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員外,偷你的錢財的犯罪嫌疑人我們已經抓到,隻是她的哥哥認為你有威逼她的嫌疑,所以將你請來對質。”黃大人說著,恨恨的瞪了蕭文淩一眼,本來已是鐵板釘釘上的事,有了這個滑頭小子的參與,小事都會衍變成一件繁瑣之事。
王員外一張胖臉漲的通紅,大呼道:“冤枉啊,草民一向奉公守法,哪會做這種事?”他又抬起頭來,厲聲道:“是誰?是誰冤枉我?”
是你爺爺我,蕭文淩嘻嘻一笑,湊到王員外麵前道:“你便是王員外吧,哎呀,果然長的英俊瀟灑,氣宇軒昂,實在是人中之龍鳳,在下仰慕已久,今日得聞一見,真乃三生有幸。”
來了,又來了,黃大人幹脆閉上了眼睛,一看這小子這副模樣,便知道他要忽悠王員外了,師爺與衙役也默不作聲,各自露出憐憫的神色看著王員外,默哀幾分鍾吧。
王員外不知所以,但一上來便被一位公子模樣的人物一陣馬屁大拍,心裏頓生飄飄然之感,眉開眼笑道:“哪裏,哪裏,這位公子真是過獎了。”
裝什麽謙虛,看你那德行也知道你受用的很,真虛偽,蕭文淩暗自撇了撇嘴,卻是諂媚的笑道:“王員外,為了表示我對你敬佩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之心,我想請問你幾個問題,不知行否?”
“行,當然行。”難得見過一個這麽上路的,王員外自然豪氣大發,不就是回答幾個問題麽?又不是要向我問銀子,反正回答問題又不花銀子。
“好,果然夠爽快!”蕭文淩連連點頭,讚歎不已:“像王員外你這種正直而又爽快的漢子實在太少了,為了再表示我的敬意,請問你當天丟銀子的時候是發生在何時何地?周圍有什麽人?其中發生了什麽事故?請一一給我敘述好麽?”
眾人聽的一陣迷迷糊糊,大呼厲害,剛才還說到表示敬意,下一句卻變成了丟銀子的問題,轉變之快,簡直讓人乍舌,這個蕭文淩,說話簡直找到不半點邏輯感。
王員外倒是十分受用,臉上盡是掩藏不住的喜色,沉思了一會道:“那是前日夜晚時分,我正帶著二百兩銀票與二十顆瑪瑙,都是用一張白布包好的,送去福利錢莊儲存,誰知路上撞上一個女子,結果我的二百兩銀票與二十顆瑪瑙便不翼而飛了。”
他娘的,就這麽老套的行竊手法,我足以把他改成百種說法,蕭文淩微微沉吟了一下,又問道:“王員外,你怎麽能確定撞上你的人是女人而不是男人呢?”
王員外臉上露出一絲迷醉,嘿嘿笑道:“我當然能確定她為女子了,當日雖然天黑,但是月色還是很亮的,那姑娘長的可水靈了,那肌膚,那身姿,嘖嘖……”
我靠,蕭文淩眼睛都快冒出火來,原來這個王八蛋是看我小妹長的水靈,故意撞的,這個賤人!他微微咳嗽了一下,打斷了王員外的意淫,強忍著怒氣說道:“那個姑娘可是她。”
王員外一愣,這才看到蕭文淩左邊還有一位姑娘,待看清長相之後,眼冒綠光,口水直流,連連點頭道:“正是,正是。”
是你媽個頭,看著崔依依可憐兮兮的神色,蕭文淩差點沒一腳揣在王員外的臉上,咳嗽一聲道:“王員外,下麵我還有幾個問題,隻是我再重複一下,以免搞錯,簡單題而已,你隻須答是與不是?像王員外這種聰明伶俐之人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王員外眉開眼笑道:“那是,那是。”
還問個什麽勁啊,這不都是明擺著的事實,還能耍出什麽花樣來?黃大人搖了搖頭,由著他瞎折騰,溫瑩的眼睛露出不屑之色,從頭到尾都不看蕭文淩一眼。
衙役與師爺的神色各自不同,唯有崔依依滿是信任的看著蕭文淩。
蕭文淩頓了頓,點了點頭道:“王員外,我再重申一遍,你一聽要聽清楚再答啊,可莫要答錯了,要不然大家都不好過,好了,現在問題開始,你前日夜晚是去不是去福利錢莊?”
“是!”
“去福利錢莊是不是為了存錢?”
“是!”
