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這次參加凝月姑娘的比賽,我可是要坐左上桌的。”那黃衫公子折扇輕搖間,望著李公子絲毫沒有讓步,不過倒也沒有自作主張直接坐上去,估計對這李公子還有幾分忌憚。
李公子輕哼一聲,不屑道:“菜公子想的倒美,你我父親同朝為官,官職一樣大小,你憑什麽能坐於我之上?”
靠,原來都是官宦子弟中的二世祖,嘿嘿,精彩的好戲不容錯過,蕭文淩在一旁邊吃邊看,突然轉過身去,對背後的李元天道:“李大哥,這兩位公子哥的家世你可知道?”
李元天走上前來,看了兩位還在爭執的公子一眼,眉目中隱有厭惡之色,低聲道:“那穿黃衫的名叫菜白,是兵部侍郎蔡岩卓的公子,而那穿白色文士服的名叫李文禮,則是工部侍郎李元開的公子。”
菜白?白菜?蕭文淩差點沒聽的笑出聲來,這位兵部侍郎取名字取的真不錯,我喜歡!
由於是兩大公子相爭,他們後麵的侍衛沒得到主子的命令,也沒膽子攻擊對方主子,雙方侍衛互相幹瞪著眼,呲牙咧嘴,倒有一觸即發的趨勢。倒是兩位公子好修養,隻聽那菜白冷笑道:“雖然我們家世相當,但我的文才遠勝過你,我倒要問問你,你有什麽資格跟我爭?”
“放屁!”李文禮一張俊臉漲的通紅,怒聲道:“上次隻不過是我粗心大意了,才著了你的道,否則就憑你那幾句不堪入流的詩句想要贏我簡直是癡人說夢,我要與你再比一場!”
菜白從鼻孔裏“哼”了一聲,不屑道:“來啊!誰怕誰?誰輸了便是那龜孫子!”
看不出來,這兩位還是風流才子呢,蕭文淩大感意外,對著二貴道:“二貴,你說這兩個小子的文才究竟怎樣?看那菜白自信的樣子,他似乎很有文才啊。”
二貴噗哧一聲笑出聲來,忍笑道:“少爺,你瞧好就是了,這兩位才子一定會讓你太吃一驚的。”
大吃一驚?難道真有如此出眾嗎?蕭文淩瞪起了眼睛,饒有興趣看著兩人鬥雞似的眼神,卻聽李元天道:“那日是你先出題,這次便由我先來,你可有意見?”
菜白搖著折扇的手微微一抖,麵不改色的道:“盡管出題便是,難不成我還會怕你嗎?”
李文禮也不在意,沉吟一會才道:“不如這次我們來做一首與水有關的接龍詩,誰若是答不下去了,便算他輸了,如何?”
菜白手中折扇一收,點頭道:“如此甚好,那我便開個頭吧。”他在周圍來回踱步,身子忽然一頓,麵露喜色道:“水中一口井。”
“噗”!蕭文淩剛喝下去的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他娘的,這也叫詩,這菜白若也是個才子,那老子不就是詩仙了。
李文禮沉吟一會,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突然拍著手掌大喜道:“有了!”微微頓了頓,搖頭晃腦吟道:“水中一口井,井中一隻鴨!”
“噗!”這次是二貴一口酒水噴了出來,嗆到了喉嚨,捂著脖子咳嗽個不停。
得得得!我聽著他們瞎折騰去吧,反正他們不說完這首詩,我便不吃不喝。蕭文淩暗暗歎息,就這種水平也能當才子,怪不得黑社會老大都去咱家當家教了,看來這大龍朝的文化水平也高不到哪裏去嘛!
“鴨在井中遊。”菜白吟道。
“其實是幻覺!”李文禮接道。
媽呀,實在太有才了!蕭文淩再也忍不住,捂著肚子笑個不停,眼淚都從眼中溢了出來,若不是二貴在旁邊擋著,恐怕就要滾作一團了。
“你這狗東西,好沒禮貌!”李文禮說完最後一句,卻見一個平民恥笑於他,哪還受的了這個氣,跳起腳來指著蕭文淩便罵。
媽的,我一直忍你,不是因為真怕了你去了,惹毛了老子,讓你們走著進來,爬著出去,蕭文淩冷冷一笑,道:“這位公子,你吟你的,我笑我的,與你有何關係?我雖一介平民,但在天子腳下,達官貴人數不勝數,若是惹上了什麽事,哼哼,我怕你回去跟你父親李元開不好交代呀。”
他這話說的平淡至極,卻隱隱透露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倒叫李文禮一時不敢多說什麽,輕哼了一聲,拂袖而去,走到菜白身邊道:“菜公子,這詩你可是接不下去了?”
