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紗裏的凝月沉吟一會,忽然輕笑道:“這位公子真會開玩笑。”
這小妞好,看你如此善解人意的份上,我決定了,不管你長的什麽樣貌,我都發發慈悲,將你從這水深火熱之中給救出去。蕭文淩拱了拱手,嬉笑道:“開玩笑的話題暫且丟在一邊,我也是來參加比賽的,還希望凝月姑娘多多照顧呀。”
凝月搖頭輕道:“一個小小的比賽而已,哪談的上什麽照顧不照顧的。”
李文禮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有些人,就像臭水溝裏的癩蛤蟆,天天盼著吃天鵝肉。”
切,跟我比罵人,你差的遠了,蕭文淩故作歎息道:“唉,這癩蛤蟆呀,也算是有理想,有抱負,雖然一直追不上高高在上的天鵝,可總有個盼頭,哪像某些人,就像那米裏的米蟲,整日混吃等死,遊手好閑,整日抱著米啃便是,真是浪費了那些糧食。”
“你……!”
“李公子,你這麽激動做什麽?”蕭文淩一臉驚訝的道:“難不成你以為我在說你嗎?哎呀,李公子真是大大的冤枉我了,像李公子這麽傑出的人才又怎麽會是米蟲呢?李公子你說是不是呀?”
李文禮哪敢回答,明明知道他隱射的便是自己,可要是自己與他糾纏,就是等於承認了自己是米蟲,怒哼一聲,卻是不再說話。
三位公子都已坐下,菜白卻是不甘寂寞的道:“凝月姑娘,出題吧。”
此話一出,李文禮的神色便莊重了許多,像是對比賽抱著極大的信心,反倒是蕭文淩優哉遊哉跟沒事人一樣,我跟兩個草包鬥,再怎麽也不會輸啊。
薄紗那邊微微停了一下,很快便傳出來凝月的聲音:“第一題便出個謎題吧,‘一座島上有隻烏龜,正中央夾有棵椰子樹,島的旁邊還有座島,烏龜趕過去,但又不太會遊泳,請問它該怎麽過?”
此題一出,李文禮與菜白就沉默下來,像是進入了沉思,唯獨蕭文淩樂個不停,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古時候便有了腦筋急轉彎,若不是我以前看過,還真猜不來呢。
不一會兒,菜白搶先說道:“那是烏龜隻是不太會遊泳,也就是說還會遊,那自是遊過去的。”
靠,說了等於白說,蕭文淩滿是不屑的看著他,草包永遠都是草包。
“膚淺!”李文禮哼了一聲道:“我認為這隻烏龜定是借著那顆椰子樹過去的。”
有才,真他娘的有才,一個比一個有才!蕭文淩都快笑破了肚皮,忍不住笑道:“李公子,真是聰明過人,想必那隻烏龜也有你這般聰明,要不然哪過的去?”
“噗哧”,裏麵傳來凝月的輕笑聲,她半晌才道:“兩位公子的回答都不正確,倒是蕭公子,你還沒回答呢?莫不是已經胸有成竹了?”
知我者,凝月也,蕭文淩越來越喜歡這丫頭了,正待說話,卻聽李文禮哼道:“凝月姑娘真是高看他了,像我們這等才子都沒答出來,他又如何答的出來?”
就你丫的喜歡瞎攪和,蕭文淩嬉笑道:“我自是比不上你等才子啦,你看我的答案多爛,我的答案便是這隻烏龜自己都沒想好,真是令眾位見笑了。”
“哈哈…,真是無稽之談,你根本就是等於白說。”李文禮與菜白滿是嘲諷的看著他,就是他們手下的侍衛也是哄堂大笑。
“不,這位蕭公子答的很對。”凝月的話語很輕,卻像一記轟雷一般,震的他們目瞪口呆,笑聲嘎然而止,菜白拿在手上晃悠的扇子都驚的掉在了地上。
二貴哈哈笑道:“少爺,你果然才是最厲害的。”
蕭文淩謙虛的道:“哪裏,哪裏,我看李公子與菜公子才是聰明呢,他們都替烏龜做想好了怎麽過去,光就這點來說,我已是萬萬不及了。”
“你……”菜白與李文禮站起身來怒視著蕭文淩,蕭文淩卻仿若未見,看也不看他們一眼,讓二貴倒上一杯酒,喝個自在,哪管的上他們。
“好了。”凝月輕聲道:“大家不必為這樣的小事而計較,那我便出第二題了。這是一個上聯,對出下聯者為贏,‘騎奇馬,張長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單戈成戰’。”
此聯一出,不光是菜白與李文禮陷入了沉思,便是蕭文淩也是眼中異彩連連,靠,這小妞一定得帶回府去,在家中看到黑社會老大家教,在外又碰上連個草包級才子,我還當真以為這個時代沒什麽厲害的人呢,現在看來這小妞才是一個真正的才女。
不過這下聯好難對呀,老子讀書才讀到高中畢業,鬼才對的來呢,等等,鬼?!有了!
