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蕭易聞有些頭疼,這裏一人是未來親家,另一個人則是小舅子,也不知道怎麽,這兩人總是不對路子,施寒良也就罷了,急脾氣比那些將軍還暴躁,可魏雅青這樣儒雅之人也會與他杠上,倒真讓人匪夷所思了。
“你們同朝為官,本就是莫大的緣分,為何老是爭吵不休,莫要讓別人看了笑話。”他眼神有意無意看的了右邊一眼,又輕哼了一聲道:“你們一個是淩兒的嶽父,一個是淩兒的舅舅,用心良苦我也知道的,隻是一人不能身兼二職,淩兒能不能受到皇上賞賜暫且不提,他要去你吏部又或是兵部,都不是你們能夠決定的,還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不得不說,蕭丞相的威名不是蓋得,便如施寒良如此急性之人也不得不安靜下來,對著魏雅青哼了一聲表示不滿,又對著蕭文淩道:“你莫要管你那老丈人,有舅舅我給你撐腰,他還敢吃了你不成,若是皇上問你要何賞賜,你盡管說兵部便是,我保管讓你當個兵部侍郎,比他那吏部好玩的多。”
“你——”魏雅青氣不打一處出來,想起蕭易聞先前的說的話,憤憤一甩袖子道:“簡直不可理喻。”
望著施寒良那殷切的目光,蕭文淩有些哭笑不得,隻得苦笑的搖搖頭道:“舅舅,相信你也能從娘親那裏了解到我的情況了,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並沒有做官的誌向,你就不要讓我為難了吧。”
“你說什麽?”施寒良的脾氣比蕭文淩還要大上幾分,金鑾殿之上也敢如此喧嘩,偏偏眾位官員都毫無反應,顯然對施寒良的大嗓門司空見慣,他眼睛一瞪,怒氣衝衝道:“姐夫以前說你不思進取,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然如姐夫所說一樣不知長進,當那什麽老板有什麽好的,還是在我兵部好好磨練才是正經。”
這個舅舅比老頭子還要霸道,蕭文淩隻覺頭痛不已,正要說話,突然身邊的官員們都整整齊齊的站好,唯獨他一人站在外邊,好不孤單,卻又顯得尷尬不已,這一點也是蕭易聞沒考慮好,直接便帶了蕭文淩入了朝堂,通常皇上通傳的人都是站在朝堂之外,等待公公的傳喚方可進來。
望著大小一眾官員,蕭文淩壓根沒有官職在身,自然是沒有他站的位子,正在他想著站哪裏合適的時候,拿著浮塵的公公操著公雞般的嗓音道:“皇上駕到。”
話音剛落,側廳的簾布掀開,一位身穿龍袍的老人走了出來,他留著山羊胡子,頭發,胡須皆已花白,臉色卻是紅潤健康,龍行虎步之間,有些仙風道骨,又有一些淩然氣勢,在龍椅上坐了下來。
“吾皇萬歲萬萬歲!”一眾官員連忙拜倒,唯獨蕭文淩孤零零的站在一旁,看著皇上張開了大口,半天才緩緩從口裏吐出了兩個字:“神棍?!”
“眾愛卿平身。”神棍,哦不,皇上微微一笑,有意無意的看了站在一邊的蕭文淩,眸裏泛過一絲笑意,似乎很滿意蕭文淩此刻的神情,就連蕭文淩沒有下跪都沒有放在心上。
見百官們都唱起來後,皇上看著蕭文淩微微笑道:“怎麽?見了朕很吃驚吧。”
能不吃驚嗎?街頭一神棍都變皇上了,蕭文淩苦笑的搖了搖頭道:“聖上你可真有閑趣,竟然跑到大街上逗弄我這普通小百姓,說什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怪我笨,早該想到的才對,除了當今聖上,誰還能一言改變我的命運?”