笑話,這五字詩一般都隻有四句,叫我怎麽接下去?菜白微微一愕,哼了一聲,走向了右上桌,暗自後悔不應該先出第一句,不過此時後悔哪有用處。
李文禮見他服軟,哈哈一笑,麵帶得意之色朝著左上桌而去,又叫老鴇將桌上淩亂弄的一幹二淨,換上了好點心與酒水,這才施施然坐下去。他沒注意到蕭文淩與李元天兩人嘴角同時浮上了戲謔的笑容。
“當啷”一響,李文禮還未坐穩,便摔了個大狗爬,捂著P股哎喲哎喲叫個不停,一張俊俏的臉蛋變成了苦瓜臉,那凳子也倒在一旁,仔細一看便能發現右下腳缺了一塊。
“哈哈哈哈……”菜白剛剛輸於李文禮,此刻哪還不痛打落水狗,大笑道:“李公子,我知道你佩服我的文才,但你也不必當場拜我為師呀。”
“你……!”李文禮大怒,指著菜白卻說不出半個字,他雖在氣頭上,卻也知道兩者家世一樣,真鬧起來,誰也得不到好處,正在惱怒間,卻看到蕭文淩三人笑的前俯後仰,他的發泄對象頓時轉到了蕭文淩的頭上。
“說,是不是你。”李文禮指著蕭文淩怒道:“你這狗東西,定是你剛才心有不忿,在這凳子上做了手腳是吧?”
這白癡還不算太傻嘛,老子下左上桌之時,便趁著眾人不注意,在凳子右腳上劃下了一道口子,隻要重量過大,便會斷掉一腳,誰坐準摔誰!蕭文淩心裏暗笑,臉上卻嬉笑道:“哎,這位李公子,話可不能亂說啊,小心我告你誹謗,這座位是你提出要坐的,我便起身讓位,你自己坐壞了凳子,卻要賴在我頭上,李公子未免太不講道理了吧?”
“你……!”李文禮連續吃了兩次鱉,卻偏偏無法反駁,怒聲道:“叫老鴇進來!”
“李公子,這點小事何必動怒呢?”一聲女子聲音傳至紗簾之中,她的聲音仿若黃鸝出穀,又如小河流水,聽起來甚是美妙,竟讓人心中也變的平淡起來。
哇,好嗓子,要是在我那個時代去簽約唱片公司,大紅大紫絕對少不了的,有意思,有意思。蕭文淩提起神來,向紗簾望去,卻見薄薄紗簾之中,不知何時出現以為妙曼迷人的身影,隱隱約約隻能看清個輪廓,隻可惜她是坐在凳上,根本看不到她身材如何。
那李文禮剛才還是一副暴怒的模樣,一聽這女子的聲音,滿麵的怒容頓時隱去,臉上帶著淺淺笑意,若不是剛剛看到他那草包樣子,還真像那麽一回事兒。
呸!偽君子,蕭文淩不屑的掃了他一眼,看我多自在,要做便做真小人。
“凝月姑娘,這次我是來參加比賽的。”菜白抱拳說道,要多斯文有多斯文。
斯文敗類,蕭文淩很快給兩人下了定義,反正我又不知道那個叫凝月的女子長的有多美,沒必要刻意討好她。嘿嘿,若是長的美就帶回去做丫鬟,我這邊正好沒個丫鬟使呢。
隔著薄紗,凝月嬌笑道:“二位公子真是客氣,小女子在這謝過了。”她頓了頓,又問道:“不知道那第三位公子是什麽人?”
還未等蕭文淩答話,那李文禮卻搶先道:“凝月姑娘,他哪裏是什麽公子?說白了就是一介平民,不要搭理他。”
在女人的麵前也敢說我壞話,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蕭文淩臉色一變,正想說話,卻聽那凝月姑娘道:“既然這位公子是捧小女子場的,那便是我的客人,哪能怠慢?”
好,這小妞不錯,不勢力,我喜歡,蕭文淩大大咧咧站起來道:“在下蕭文淩,今年十七,尚未婚配,喜愛看書,文韜武略,無一不通,精忠報國,乃是一代良才,不知這位小姐是否看的上眼?”
汗!大汗!李文禮與菜白二人誇張的張開大口看著蕭文淩,心想也不知哪裏跑出的怪物,竟是胡言亂語,唐突了佳人。李元天撇了撇嘴,你是個屁良才,昨日還是傻子呢。