲從外邊傳來,兩人頓時神色一緊,隨即便鬆弛了下去,特別是蕭文淩,懶散到緊張都不起作用的人,心態端正的很,倒是靜靜的等候著。
腳步聲越來越近,當兩個人一前一後出現在鐵欄門外麵時,蕭文淩的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相反,溫瑩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顯然是早有所料了。
“怎麽會是你?”蕭文淩真的很想指著對麵的人問道,可惜他雙手被捆綁的緊緊的,有心而無力。
“哈哈,你小子也會落在姑奶奶手裏啊。”能說出這樣豪放的話,估計也隻有柳秀蓉了,她依舊沒有穿書生袍,看起來文靜了許多,可脾氣依然是火爆不已,插著腰哼了一聲道:“臭小子,被你跑了一次,總算又逮著你了,這次看你還有什麽好說的,不好好折磨折磨你,姑奶奶我咽不下這口氣。”
“他娘的我才咽不下這口氣呢?”蕭文淩氣的暴跳如雷,想起自己出了軍營之後,先是被人哄騙,再是遇襲,然後被關在城門口,接著被挾持,最後還被抓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這一切都是拜柳秀蓉所賜,額上青筋暴露,便連後麵木樁都發出了輕微聲響,繩子居然有被拉斷之勢。
不過他終究是沒能脫離木樁的束縛,不過仍是將其他三人看的目瞪口呆,便連站在柳秀蓉身後的王嘉天也不由一陣汗顏,人在極度憤怒之下,一個瘦弱的書生也能爆發出如此大的力氣,實在讓人汗顏。
倒是溫瑩古怪的看了蕭文淩一眼,不知道他怎會發如此之大的脾氣,與他認識許久,從來隻是見他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還當真未見他的雷霆震怒,倒真有些駭人。
柳秀蓉也沒想到蕭文淩會對自己如此大吼,登時不由自主向後退了幾步,麵色有些蒼白,顯然是嚇的不輕。
“你——”柳秀蓉怒指著蕭文淩道:“你朝我發什麽脾氣,難道隻準你對姑奶奶我做那——”
她臉色微微一紅,也顯然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東西,冷冷瞪著他道:“今日姑奶奶便是將你抓了回來,你又能耐我何?你還是不是男人,便知道對我發火,別忘了你還是姑奶奶的階下之囚,有你放肆的地方嗎?”
她本來隻是一時發泄說的話,越說到後麵卻越覺得有底氣了,看了兩人一眼,突然轉過頭去對王嘉天道:“你先出去吧,我還有些私事與他們相談。”
王嘉天微微一愣,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點了點頭便出去了,現在兩人都被製住,確實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我說過的,別再讓姑奶奶抓到你。”見到王嘉天一走,柳秀蓉便齜牙咧嘴如同一隻小老虎似的蹦了起來,捏了捏小拳頭,在蕭文淩麵前晃了晃道:“可算讓姑奶奶抓著你了,告訴你,進了這裏,你便別想出去了,怎麽樣?怕了吧?怕了便向姑奶奶求饒,沒準姑奶奶還能饒你一命。”
此刻的蕭文淩逐漸冷靜了下來,他現在頭腦有些混亂,好像掉進了一團迷霧之中,出了軍營一件事接著一件事,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給牽著,一環扣著一環,自己倒像是被某人當木偶牽著拉著一般,那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冷冷的看著眼前的柳秀蓉,若說這一係列的事都是她在背後從中指使的話,那麽這個看似可愛的女人心思也就太可怕了一些,他甩了甩腦中煩念,向來順風順水的他,也有被人玩弄在鼓掌的時候,心裏自然火氣上湧。
柳秀蓉並沒有看到蕭文淩這一係列的神情變化,轉過頭去又看到冷冰冰的溫瑩,不由輕哼了一聲道:“這不是京城第一捕快嗎?怎麽?我們虎煞幫獨產的迷香滋味不錯吧?”
其實虎煞五傑足夠將溫瑩抓回來了,明明可以用武力不用,卻偏偏又這麽種下三濫的手段,這對溫瑩簡直是奇恥大辱,聞言不由冷笑道:“滋味如何,柳大小姐親自又試試不就知道了?”
她臉色有漸漸嚴肅起來,冷聲道:“柳秀蓉,你現在已經涉嫌扣留司法人員,如果這個時候放掉我,我還可以既往不咎,你可要想象清楚,你們不過是京城的一個幫派,便是勢力再大,也不能與官府作對。”
“我管他那麽多?”柳秀蓉絲毫不買溫瑩的帳,冷笑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官府不知啊,隻要我不把你放出去,有誰知道你會在我這裏,便是將你關在這裏一輩子,你那區區知府大人能耐我何嗎?”
“你——”溫瑩小臉驟然變色,沒想到柳家的大小姐竟會任性到了這種程度,看來這次是玩真的也說不定。
“你什麽你?”柳秀蓉瞪了她一眼道:“你也不是這麽好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聽老三說了,你們在抓老五之後,還抱在一起行那苟且之事,真看不出來啊,像是這樣冷冰冰的女子,竟也會幹出如此勾當,倒讓我大開眼界了。”
溫瑩被她說的有些**,小手青筋都顫抖著,臉色卻越加發白,顯然是在忍著極大的怒氣,蕭文淩側過頭去,分明可以看到她的一雙眸子隱隱有些泛紅。
造孽啊,這個小妞說話還真是不留情麵,蕭文淩冷冷的看了柳秀蓉道:“柳大小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你說我倒沒什麽,反正我的清白早就在聚情樓被某女毀了,可人家溫瑩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女人,拜托你積點口德好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柳秀蓉更是大怒,指著蕭文淩道:“我便知道,你們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蕭文淩,如果你與溫瑩沒有關係的話,你會替她說好話嗎?你這根本便是自欺欺人,還想瞞過我,姑奶奶今天非好好教訓你不可!”
“夠了!”蕭文淩大吼了一聲,頓時將這個胡鬧的小妞給鎮住了,隻聽蕭文淩冷聲道:“好了,柳大小姐,我倒是沒看出來,你居然有如此之深的心機,從剛才到現在,表現的當真讓人另眼相看,從軍營外的監視,一直到被你們所擒,當真是厲害無比啊,說吧,將我抓到這裏來,究竟是何目的,到底有何居心?!”
旁邊的溫瑩臉色微變,她有些不明白蕭文淩是何意思了,特別是蕭文淩說什麽軍營外的監視,莫非此人還是個將士不成?不可能啊,天下哪會有如此瘦弱的將士,帶的兵哪會服他?
最重要的是,他說柳秀蓉一直在裝,演戲?溫瑩突然有些毛骨悚然了,若是這柳大小姐一直都是在演戲的話,那這個女人也就太可怕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