蕭易聞聽的一愣,他隻知道皇上似乎挺在意淩兒的,沒想到已經去見過麵了,換句話算是去試探了,想到這裏,他穩重的心裏也不由多了一絲焦急,淩兒向來口無遮攔,他若是又胡說八道,難保皇上不會生氣。
他急急拱手行了一禮道:“皇上息怒,犬子數個月前尚是癡兒,最近才清醒了過來,不太懂人情世故,如有言語冒犯,還請皇上多多體諒,他還隻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
堂堂一國丞相,以古板嚴厲為名的蕭丞相,竟會當眾像皇上求情,可見蕭易聞對自己孩子有多愛護了,皇上哈哈一笑,揮了揮手道:“蕭丞相不要急,你可莫要糊弄與朕,蕭文淩做事老套,斂財手法純屬,哪有一點涉世未深的樣子。”
“這——”蕭易聞臉色微微一變,聽皇上口氣似乎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心裏一下就揪了起來。
“好了,都不要急。”皇上不緊不慢的看了眾人一眼,魏雅青與施寒良似乎都有點按捺不住,不由嗬嗬笑道:“蕭文淩,看來你不隻有個好爹呀,便是你的老丈人與舅舅也如此關心與你,真讓人羨慕。”
這神棍,又故弄玄虛起來,三人是關心則亂,蕭文淩見過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雖然皇上心思難以猜測,但他上次那番話明顯沒有什麽惡意。向來不會為難與他,心裏急轉,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皇上可是折煞小民了,我認為這沒什麽可羨慕的,每個人生活在不同的家庭,親情這東西離我們都不是遙不可及,相信皇上也是。”
這話答的不軟不硬,皇上越發覺得這孩子挺有趣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確實不錯,隻是,若是你的父親不是蕭丞相,你的老丈人不是魏尚書,你的舅舅不是兵部尚書,你還會的你有讓人羨慕的地方麽?”
“有啊。”蕭文淩嘿嘿笑道:“人活在世上,不就是圖個自在,我也不說什麽大道理,人嘛,每天吃好,睡好,玩好,便是人生一大樂事了,即使沒了地位,沒了錢,沒了女人,我依然活的瀟灑,用不著看他人臉色,平平淡淡豈不好極。”
“哦?”皇上微微一笑,這人居然又耍起心眼來了,他前麵這些話基本是廢話,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意思分明就是我隻想平淡的度過一生,不要給我弄上什麽枷鎖,他摸了摸胡子道:“蕭文淩,朕可記得當初我對你說過一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朕猜你今日定是不想上我這金鑾殿的,隻是被逼無奈,還是來了吧。”
蕭文淩聽的一愣,這老皇上還真懂我的心思,蕭易聞的臉色亦是古怪了起來,正待說話,卻聽皇上道:“蕭文淩,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今日我便一起說了吧。”
他頓了頓,又看了百官一眼,笑了笑道:“蕭文淩,蕭丞相之子,並不像傳言所說是個癡兒,反而本事大的很,你們所喝的咖啡便是他所製作出來的,另外城南的花滿樓一代的房子可全被你包了下來,據說是要開發什麽娛樂一條街,還有朕新建的那個避暑山莊,也是采用你那個歐式建築,話說回來,你也賺了朕不少銀子呢。”
什麽?!在座的文武百官無不麵麵相覷,這些人或多或少也都去過聚情樓,算是知道了咖啡的來曆,也有不少人見過蕭文淩一麵,但卻無人知道此人竟會是蕭丞相之子,想想也真是荒唐,傳言中的傻子,竟也能做起無奸不商的商人,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莫大的諷刺。
更諷刺的是,一個傻子出的謎題,竟能讓全國才子望而卻步,這實在讓人有些無語。
顧丞相更是掃了蕭文淩幾眼,卻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什麽叫賺你不少銀子。”蕭文淩見皇上談到銀子,馬上就敏感了起來,嘿嘿笑道:“皇上,你老比我有錢多了,國庫裏的銀子用之不盡,取之不完,區區一點小銀子,你可不會放在眼裏的吧,就當做做善事,可憐可憐我這窮人吧。”
“嗬,你可真會說。”皇上不禁莞爾,似笑非笑的指著他道:“你也算是窮人,那麽這京城就沒幾個富的了,另外國庫的銀子可不是朕的,這避暑山莊可是我自己掏的銀子,你可莫想岔了,朕可記得你第一天見我時,就從朕手裏詐去了不少銀子,你還好意思跑朕這來給我哭窮。”
詐皇上銀子?這小子硬是要得,施寒良聽的連連點頭,真不愧是我施寒良的侄子。
“皇上,你這就不厚道了。”蕭文淩嬉皮笑臉道:“那日分明是你拖著我要與我算命,怎麽還將錯過怪在我的頭上,別告訴我你還要將那些銀子取回去不成,這不太好吧。”
“你以為每個人都與你一般財迷心竅?”皇上微微哼了一聲,點了點頭道:“銀子事小,朕也不與你計較,你的情況朕也了解不少,埋沒在民間實在太可惜了,所以今日招你前來,是想與你談談國事,你可莫用那些渾話騙我,你是怎樣的人,我心裏也有個譜,朕隻想聽到滿意的答案,若是敷衍,我可不管你是否是蕭愛卿的兒子,一頓棍杖可是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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