“你帶的是不是二百兩銀票與二十顆瑪瑙?”
“是!”
“路上撞上了一個人?”
“是!”
“是不是撞上了一個女人?”
“是!”
“那女人是不是長的很水靈?”
“是!”
“你的二百兩銀票與二十顆瑪瑙是不是不翼而飛了?”
“是!”
“你是不是受人脅迫故意誣賴我小妹是小偷?”
“是……”
蕭文淩一拍手掌,道:“OK,大功告成,事實真相已出,小妹,我們走。”他說完,便拉著崔依依的小手,朝大堂門外走去。
“站住!我還沒宣判呢?”黃大人聽的迷迷糊糊,現在才恍然大悟,敢情這小子一直繞圈子就是為了套王員外的話呢,我說他為何總是問些明白的不能再明白的話是為什麽?他這樣連珠炮似的問話,不要說王員外了,便是我也有可能中計。
“大人,我冤枉啊。”王員外這才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豬腦子,現在才反應過來,蕭文淩本想就此一走了之,可前麵一把明晃晃的劍,還有比它更可怕的小母豹站在前麵,他隻好灰溜溜的退了回來。
你冤枉?我也知道你冤枉,可是剛才那話的的確確出自你口,這是不爭的事實,都怪你自己上了別人當了,黃大人無奈搖了搖頭,正要宣判,突然外麵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一個人影突然飛進了堂內,舉座皆驚,天子腳下的衙門,竟也有人敢鬥毆?向那飛進來的人影看去,卻見他鼻青臉腫,頭脹大如豬腦一般,也看不清他的長相,不過身上的衙役衣服倒是可以證明他的身份。
哇靠,誰這麽牛的出場,蕭文淩饒有興趣朝門外看去,卻見一個身穿軟甲侍衛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麵色黝黑,雙目隱有神光,龍行虎步之間,氣勢驚人。
“你是何人?竟敢在大堂喧嘩?”溫瑩長劍出鞘,冷冰冰的怒視著來人。
侍衛哼了一聲,道:“此地可有一個名叫蕭文淩的公子?”
找我的?蕭文淩有些**,看這人這麽橫,該不是來找我麻煩的吧?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卻聽見黃大人不陰不陽的在後說道:“蕭文淩,你要到哪去?”
姓黃的,我日你,眼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蕭文淩幹笑了幾聲,索性站出來道:“這位壯士,我便是蕭文淩了,我無權無勢,千萬別打我。”
此話一出,眾人都噗哧笑出聲來,這個蕭文淩可真逗,到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中年侍衛臉色一變,肅然跪倒在地,大聲道:“蕭公子,真是對不住了,我家主人命我來保護你,可我卻玩忽職守,讓你進了這衙門,還請蕭公子大人大量,寬恕在下之罪。”
不是預料不到,而是變化的實在太快,中年侍衛的前倨後恭讓眾人一陣啞然,看這中年侍衛氣勢十足,倒像是高居上層人物,來曆絕對不凡,聽他的話意,貌似是他的主子護著這個叫蕭文淩的平民,難道這個蕭文淩也是個不尋常的人物?
黃大人也不敢怠慢,上去便道:“這位壯士,你是?”
侍衛卻理也不理他,隻是盯著蕭文淩不放,讓黃大人好不尷尬,蕭文淩倒是迷迷糊糊的,看這中年侍衛,怎麽與李元天那木頭的氣勢那麽想象,該不家中那老頭派來的吧?
蕭文淩扶起侍衛道:“這位大哥,請問你高姓大名?”
中年侍衛恭聲道:“我姓張名長天。”
“原來是張大哥。”蕭文淩點點頭道,“我觀你氣勢不凡,一定是身份尊貴吧。”
張長天搖搖頭道:“卑職身份再尊貴,也不及蕭公子你半分,你還是與我走吧。”
蕭文淩正要答應,卻聽溫瑩一聲冷哼道:“走?哪有那麽容易,你以為這衙門也是你說來便來,說走便走的地方?”
張長天冷笑一聲道:“你便是抓了蕭公子的那位女捕快吧,我勸你還是速速放人,否則大難臨頭,可就後悔莫及了。”
溫瑩臉色一寒,黃大人到底是為官多年,看出了些蹊蹺,小心翼翼的道:“這位壯士,你是在哪當差啊。”
張長天心知再不露出身份,又會增添許多麻煩,冷笑著從衣裳中拿出一塊金色令牌,在黃大人麵前一晃悠,黃大人“啊”的一聲,冷汗淋漓落下,再也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