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搞了半天你還沒聽懂我的意思啊?那你拍馬屁拍的那麽起勁幹麽?蕭文淩有氣無力哼哼兩聲道:“所謂的七折,就是一樣東西隻收百分之七十的利潤,懂不?啥?又不懂?”看著三人搖頭,蕭文淩差點沒操起家夥在三人頭上一人來一下,撇撇嘴道:“我打個比方吧,比如收應該收一百兩銀子,但若他拿來了貴賓卡,那便隻收七十兩,懂了不?”
趙玉燕眼睛瞪大,看著蕭文淩像看著白癡,大聲道:“蕭公子你不是傻了吧?明明可以賺一百兩的東西,你卻隻收七十兩,你是賺錢還是虧錢啊?天底下沒見過這麽傻的。”
你才傻呢?蕭文淩不屑的哼了一聲道:“鼠目寸光,短淺之見。”
李慶元隻是一名工匠,哪懂生意上的事,但這事怎麽聽起來怎麽像是虧本的買賣,但有幾個尊貴人物在,哪輪的到他說話,倒是趙修若突然拍手大聲道:“妙啊,太妙了!”
蕭文淩微微一愣,另外兩人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趙玉燕疑惑道:“這不是極為敗筆,極為損錢的一招麽?哪裏有個妙字可言?”
見蕭文淩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趙修若激動的道:“蕭公子真乃神人也,玉燕,你不要看這樣做的好像是虧本買賣,其實裏麵大有內情,你想想,若是那些達官貴人手中多了一張貴賓卡,可以享受貴賓待遇,又省錢又享福,你說他們到外用餐會選哪裏呢?”
趙玉燕眼睛一亮,隨即又暗了下去:“他們自然會選這咖啡樓了,隻是他們來的越多,我們不就每次都要虧幾十兩銀子嗎?”
“非也,非也。”趙修若拍掌笑道:“這點才是最巧的地方,所有客人都認為自己省了銀子,但卻沒想到也給店裏帶來了銀子,不管打多少折,我們都是穩賺的,他們來的次數一旦多了,那銀子還能少的了嗎?隻是將一個人的銀子換成多了個人的銀子了。”
二人還是有些迷迷糊糊,蕭文淩點頭笑道:“趙公子說的一點不錯,打個比方來說,有人今日在咖啡樓消費了一百兩銀子,用了貴賓卡,花了七十兩,扣去成本費我們大約還可以賺到六十兩,看似我們還虧了三十兩,其實不然,我們賺的人氣比起銀子還要值錢。”
這麽一說,趙玉燕與李慶元就明白了,搞了半天,這蕭公子是在聚人脈呢。
“又是亂七八糟的鬼點子。”趙玉燕哼了一聲,心裏卻算是服了這蕭公子,也不知道他腦子是怎麽長的,盡會想到這些古裏古怪的點子,看是荒謬,卻偏偏有很大的實踐性。
蕭文淩平靜的望了他一眼,正色道:“鬼點子也好,邪門歪道也好,商場如戰場,稍有不慎,便會落個身敗名裂的下場,隻要能用的上主意,便是好主意,沒有好點子與鬼點子之分。”
這是他第一次在趙玉燕麵前如此正經,全不似以前的嘻嘻哈哈,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反而讓眾人增加了一種壓迫感,沒有怒容,更現威嚴,讓人心有餘悸。
氣氛一陣沉默,便是趙修若也被這氣氛所感染,半天沒有出聲,蕭文淩突然嘻嘻笑道:“你們怎麽了?一個二個愁眉苦臉的,是不是覺得本公子不僅英俊瀟灑,還聰明過人,這才灰心了?不要緊,跟著本公子混,以後有你們吃香的,喝辣的,至於想要像本公子這般智慧超群,我看你們還是別指望了,嘿嘿,這是天生的。”
才說一句便又原形畢露了,想起剛才威嚴的他和現在嬉鬧的他,趙玉燕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呢,剛見他的時候,時而不羈,時而嬉笑,現在又有種俯視眾生般的威嚴,趙玉燕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完全沒有辦法將他看透。
趙修若哈哈大笑道:“蕭公子真是愛開玩笑,不過蕭公子的聰明才智,在下真是佩服的很,正應了你的那句話,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恐怕是指望不上了。”
和這趙公子說話真愉快,蕭文淩跟著笑了幾句,便要告辭而去,這時李慶元再也顧不得身份卑微了,大聲道:“蕭公子,師傅——”
蕭文淩擺擺手,不緊不慢的道:“慢著,慢著,我什麽時候說過收你為徒了?別亂喊哈。”
李慶元急了,連忙道:“師傅你可是忘了?剛才我在外麵已行了拜師之禮,師傅你可不能不認賬啊。”
蕭文淩搖搖頭道:“拜師之禮你是行了,可是我卻沒讓你行,我還沒答應收你為徒呢。”
李慶元慌忙道:“蕭公子,那你怎樣才肯收我為徒呢?”
