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兩排弓箭手將弓拉成滿月,箭頭對準了場內三人。
“放!”
一聲令下,整整齊齊二十多道箭雨點般朝三人射去,此刻的鄔靈瑤便像是失了魂魄一般,眼神呆滯,擋也未擋,黑衣女子眸中頓時閃過一絲詫異,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仿佛從地底冒出一般,長劍劃出點點銀光,像一張盛開的漁網,竟是沒有一根弓箭能接近他們分毫,光是這一招就足以讓天下的高手汗顏無比。
擋過一陣箭雨,黑衣女子一手抓過鄔靈瑤,身子劃下一道黑影,下一刻又將柴一傑拎了起來,而這一刻,第二陣箭雨又灑了下來。
黑衣女子仿若未見,頭也不回,手上兩個人在她手上似乎沒有一點重量似的,拎著兩個人毫不費力,身子頓時化作一道殘影,在黑漆漆的夜空之下竟是再也找不到半點蹤跡,竟是憑空消失了。
饒是蕭文淩已經猜到這些侍衛奈何不得此女,心裏還是不由一顫,這種鬼魅一般的功夫若是在前世出現,打死他也不會相信,可這是大龍朝,武林高手比比皆是,眼前這個更是牛叉無比。
麵對如此武林高手,蕭文淩堅信她再快也快不過子彈,不過他也理由相信,在自己的槍口還未對準她的時候,自己已經栽在她手上了,不過還好,像倪晨紫這樣的高手比較少,要不大龍朝盛行的就不是文才了。
“竟然讓她們逃了,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蕭易聞冷哼了一聲,心底下卻是有些鬆了一口氣,當他下達殺無赦的命令時,他也擔心以後麵對兒子的問題,這樣一來也好,省得夾在中間難做人。
蕭家的武士們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們常年呆在蕭家,知道老爺的習性,今天氣成這樣,居然沒找人來發泄,這就證明老爺其實不是真的生氣,最多也就是對蕭文淩怒其不爭而已,侍衛那邊雖然有些緊張,但好歹也是大內侍衛,蕭易聞自持身份老重,自然也不會不給趙修若麵子。
倒是在場還有一個雪紫函,她旁落無人的站在一旁,仿佛一切都不關她事的,其實她心中也是驚訝的緊,連陰花派的的倪晨紫都出動,作為敵對的一方,她再清楚不過了,倪晨紫分明是個有仇必報的女魔頭,就這麽離去,根本不像是她的作風,或許是因為有最讓她疼愛的鄔靈瑤的緣故吧。
既然這女子沒什麽事,甭管她是不是真救了蕭文淩,反正以蕭易聞極愛麵子的人,斷不會拉下臉來對一個小女子道謝,正欲打道回府,突然黑影一閃,剛才還離去的倪晨紫竟是去而複返,攔在她們前麵。
雪紫函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果然不如她所料,倪晨紫是個睚眥必報之人,斷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傷她徒弟之人。
“哪個是蕭文淩?”倪晨紫冷冷的道,眼前所有的人仿佛不在她眼似的,她的目標隻有蕭文淩一個人。
將鄔靈瑤與柴一傑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她最疼愛的弟子鄔靈瑤卻是有些渾渾噩噩,問她什麽也不回答,倒是柴一傑一臉怒氣,將蕭文淩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幾乎將他說成為富不仁,見利忘義,卑鄙無恥之徒,又說蕭文淩勾結官府,魚肉百姓,恨不得將他說成十惡不赦。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柴一傑隻覺另一邊臉頰也腫了起來,一陣火辣辣的疼,人也跌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師傅。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總是這樣驕傲自大,卻被人家玩弄在鼓掌之中,你以為我會看不出來嗎?”倪晨紫冷冷道,作為師傅她最清楚柴一傑的性子,她現在對蕭文淩有了一絲興趣。
她自然是不會相信柴一傑說的話,但蕭文淩有錢有勢卻是誰也看的出來的,光是那五十幾名大內侍衛就足以讓人對他浮想聯翩,而鄔靈瑤此刻的模樣,更是讓她覺得這個名叫蕭文淩的男子不是那麽簡單。
任誰都能看出,鄔靈瑤根本就是受了情傷,別人不清楚,身為陰花派門主的她還會不知道嗎?修煉媚功之人最忌諱愛上男人,卻也很難愛上男人,因為常年用媚功迷惑的男人神魂顛倒,見慣了男人們的醜態,自然不會對他們有什麽好感。
可鄔靈瑤卻是愛上了一個巨商,這個商人名震京城,一向是被陰花派當成獵物,怎麽一個本來就對男人頗有戒心的獵人,竟會喜歡上自己的獵物,她又同時頭痛起來,要知道一旦修煉媚功的人愛上了一個人,那無論那個男人如何如何對她,她心裏都會存在他的影子,以後再也不可能愛上其他的人,這樣一來,鄔靈瑤的一生可就毀了。
所以她這次前來,報複是小,見人是大,她倒想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能耐,將她徒弟迷成這樣。
“放肆,天子腳下豈容你等賊子猖狂。”蕭易聞怒視著倪晨紫,沒想到這個女子竟然如此大膽,竟然還敢殺個回馬槍,當真是不將王法放在眼裏,更何況這女子當著老子的麵要找他兒子麻煩,這不是打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嗎?