正在兩位公子抓腦弄腮之際,蕭文淩站起來道:“凝月姑娘,我已經有了下聯,便是‘偽為人,襲龍衣,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犯邊,合手即拿’。”
“妙哇!”二貴雖不懂這些,但覺得自家少爺對的如此完整,自是差不到哪去,連忙拍手叫好,便是那個麵無表情的李元天眼中也閃過一道詫異之色。
“蕭公子高才,小女子真是佩服。”凝月的聲音竟隱隱帶上了一層敬意,聽的李文禮與菜白二人連翻白眼,卻又無可奈何,誰叫他們技不如人,一股怨氣看著蕭文淩。
蕭文淩哈哈一笑:“凝月姑娘真是過獎了,我也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不算什麽真本事。”
凝月輕聲笑道:“簫公子真是謙虛,既然如此,我便出第三題了。”
出吧,出吧,等我答完這題便把你帶回家,一連答對兩題的蕭文淩信心大漲,聽這小妞講話心裏舒坦的緊,若是成了我的丫鬟相伴,豈不美哉?
“第三題。”凝月頓了頓,笑道:“誰能用這把琴彈出一首讓我滿意的曲子,他便過了這第三關。”
這小妞耍我是吧?蕭文淩傻眼了,我才是高中畢業,哪會什麽樂器?更別說是古代的琴了,不要說能不能彈出一首讓她滿意的曲子,便是彈出一首曲子也是極大的問題。
菜白與李文禮兩人麵麵相覷,兩個人都是二世祖,從來就是不學無術,連才子都是自己封給自己的,他們認識琴,可琴不認識他們啊,兩人大眼瞪小眼,徹底泄了氣。
三人沉默一會,那凝月又道:“難道三位中沒人會彈琴嗎?”
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蕭文淩身上,如果說在場中有人會彈琴的話,他們第一個想到的必是蕭文淩,特別是二貴,他現在對少爺已是崇拜的難以附加。
“大家都看著我幹麽?”蕭文淩恬不知恥的道:“雖然我知道自己很帥,但也不要盯著我看嘛,我會害羞的……”
眾人一陣鄙視,在這可能就數這小子麵皮最厚,也不知他的臉皮究竟是怎麽練成的。
“難道蕭公子也不會彈琴嗎?”薄紗中又傳出凝月清脆好聽的聲音。
“不會!”蕭大公子大聲說道,麵不改色,根本沒有一點慚愧或臉紅的意思。
李文禮譏笑道:“蕭公子連不會的東西也能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當真是厚顏無恥。”
“是啊,是啊,我是厚顏無恥。”蕭文淩嬉笑道:“我寧做真小人,不做偽君子,不知道我們的李大公子是想做小人,還是偽君子呢?”
李文禮哼了一聲也說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碰到了這小子就沒賺過一點便宜,鬥嘴鬥不贏,鬥智也鬥不贏,便是比起最厚的臉皮,也還是薄了一層。
凝月正色道:“蕭公子切莫妄自菲薄,我倒覺得公子你是個坦誠之人。”
知己啊!蕭文淩感動的稀裏嘩啦,哈哈笑道:“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這世上有了凝月姑娘這種紅顏知己,我便不枉來這世上一遭。”
薄紗裏的凝月微微一愣,喃喃念道:“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她頓了頓,滿是驚喜的問道:“蕭公子,這詩可你所作?作的可真好,能不能告訴我完整的一首?”
這丫頭原來竟是如此喜歡詩詞,簫大公子一臉深沉的道:“佳句隻有在靈感突發那刻才有可能作得,能作出一句便很了不起了,若是刻意去尋求一首完整的詩,那反倒成了下乘了。”
凝月微微一愣,隨即笑道:“蕭公子高見,像蕭公子這樣作詩隻做一句,真是天下少有,我看你也是一位奇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