這個工匠真是榆木腦袋,蕭文淩撇了撇嘴道:“李慶元,你可知道我是什麽人?”
此話一問,趙修若與趙玉燕都好奇了起來,特別是趙修若,他可知道那天衙門之事,並不是隻有自己的人去救他,還有一撥人,貌似來頭也是很大,那些人便是蕭文淩的家人。
與蕭文淩認識也有數十天了,也沒聽他說過家世如何,趙修若一直將他當作一個平民,可突然冒出來的一夥人讓他徹底吃驚了,看來這個蕭公子的身份還真是不簡單。
難道他現在想當著我的麵自報身份?趙修若一下聚精會神起來,卻見李慶元愣了愣,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隻知道蕭文淩是這家咖啡樓的老板,圖紙的設計者而已。
蕭文淩歎了一口氣,搖搖頭道:“你這家夥居然連這點眼力都沒有,還想當我徒弟,這個世上誰不知道我蕭文淩——”
說了,要說了,趙修若屏住了呼吸,得知他的身份,就很有可能拉他進入官場,他凝神靜聽,卻聽到蕭公子緩緩說道:“——是奸商。”
三人無語,不就想說自己一個奸商身份麽?搞的那麽神秘做什麽,李慶元更是暈暈乎乎的,小心翼翼問道:“蕭公子,請問拜師與奸商有什麽關係嗎?”
蕭文淩哼了一聲道:“關係?關係大著呢!我是奸商,你是要拜師的,難道你不知道怎樣才能滿足奸商的需求嗎?還是說你不知道隻有師傅高興了才會收徒弟?”
奸商需要什麽?李慶元一愣,接著欣喜若狂道:“師傅,我這便回去拿百兩白銀奉上,作為拜師之禮,你看可行?”
“呸!”蕭文淩氣哼哼道:“開什麽玩笑,你將我當什麽人,我是那麽愛錢的人嗎?談錢多傷感情,你這家夥白長了一個腦袋,一點事都不會想。”
奸商不要錢能要什麽?趙家兩兄弟搞不清楚蕭公子在想什麽,難道他真的是視錢財如糞土?李慶元連連點頭,諂媚笑道:“是是是,師傅乃是神人,天下奇才,怎麽會想到錢財這種俗物,簡直是汙了師傅的眼,徒兒愚鈍,還是請師傅為我指一條明路吧。”
“這才對嘛!”蕭文淩拍了拍李慶元的肩膀道:“看你這麽誠心的份上,我便跟你說上一說,一個奸商,他最在乎不是銀子,而是利潤,你若想敗我為師,那就得答應我幾個條件。”
銀子跟利潤有啥區別,趙玉燕翻了翻白眼,李慶元已是將蕭公子的話應了下來。
“第一,我不會親自教導你如何做建築。”蕭文淩嘿嘿笑道。
“啊?”三人都傻了眼,這算是什麽條件,蕭文淩擺了擺手道:“莫要急嘛,我會將我研究好的圖紙全部交予你的。”
李慶元一愣,隨即大喜道:“師傅,你所言可是當真。”
“當真,當真!”蕭文淩眉開眼笑,你師傅我哪會做什麽建築,交你圖紙不就行了,他又笑道:“不過,你與工匠每按圖紙做的建築,得到的利潤必須要分我一半。”
天啊?這也叫不愛錢?奸商!十足的奸商!李慶元為難的道:“師傅,這要求……”
蕭文淩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疑惑道:“怎麽,太低了嗎?那再加些好了。”
“別,別,夠了。”李慶元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小心翼翼問道:“師傅,能不能減去一些,這麽多兄弟要吃飯呢。”
蕭文淩打了哈哈,擺手道:“趙公子,我有事先走了。”
“別,別,師傅。”李慶元趕忙拉著蕭文淩的袖子道:“我答應了,我答應就是。”
蕭文淩嘿嘿笑道:“早答應不就好了嗎?浪費大家的寶貴時間多不好,大家都看到了,我沒有逼你吧。”
“沒有,沒有。”李慶元哭喪著臉,連連擺手,他可真給這師傅給嚇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