“老頭子,不關你的事,沒事別插嘴,讓蕭文淩出來。”倪晨紫冷冷的看了蕭易聞一眼,差點沒把蕭易聞的氣的頭冒青煙,身為一朝宰相,居然在京城被一女子訓斥,老臉都丟光了,一時竟是氣的說不出話了。
趙修若見狀趕緊上來道:“蕭大人,莫動怒,沒有必要跟一江湖中人爭吵。”
見老頭子被安撫住了,蕭文淩臉色也微微一變,強迫自己不去想鄔靈瑤的事,臉上又浮現出平日裏的嬉皮笑臉,嘿嘿笑道:“這位姐姐找我有啥事嗎?”
“你就是蕭文淩?”倪晨紫微微一愣,她的想象中,先前出來的趙修若應該更符合鄔靈瑤的擇偶標準才對,趙修若本就一表人才,又氣度不凡,自然讓人一見就生出好感,而眼前這位,雖說長相還算秀氣,但那嬉皮笑臉的模樣倒像小流氓一般,很難想象到這樣一個人會是一代巨商,還是能讓自己徒兒心傷的男人。
“沒錯,如假包換,天下間誰不知道我玉樹臨風,瀟灑倜儻,風靡萬千少女,會有哪個蠢賊能冒充本少爺的。”蕭文淩拍了拍胸脯道,他家的老頭子卻是不再做聲,看著兒子耍寶,反正天下間也沒有人能從嘴上說贏他,自己可是深有體會。
倪晨紫沒有說話,隻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她接觸過的商人大多年紀上了四旬,多少身體有些發福,油嘴滑舌,自私自利,眼前這位,年紀又輕,長相和穿著倒像是一個書生,怎麽看怎麽也不像是生意人。
若要說相似的地方,可能就是那條舌頭了,她正暗自揣摩,耳邊突然傳來一句話。
“前輩,你莫要猜了,卻是如蕭公子所說,他的確是如假包換的蕭文淩。”說話者竟是一些被遺忘的雪紫函。
倪晨紫來的時候便見過雪紫函了,雖說兩邊是世仇,但她也沒有出手去傷一個小輩,此刻見她上來搭話,不由古怪道:“你這丫頭也認得他,看不出來,這小子倒是豔福不淺,連你都會有所心動,我倒是對他看走眼了。”
“門主真會開玩笑。”雪紫函沒有像普通女子那般羞窘,淡淡道:“我一心追求天道,決不會思考男女之情,倒是你那徒兒像是動了凡心,門主你可要好好的費一番心神了。”
她一番話不僅輕鬆的化解掉麻煩,軟綿綿的給了倪晨紫一顆硬釘子,看的蕭文淩撇了撇嘴,這群女子各個都精明至極,也不知道哪個男人能壓得住他們,也許就隻有我這蓋世奇才能震得住他們。
倪晨紫本也沒打算跟雪紫函爭論,輕哼一聲,又朝蕭文淩道:“你收拾一下東西跟我走。”
時間就好像停頓住了,誰也沒能料到倪晨紫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特別的蕭易聞,一個女人當著他的麵勾搭他兒子,也太不將他放在眼裏了,他頓時怒發衝冠,指著倪晨紫道:“你這不守婦道的女子,竟敢當街勾引男人,其罪當誅,其罪當誅!”
老頭子也太激動了吧,蕭文淩前世見多了形形**的女人,居然一點唐突的感覺也沒有,嘿嘿笑道:“這位姐姐,想帶我走你早點說嘛,人家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要不然這樣,我們先找個地方,你解下你的麵紗,我解下我的褲帶,哦不,是鞋帶,找一個地方談談情,說說愛,如果合適的話再確定要是私奔,或是殉情,都可以慢慢商量的嘛,何必急在一時呢?”
趙修若聽的心裏直發毛,原本還以為他還是比較怕蕭丞相的,可他居然敢當著蕭丞相的麵說出如此渾話,他現在就在考慮如果兩人還拉不能將蕭文淩拉下水該怎麽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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