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不去死!”莫柳霞瞪了他一眼,小拳頭捏的緊緊的,恨不得一拳打在這個笑的極其騷包的男人臉上。
“你這女人可真惡毒。”蕭文淩索性硬氣到底,架起二郎腿,哼了一聲道:“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的夫君候選人,死了我你上哪去找這麽好的夫君去?你莫不是想當個毒寡婦?”
“什麽毒寡婦?”莫柳霞冷哼一聲道:“莫要轉移話題,軍營之中怎麽會有女人出現,難不成你趁著空閑跑到外麵花天酒地?竟還會帶女人進軍營,那些哨兵也太不像話,還有你,別左顧右盼,你簡直無法無天了。”
“我怎麽就無法無天了。”蕭文淩一臉無辜的看著她道:“莫小姐,你可不要隨便冤枉好人啊,我今日當真沒有違法軍紀,而且你身為不死鳥小隊的一員,不但沒有尊敬長官的意思,輕則辱罵,重則毆打,實乃潑婦——,咦,你拳頭握那麽緊幹嘛,想打人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竟敢當眾對你的長官行凶,你這才叫無法無天。”
這人嘴皮子當真利索的緊,莫柳霞還真不敢揍他一頓,小拳頭握了又鬆,鬆了又握,神色一陣變幻,這才悻悻的收回小手,看的蕭文淩鬆了一口氣,眼神微微在莫柳霞身上瞟了瞟。
話說回來,自從那日莫柳霞給蕭文淩上過藥酒之後,對待蕭文淩的態度也有些曖昧起來,時而不冷不熱,時而凶如猛虎,哪還有那晚的半點溫柔,在蕭文淩暗暗感歎女人心思不好猜的同時,莫柳霞對待其他的人態度還是該怎樣就怎樣,自己倒成為了特殊之人,這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強迫自己靜下心來,莫柳霞淡淡道:“好吧,蕭監軍,你該知道,軍營重地是不準女人出入的,你——”
“什麽?!”蕭文淩一臉驚恐的截斷了莫柳霞的話道:“誰說女人不能出入軍營了?”
“那麽蕭監軍,請問哪條軍營規定了女人可以出入軍營的,身為監軍,你該不會連這最基本的軍法也不懂吧。”莫柳霞也不知道該說這個白癡監軍什麽才好,連這種低級錯誤他都會犯。
“不可能的!”蕭文淩大驚失色的看了莫柳霞一眼,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一遍,才小聲嘀咕道:“不對啊,那晚親手測量過的,該凹的地方凹,該凸的地方凸,手感又好,怎麽看也不像是男人,難不成這個年代便有了變性人不成?”
他雖是小生嘀咕,但卻能讓莫柳霞聽個一清二楚,不由一陣惱怒,總算她心性堅強,強自鎮定了下來,冷哼道:“蕭文淩,我希望你搞清楚,我是個女人不錯,但我是不死鳥小隊的成員,自然與尋常女子不一樣。”
“哦。”蕭文淩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道:“原來尋常的女子不能進軍營啊,這便對了。”
他一拍手,正色道:“莫小姐,你是當兵的不錯,但是先前女子也不是你口中的尋常女子,莫非你當真以為尋常女子都能出入軍營不成?”
這話說出來,莫小姐倒是有些發懵了,說來說去,倒似乎是自己的不是了,不過一看到蕭文淩那張得瑟的笑臉,心裏沒來由的一陣不快,正欲說話,卻聽後麵一個淡淡的聲音道:“這便是莫小姐吧。”
莫柳霞微微一愣,回過頭去一看,隻見後麵不知何時已經站著一位美女,鵝黃色的長裙將她襯托的如同仙女下凡,如玉般的肌膚讓自己自慚形穢,若是比起女性的優點來的話,當真是與此女差的太遠。
永遠都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模樣,莫小姐自是不會忘了軍中這個紅人,人稱京城第一才女的魏語靈,也是這個無賴監軍的未婚妻,不過最近又沒有什麽要緊軍事,她又怎會進來呢?莫非是為了這個無賴而來?
所有的心思都是在一瞬間便想過,在有人的時候,莫柳霞點了點頭道:“正是,以前魏小姐也來過幾次軍營,我有幸目睹芳容,今日正式見麵說話還是第一次。”
兩女眼神無意識的交流者,一個是專門來找自己茬的,另一個似乎也不會給自己什麽好臉色,剛才似乎又幹了什麽出格之事,想來想去,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他微微坐起,盡量不發出一聲響聲,正欲撒腿便跑,莫柳霞回頭便是一掌,拍在蕭文淩的胸口,可憐他還未反應過來,便白眼一翻,又重新倒在了椅子上。
“你想上哪兒去。”莫柳霞黑著一張臉湊了過來,這個家夥還跟個老鼠一樣,一沒看住,不知道就會溜哪兒去了。
“吃飯,吃飯。”蕭文淩摸著肚子一臉苦色道:“我早上都沒吃飯呢,先前二貴與李元天去吃飯的時候,我就餓的慌了,我說莫小姐,你該不會要限定你長官的人身自由吧,難不成連飯都不給吃了?”
“小蝶,去給蕭公子拿飯去。”魏語靈淡淡的說了一聲,差點沒把蕭文淩給嗆死,這搞什麽飛機?
“額,我突然覺得肚子有些難受,還是算了吧。”蕭文淩打了個哈哈,老老實實的坐在椅上,仰頭望蒼天,心緒十分平靜,我現在就是大自然,大自然就是我,我啥都沒看到,我啥都沒聽到,所以我什麽都不知道。
蕭文淩一招便被擺平,先前漲紅些臉不敢出聲的小蝶也跑了出來,看了一眼正睜著眼睛裝死的蕭公子,小臉飛快閃過一絲緋紅,莫小姐這才認出此女便是先前任蕭文淩輕薄的女子,沒想到是竟是魏語靈的貼身丫鬟。
趁著兩女沉默之際,小蝶悄悄的跑到蕭公子旁邊,在他耳邊輕聲道:“蕭公子,你是不是真餓了?你若是真餓了,我去拿些糕點給你吃,我在魏家的時候就做了不少呢。”
還是小蝶這丫頭好啊,蕭文淩朝她眨了眨眼道:“蕭公子是餓了,不過蕭公子更想吃的是小蝶。”
“你壞死了——”小蝶輕拍了一下他,又小聲道:“我這去便去給你拿糕點,你等我一會兒。”說完她便一溜煙的跑進了屋子,完全視其他兩女為無物。
倒是魏語靈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眼神微微有些閃爍,莫小姐她是聽說過的,但見麵還是第一次,幾年前的事她也聽過,沒想到此女在受了刺激之下,竟是會倔強的選擇當兵,還是當自己未婚夫的兵,當真有些古怪了。
不過像蕭文淩那樣懶懶散散的人能帶出什麽好兵,她看這女人神色堅毅,似乎一點都懼怕蕭文淩,這倒也無可厚非,事實上像蕭文淩這種瘦弱的男人,估計兵營裏能聽他話的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莫柳霞又何嚐不在打量魏語靈,不過她的心思很是複雜,以前見過魏小姐的時候,隻覺得她很厲害,甚至有時候都想做像她一樣的人,不過人家是京城第一才女,自己什麽也不是,想想也就罷了,不過真當見麵的時候,這個女人卻又成了長官的未婚妻,這個女人在她眼裏似乎也沒有那麽值得崇拜了。
其實魏語靈對這個女人還是頗有看法的,不管怎樣說,自己雖然不願承認那個男人是自己的未婚夫,可事實上他的確與自己有密不可分的關係,這個莫小姐當著自己的麵按住蕭文淩,她從其中感受到了一種被挑釁的感覺。
不得不說,男人是占有欲強的動物,女人又何嚐不是,從生物學到經濟學來講,女人的占有欲估計比起男人還要多多了,至少魏語靈看著眼前這個並不如自己好看的女子,心中生起了一種危機感。
“怎麽?”魏語靈淡淡的看著莫小姐道:“都過了中午了,你還不要去吃飯,我記得你下午還需要參加蕭監軍的訓練。”
莫柳霞並不傻,相反她很聰明,雖然魏語靈的語氣淡淡,但她還是從中聽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在這個時候並不是問候幾句,相反倒有趕自己去吃飯的意思,特別是最後一句,叫未婚夫為蕭監軍的時候,分明就是將自己與蕭文淩的地位隔絕開來。
想通此關節的莫柳霞臉色微微一變,她確實很敏感,要不然也不會從一句話中揣摩出了這麽多涵義,望了一眼“死不瞑目”的蕭文淩一眼,輕輕道:“我在等蕭監軍,他昨日說好這個時候請我吃飯的。”
額,我啥都沒看到,我啥都沒聽到,我什麽都不知道,天空好蔚然,話說這句話我還真沒說過。
跟死人一樣的蕭文淩,魏語靈知道他沒有出聲的打算,搖搖頭道:“是嗎?我可記得昨日文淩還讓二貴捎來口信,說今天中午要帶我去嚐嚐軍營夥食呢。”
蕭文淩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秉著我什麽都不知道的原則,他依舊是一聲不吭,不過今日這兩女莫非是吃錯了藥,無中生有的本事比我還要高明啊,倒是今天中午是牛哥要請我喝酒才對......
似乎牛哥也跑了,蕭文淩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矯健的身軀翻過了一堵牆,不由憤憤豎起中指,憨厚的人也如此沒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